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姆身處夢境的深海,找尋希望的缺口,卻於午夜十分驚醒時,驀然瞥見一片絕美的月光。樂筆趣 m.lebiqu.com
曾經布姆是個毫無夢想的人,或者說他根本就不敢妄想那些東西。活著見到第二天的太陽才是他的努力方向,至於別的事情,都是致命的誘惑。
曾幾何時,布姆也真心希望那些眾神是真實存在著的,只要世間悲苦之人虔誠的許下願望,那就定然有實現的那天。只不過,隨著布姆逐漸心智成熟,他也否定了那些可笑的想法。
直到他身邊多出了六花,直到與克莉絲汀結為同伴,那些塵封的妄想才再次破土而出,只不過每一次生長,都定然經歷狂風暴雨的洗禮。直到今時今日,
可這回深陷帕瓦聯邦寒鴉城,似乎那株嫩芽已然開始出現了枯萎的跡象。但布姆現在卻無暇顧及更多,更別說什麼可笑的心愿了。他只希望格洛莉婭安然無恙,只希望自己的所有同伴冷靜一些,只希望六花最後還能活著。
世上有多少美好的願望與夢想,都因世間的殘酷與滄桑而讓最溫暖的東西都變得悲涼。世人希望我們做的更好,但卻一般不希望我們超越什麼。那種情況就好似被火圈圍起來的螞蟻,觀者只會欣賞它們努力掙扎的模樣,可螞蟻們一旦妄圖衝去去,便要落得個被燒成灰燼的結果。
強烈的希望是人生中比任何歡樂更大的興奮劑,布姆是個悲觀的人,很容易被生活擊垮;可同時他也是個樂觀的人,只需一點小小的溫暖,便能重新燃起對生活的希望。
任何人都無法左右自己的願望,現實也不能,而是願望在左右著我們。當願望能夠實現的時候,人就是幸福的,因為有了努力的方向,生活有了意義。但當願望與現實相反的時候,人便是痛苦的,不是自我折磨,就是徒勞無獲。
錯過了馬車,可以等待下一次塵土飛揚;錯過了某些人,才是一生的悔恨。有些事情發生了就無法再忘掉,而是深埋在心裡。等不到的未來才是最痛的,盼不到的希望才是最傷人的。
生活總是喜歡逗弄我們。它會在我們絕望時,閃一點希望的火花給我們看,惹得人不能死心;可在我們平靜下來之後,又會冷不丁的刺激我們一下,好讓我們不能太順心得意。
破滅的希望、流產的才能、失敗的事業、受了挫折的雄心,往往積聚起來變成了所謂的忌妒。每個人的心底都會住著一個人或一段回憶,不能夠相守,無法擁有,那是生命中的刺青,即使會因撕裂般的疼痛折磨得死去活來,可我們卻還是希望它永遠都不會結痂。
希望好像一個家庭,沒有它,我們會覺得生活乏味;有了它,我們又會覺得天天為它辛勞,是一種無盡的煩惱。
布姆現在對未來不抱有任何不切實際的期待,他只希望自己能通過努力過上簡單的生活,陽台上有花,陽光灑落的時候,院子裡的畫板上能有幅畫。布姆希望能夠在老去的時候,自己躺在搖椅上靜靜的死去,然後再前往英靈殿那個歡聲笑語的地方。
布姆一直覺得很孤單,心裡藏著許多傷口,他害怕被誤解所以一直掩蓋著,直到他了解到其他人心裡其實也同樣存在著傷口。
於是他便把傷口展露出來,希望以此尋獲同類。但最終布姆會失望的發現,每個人的傷口都不相同,有深有淺,誰也安慰不了別人,更理解不了別人。他只好沉默著把那些傷口再藏起來,於是他變得比從前更加孤單冷漠。看書溂
不能說我們生如夏花,活得完美而睿智,死如秋葉亦離我們非常遙遠。當下最真實的,不過是一種寬宏與原諒。對自身、他人,以及這個失望和希望並存的世界。
驕傲多半不外乎我們對我們自己的錯誤估價,虛榮卻牽涉到我們希望別人對我們的看法。
人永遠都不會滿足。什麼都沒有的時候,我們想得到一些東西;有了一切之後,我們又想得到更多;什麼都失去之際,我們又希望能回到原點,回到自己曾經最單純的時刻。
比絕望更絕望的,是那些我們自己都聽厭了的希望。為了不失望,我們甚至連希望都不想擁有了,我們對一切事物都淺嘗輒止,付出有度。我們就那麼坐著,生活給予了什麼,我們就接著,拿走什麼,就那樣靜靜看著。
希望每個人死後的屍體都能自動變成一本書,書的內容就是死者的生平。這樣一來,有人成了名著、有人成了禁書、有人變成菜譜、有人變成地圖、有人是魔法杖的使用手冊,有人是小旅館的登記簿......
整個世界自然淪為一個巨型圖書館,我們讀著別人,做著自己,等著被讀。那是種周而復始的折磨,雖然能看透,卻又無法掙脫,只好緊閉雙眼,低頭前行。
有時候,我們多麼希望能有一雙睿智的眼睛能夠看穿自己,能夠明白了解我們的一切,包括所有的斑斕和荒蕪。
那雙眼眸能夠穿透我們的最為本質的靈魂,直抵我們心靈深處那個真實的自己。什麼人的話語能解決我們所有的迷惑,或是對我們的所作所為能有一針見血的評價。
布姆的錯誤不是對生活所知甚少,而是他知道得太多了。他已把童年時期的曙光中所擁有的那種精美的花朵、純潔的光,天真的希望的快樂遠遠地拋在後面了。他已迅捷地奔跑著經過了浪漫進入了現實,他開始著迷於陰溝及裡面生長的東西。
黑色羽翼掠過琴海,將月光切碎。然而本打算前往凍土大陸的布姆,卻又猛然停下了腳步,默默懸浮在高空內。
下意識的伸手摸向腰間,可黑木法杖卻沒再出現。布姆低頭望向自己正處於半透明狀態的軀體,眼中閃過一絲絕望,可又瞬間被更堅毅之色所取代。
「不可以倒下,至少在尚未知曉同伴們死亡以前,自己絕對不能放棄。」布姆喃喃說道,再次恢復了平靜。只見他眼底的那抹猩紅快速消退,失心瘋也因此而沒有發作,即便身處夢境之內。
「希望來生能投胎到另一個世界,仿如小孩子向流星許下的荒誕願望。」布姆知道,自己的靈魂不喜歡這個世界,甚至許多時候,他覺得連空氣都是臭烘烘的味道。
布姆希望能最終找到一個安靜的幽谷,每天吃著六花親手烹煮的食物,聆聽克莉絲汀的教誨,谷口青煙裊裊,那是珀耳修斯與哈斯塔正在烤肉。格洛莉婭身上穿著她那件黑色禮服,靛藍色眼眸在夕陽里是那麼的獨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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