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因為牧師少女露露的關係,再加之暴雨停息,因此布姆與六花都沒有了睡意。筆神閣 www.bishenge。com二人坐在一截木樁上,昂頭望著天空。
「吶!尊敬的魔法師大人,給人家講個故事唄?」六花靠在布姆肩頭,不斷用小腦袋拱著對方。
布姆從自己的思緒中抽離,隨即將包裹著二人的熊皮再次拉緊。待思索片刻後,布姆的聲音緩緩飄蕩。
這是一個古老的故事,有人說它是真實存在的,也有人對此嗤之以鼻。可無論如何,這個傳說成為了高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那是在三萬年前的某個雨後之夜,月光將這片草原染成了銀色,少女掀開了獸皮兜帽,如同布姆與六花這般昂望著夜空。
在那個年代,奧古大陸是一個整體,既沒有所謂的九大公國,也沒有分割領土的無數邊界線。
那是個單純的年代,更是人族最強大的時期。藝術之美剛剛萌生出嫩芽,悽美的愛情不斷上演。
少女在這片草原上等待了三天三夜,沒有絲毫移動,更沒有任何怨言。她在等待遠方的戀人,等待戀人的情書。
無論在哪個年代,分別都是中痛苦,令人不敢再直視前方的旅途,令人身心俱疲、輾轉反側。
如果說還有什麼噩耗的話,那便是彼此依舊深愛著對方,愛得直白,愛得強烈,愛得生不如死。
但綿長的地平線雖然沒有斷點,可這份思念卻傳達得很慢很慢。慢到彼此想說上一句話,都要等上十幾天。
少女隨父母從奧古城來到高庭,生活的無奈是人類遷徙的主要原因,食物的來源是金幣,而金幣卻從來都不會自動現身。
少女曾經也掙扎過,也曾向自己的愛人哭訴過。但在某個清晨,她還是坐上了離去的馬車,緩緩消失在迷霧裡。
但也就是從那天起,她懷中多出了一隻貓頭鷹。一隻連接著她與愛人的信使,更是唯一能打破時空阻隔的工具。
光陰流轉,歲月如梭,少女從懵懂的青果,逐漸散發出誘人的香甜。果蠅們好似狂風般蜂擁而至,窺視其容貌的浪子絡繹不絕。
父親逐漸被金幣所誘惑,母親勸嫁的言語取代了所有關心。可少女卻斷然拒絕,並且開始整天遊蕩於高庭之外。
她變得越來越沉默寡言,越來越與人疏遠。除了那飛向天際的貓頭鷹外,再無任何可以微笑的理由。
無論是風月的喧囂,麥香月的燥熱,亦或是水狸月陰冷,與黑雨月的冰霜。少女始終穿著那件皮質兜帽,靜靜等待在草原上。
然而飛回的貓頭鷹卻越來越慢,直到其某天閉上了雙眼。少女將它埋葬在草原,轉身奔向遠方。
二十八天!少女整整行走了二十八天!長袍因芒刺而破敗不堪,原本明亮的眼睛也愈發灰暗。
最終她返回了奧古城,時隔七年。熟悉的街道,陌生的旅店,她回到了自己曾經的家,但那裡早已變為了集市區。
蜷縮在某條陰暗的小巷內,少女知道深夜才恢復了些許體力。牆壁上的綠苔滑膩潮濕,路上的醉漢嘔吐著晚餐。
最終少女在雄獅酒吧門口停下了腳步,眼淚打濕了身上僅有的布片,如鋸齒般的指甲嵌入掌心。
淚與血摔落在青石板路面,最終同污水溝里的腥臭融為一體。少女見到了自己的愛人,那個自己思念了整整七年的愛人。
然而相遇的美好,或許只存在於小說中。此時對方正摟著一個妙齡少女,極盡羞恥與醜態。
拖著早已達到極限的身軀,少女緩緩走向了自己的愛人,她努力擠出一絲微笑,盼望著對方能認出自己。
然而對方非但沒有與她相認,反倒是一巴掌將其扇倒在地。肆無忌憚的嘲笑與譏諷在夜幕中徘徊,好似打發野貓野狗的銀幣跌落於少女身前。
少女沒有再發出一絲聲音,更沒有去撿拾那些銀幣。對方的身影被暗黑吞噬,連同她那可沸騰了七年的心。
無力再返回那片草原,更沒有任何寄託。少女最終靠著某個小土丘,緩緩閉上了眼睛。
夜風在她的身體四周環繞,脖頸處的貓頭鷹羽毛漂浮於空中。柔和的熒光不斷透體而出,逐漸凝為實體,沖向蒼穹。
那夜,高庭外的草原被無數光斑點亮,好奇的人們紛紛走出城門,可卻無人膽敢深入那詭異的景象之內。
皎月高懸,繁星璀璨,這些光斑漸漸破裂,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聲聲啼鳴。灰白色的羽毛鋪滿了草原,無數貓頭鷹憑空出現。
從那晚開始,這片土地便被稱為「夜鶯草原」。一是為了紀念這些突然出現的貓頭鷹,二是悼念那位被愛情摧殘致死的少女。
故事就此結束,布姆輕輕抹掉了六花眼角的淚水,而六花則呆望向夜空,好似石化般一動不動。
「哥哥,還真是個悽美的故事呢,不過...你是不是偷看了人家新買的小說!」六花扭頭看向布姆,氣呼呼的問道。
「啊?哈哈哈...被你發現了。怎麼樣?經過我潤色的故事很精彩吧,要不要再來一個?」
布姆尷尬的點了點頭,這段故事是小說里的某個橋段,他只是修改了其中的一些詞彙,完全是在糊弄六花。
然而就在二人嬉鬧時,一頭貓頭鷹卻突然從枝丫間俯衝而下,其目標則是某隻剛鑽出土丘的鼴鼠。
六花見此本想出手相助,但卻被布姆阻攔。鼴鼠最終成為了貓頭鷹的夜宵,而其土丘內的幼崽則依舊嗷嗷待哺。
「哥哥...鼴鼠很可憐呀,人...人家只是想...」六花見布姆臉色冰寒,怯生生的說道。
「只是想什麼?想拯救它們麼?就像拯救露露那樣?」
「貓頭鷹為了幼崽捕食鼴鼠,鼴鼠為了保護家人而以身為餌,誰有錯?」
「它們都有活下去的理由,站在不同的角度,看到的結果自然天差地別。」
「這就像我先前講述的故事中的少女那般,現實永遠都是冰冷的,縱使存在著絢麗的顏色,卻不可將其視為必然會出現的理所應得。」
布姆緩緩祭出黑木法杖,在六花驚愕的目光中釋放出十二宮連彈。炙熱的火焰燒焦了整顆大樹,同時也傾覆了土丘。
「明早返回高庭,我們在這裡浪費了太多時間,多到你忘記了貧民的身份。」布姆走進奇妙屋,不再理會六花的淚水。
成長是殘酷的,布姆並非導師,自然不會那些所謂的循循善誘。在他看來,親眼所見的真實世界,永遠要比說教更加有效。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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