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人在睡飽前會處於朦朧之境,那是種既能感知到外界的響動,可身體卻並不受控的奇妙狀態。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六花雖然沉睡了數月,但卻也僅僅是在開始幾天裡完全昏睡。至於之後的時間,則大多處於這種狀態之中。
斷斷續續也好,時夢時醒也罷。總之六花清楚的知道,自己與哥哥踏上了那前往凍土大陸的三桅帆船,見到了心心念念的白雪,還有那些不知從何而來的殷紅。
她有種置身於歌劇院的錯覺,仿佛整個人化身為了那處於舞台正中央的舞者,所有動作顯得精準而優雅。
只不過台下的觀眾卻並不買賬,一股死寂般的氣氛愈發膨脹。聚光燈最終交匯在角落裡,布姆的身影赫然浮現。
六花臉上掛起了微笑,動作也比先前流暢舒展。一曲終了,她本欲奔向對方,但四周的一切卻快速分崩離析。
舞台黯淡無光,觀眾消失不見,布姆的身影化為青霧,六花的笑容定格在臉上。那股熟悉的倦意再次襲來,可六花卻努力瞪著眼睛。
最終,整個空間化為虛無,方向感徹底喪失,時間觀念也淪為可有可無之物。六花漂浮在其內,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一絲苦笑。
這鬼地方她很熟悉,因為自己上次進化時就來過。想到這裡,六花猛然精神一震,瞬間幻化為了最強狀態。
先前那個與自己一模一樣的存在很強大,強大到令她迷惑,強大到令她懷疑自己的認知。
因此無論現在自己處於什麼狀態,六花都不希望再見到對方,或者說是這次要毫不猶豫的出手斬殺。
但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對方始終也沒有出現,甚至連一絲改變都沒有。六花的目光愈發呆滯,竟宛如痴呆了般木訥死寂。
可就在這時,一縷白色熒光憑空出現,仿佛那破土而出的根莖。白光最終附在六花額頭,緩緩鑽進了花瓣魔紋中。
這種狀態她不知持續了多久,因為每隔一段時間,其就會出現。那是種能平復心靈的溫熱,淡淡的,暖暖的。
然而她卻不知道,自己此刻已然陷入了沉睡,一切思維不過是夢境中的假象。混沌降臨,虛無空間宛如野獸之口,欲將其吞噬殆盡。
不知何時,她幽幽睜開了眼眸,目光定格在了那道白色幽芒之上。意識快速恢復,記憶如潮水般在體內激盪。
大劍師阿奎羅的容貌出現,那柄竭血之鐮再次划過腹部。三隻白狼幼崽倒在血泊中,一旁的布姆生死未卜。
「啊,我戰敗了,自己陷入昏迷,哥哥吐出了許多血。白狼群全部死絕,自己的隕鐵劍與鋼刀,也報廢了。」
「西塞公國,大劍師阿奎羅。我記得這些事情...所以還不想死掉,我要為哥哥報仇,我要親手洗刷自己的恥辱。」
「哥哥,哥哥現在怎麼樣了,會不會傷心呢。六花現在就是個累贅,一點忙都幫不上啊。」
淚水湧出眼眶,六花覺得自己很沒用,這也是她第一次對自己實力的疑惑。如果不能保護布姆,那她存在價值又是什麼。
這並非發自身為契約獸的本能,而是真心處於對布姆的感情。通過與其一年後的相處,六花早已將對方視為親人,直至最終芳心暗許。
她不懼怕死亡,甚至樂得與布姆共赴英靈殿。可她卻不願見到布姆的痛苦,因為這是與牧師露露分別時的約定。
就在她即將要淪陷時,一股溫熱卻憑空襲來,溫暖了她那顆愈發冰冷的心臟。六花扭頭望著那縷白光,淚水不受控的噴涌而出。
「這是哥哥的魔力本源,哥哥一定又在做傻事了,哥哥大笨蛋!六花不值得!」六花一邊擦拭著淚水,一邊緩緩翻身起來。
布姆的味道是如此熟悉,那是打從六花誕生時,就烙印在她心靈深處的痕跡。曾幾何時,這種感覺令她如痴如醉,可現在卻宛如一座山峰。
胸骨被緩緩壓碎,刺進了肺腔、扎進了心房。體內的血管扭曲變形,破裂後伸進肌肉里,皮膚呈現出一種黑紫色。
最終,顱骨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音,下巴抵著地面,牙齒裂痕無數。鼻樑骨碎裂,一股血腥之氣充斥在空氣中。
但那縷白色幽芒卻始終倔強,其雖然十分弱小,可卻永遠護著六花的要害。雖然力量孱弱,但最終還是護住了六花的心臟。
原本死氣沉沉的手微微顫動,六花沒有睜開眼睛,可整個人卻恢復一絲神志。緩緩向外爬著,那些刺破皮膚的肋骨,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道溝壑。
下巴因摩擦而血肉模糊,牙齒在與石塊的碰撞中頃刻消亡,淚水混合了泥土塵埃,最終化為虛無。
「我還不能死,哥哥現在沒有放棄,六花怎麼能如此不堪呢。」
「因為自己的一個小心愿,哥哥竟然背著自己遠赴凍土大陸,六花一定要返回現世,回到哥哥身旁。」
「付出任何代價都無所謂,六花要睜開眼睛,六花要親口感謝哥哥,六花要吃到那兩塊白糖糕。」
「該死的阿奎羅,該死的西塞公國,該死的世界,如果我能清醒,日後定要親手將其毀滅。」
六花一邊狠狠的想著,一邊緩緩向前方爬去。只要那股白色幽芒不滅,那她就不會再放棄任何希望。
這是六花心靈上的蛻變,她放棄了自己的原本的桀驁,放棄了始終被視如珍寶的鋼刀與皮鞘。
放棄了一切引以為傲的驕傲,更放棄了那些虛無縹緲的憧憬。這個世界正如布姆口中所述的那樣,強者與弱者不同,命運女神是個瞎眼的怨婦。
一切都只能靠自己去爭取,實力強橫因為努力與天賦、美好的生活因為無人膽敢招惹。
直到今天,六花才漸漸明白了布姆的勸告。意志是很普通的東西,貴族會因爭權奪利而擁有,貧民也會因生存而擁有。
那自己的「意志」又在哪裡,是出於實力的強大,或者是來源於對布姆的眷戀。六花沒有再去深究,因為無論如何,最終自己都想好好活著。
喘息間,六花覺得身上的無形壓力愈發沉重,沉重到自己都有些感知不到那股白色幽芒。
但她嘴角卻浮現出了一絲微笑,腦海中不斷迴蕩著布姆的話語,仿佛已然在現世中甦醒。
「六花快點清醒,哥哥在等你,原來在凍土大陸也能買到白糖糕,你看,它們還是熱的呢。」
「今天長索城又下雪了,等六花醒來,哥哥陪你堆雪人好不好?」
「六花,哥哥今天很累,明天再給你施展治療法陣。」
「魔力都是六花的,想要多少就拿去,其餘的事情,哥哥會再想辦法的。」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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