我最後還是答應肖建軍,當他的誘餌。
我不想繼續這樣不清不楚,肖婷是我的一個結,不解開這個結,不但是我,張茉也會安生。
而且我也想通過這次行動知道,張茉到底是怎麼想的,她的性格為什麼會變化那麼大?
肖建軍說的那個地方叫三水灣,在隔壁市,開車的話需要五個小時,據說當年那裡是一個土匪窩。
很顯然,肖建軍是抓住了肖婷以前土匪的身份去尋找線索的。
三水灣現在是一個小村子,村子不大,一百多戶,種地的少,主要發展旅遊業,其實就是當年土匪留下的一座破山寨。
村民修葺後當做噱頭來吸引遊客,效果還不錯,據說平均每戶一年能收入三四萬,旱澇保收的,比種地要強。
這一次去,我沒帶大傻,更沒帶張茉,反而是帶了小姨。
大傻中了血咒,傷還沒好,留他看店。
張茉懷孕了,我不想讓她折騰,還有便是,我想看看,這一次她會有什麼表現。
至於小姨,她是死乞白賴的要跟著我的,香堂被毀,她又不種地,沒了生活來源便把主意打到了我的身上。
也不知道她和肖建軍談了什麼,最後竟然成了我的助理,肖建軍還每個月給她五千塊的工資。
到達三水灣的時候是下午四點,進入十一月份,在東北已經可以算是進入冬天,天這時已經暗了下來。
村子在山腳下,一百多戶村民,大部分都將自家改造成了農家樂,我和小姨隨便找了一家,住了進去。
「小姨,說吧,肖建軍是怎麼交待你的!」
吃過飯,我和小姨回到房間,我直接了當的問道。
「肖總沒說啥,就是讓我們在這裡住七天,七天一到,我們就可以自行離開!」小姨笑呵呵的說道。
我撇撇嘴,這是我和肖建軍的約定,只呆七天,時間一到,我可以自行離開。
肖建軍的意思很明顯,利用肖婷對我的關心,引誘她出現,可事情根本不可能這麼簡單!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是一個誘餌,肖婷又不傻,怎麼可能露面?
小姨就是肖建軍來監視我的,甚至還可能有別的任務,不過小姨的個性我清楚,為了錢,她能把祖宗都賣了!
以前上面有老仙在,小姨賣我還要考慮考慮,現在沒了老仙的約束,她賣我不會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行,你不想說就不說,我也不問了!」
其實我沒打算從小姨這裡知道什麼,只是試探一下,小姨的態度已經告訴了我,她和肖建軍之間有秘密。
這一夜睡的很安穩。
第二天一早,我和小姨順著山間的石板路,爬上了土匪寨。
說是土匪寨,其實就是幾間木頭房子,還有一個所謂的議事大廳,大部分布局和電視裡演的沒啥兩樣。
進入十一月份之後,旅遊進入了淡季,這個月,除了我和小姨,一共就幾個遊客。
按照我們東北話來講,這個季節,都開始貓冬了!
在山寨簡單轉了一圈,了解了一下土匪寨的情況,我也沒興趣遊玩,回到旅店養神。
小姨則是樂顛顛的東逛西逛的,挨家挨戶的打聽串門,買點小特產什麼的。
「樂樂,明天這塊有個大節目!」
午飯前,小姨神秘兮兮的回到房間和我說道。
「什麼節目?」我從炕上坐起來,似笑非笑的看著小姨,知道肉戲來了。
「祭山神!」小姨對我擠了擠眼睛,吐出了三個字。
「這有什麼好看的!」我撇撇嘴,對這些東西根本沒興趣。
祭山神無非就是擺上三牲,又跳又唱的,都是一些面子上的東西,就和三門集趕大集一樣,我早就看膩了。
「據說明天有彩頭!」小姨還不放棄,還在那勸我去看。
我現在可以肯定,明天一定會發生點什麼,可沒有說破,最後還是答應小姨去看。
來到三水灣第二天,依舊波瀾不驚。
第三天,早上七點。
整個村子都洋溢著一種喜慶的氣氛,在村長的組織下,早早的準備好了供品,沿著山間的石板路,一路敲敲打打,上山祭山神。
跟在人群中,我仔細數了數,算上我和小姨,遊客一共只有五個。
村民所謂的山神其實就是一座石頭雕像,或者說天然的石像更為恰當。
石像位於山頂的平台,如果不是仔細看,我根本不認為那是一個人。
石像只有一個模糊的五官,手臂腿腳更是和身體連在了一起,昨天我爬上山頂的時候,直接把這個石像當成了一座假山。
小姨倒是很興奮,祭山神的每一個步驟她都要小聲的跟我評判一番。
祭山神的時祭三牲,也就是活殺豬牛羊。
「這個有什麼好看的?」我皺了皺眉問道。
祭三牲時殺豬牛羊的手法很殘忍,要將三頭牲口用石斧活活砸死,而且每個村民都要動手。
遊客想要動手也可以,砸一下,一百塊錢。
村長最先動手,舉起石斧對著豬的腦袋來了一下,那頭豬根本沒反抗,反而任命似的低頭,任由石斧砸到腦袋上,發出一道沉悶的響聲。
我一愣,那頭豬不像是被餵了藥的樣子,被抬上山的時候還一陣掙扎叫嚷呢!
「看到了吧?」
小姨興奮的拉了拉我,說只要將套在三牲頭上的繩子系在山神像上,三牲就不會反抗,反而任由村民捶打,直到死亡,這也是三水灣的村民熱衷於祭山神的原因之一。
還有一個便是,如果在砸三牲的時候三牲流淚了,那第二年,那家肯定順順利利,還能發大財。
我本能的覺得有點不對勁,別說牲口了,就算是一隻螞蟻在生命受到威脅時也會反抗。
憑什麼系在石像上,那頭豬、羊、牛就不反抗了,除非那個石像有問題。
隨著人流,我和小姨向前走,我打算花錢去砸,不過我不會真砸,只是打算湊到跟前仔細看看。
那頭豬很快便被砸死,就如同小姨說的,它始終沒反抗,反而有點享受,直到死,還在那舒服的哼哼。
然後是羊,和豬的情況一樣,沒幾下就被砸死。
暗紅色的血流了一片,村民的情緒卻越來越高,好似陷入了一種癲狂狀態,瘋狂的叫著,笑著,沒有一個人覺得活生生的砸死三牲是殘忍。
而還沒砸到的村民則是焦急的等待著,恨不得積攢全身的力氣以將僅剩的那頭牛砸死。
沉悶的響聲不斷響起,那頭牛悶頭俯身,承受著打擊,只是時不時的發出哞哞的叫聲。
叫聲沒有痛苦,反而和那頭豬一樣,有些享受。
很快,村民全部輪完,只剩下我們五個人,那頭牛早已經倒在石像前沒了氣息。
不知道是受氣氛的影響,還是因為別的,那三個遊客很激動,痛快的掏錢砸牛。
小姨也是這樣,掏了一百塊錢砸牛。
我也花了一百塊錢,可我沒砸牛,只是湊過去仔細觀察了一下石像。
近距離看,石像的五官雖然還是很模糊,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感覺石像內好似有一個人,再用同樣的目光看著我。
「樂樂?」
突然,小姨拉了拉我。
「啊?」
我回過神來,看了小姨一眼。
「你站了有一會了,別發呆了!」
小姨給我使了一個眼色,我發現周圍的村民都在看我,便趕緊將石斧放下,鬆開的時候,意外的發現手掌一片血紅。
「怎麼又發呆了?」
小姨又拉了拉我,我發現手掌心那抹血紅消失不見,剛剛看到的好似是錯覺。
「生財有道啊,就說祭山神一個月一次,夏天時候才叫熱鬧呢?」小姨似是感嘆,又似是故意說給我聽。
我沒吭聲,卻暗暗記下了,一個月祭一次山神,這是在開玩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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