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獨自胡思亂想,更不要在書信里宣洩負面情緒,也許當自己瞧見對方說某句話的表情時,也許當對方給自己一個大大的擁抱後,我們就不忍心那樣做了。一筆閣 m.yibige.com
不知道為什麼,世人總喜歡將正義與金幣對立起來,總以為那是一對天生矛盾的概念。但這恐怕就是「嫉妒」的陰謀吧,或者說在那些人心中,自己一無所有,只剩下疲憊的靈魂,而有錢人的正義不過都是些「逢場作戲」的橋段,比天馬行空的小說更加來得令人噁心。
現在人和人之間的矛盾,主要是來源於有那麼一撥人,慣於用聖人的標準衡量別人,用賤人的標準要求自己。
布姆也曾經是個貧民,或者說他直到今天都是個貧民,至少從思維模式上看如此。但他也不得不承認,自己打從成為魔法師,就開始一點點改變。直到今天,他已經徹底變成了另一個人,強大且偏執。
一方面他欣喜自己有實力去保護六花與同伴,可另一方面,他卻也十分茫然。到底該保持曾經的模樣,亦或者順其自然?他不曾與人討論過,只因就連他自己心中都沒有答案。
我們花了兩年學會說話,卻要花上六十年來學會閉嘴。大多數時候,我們說得越多,彼此的距離卻越遠,矛盾也越多。在溝通中,大多數人總是急於表達自己,一吐為快,卻一點也不懂對方。兩年學說話,一生學閉嘴。懂與不懂,不多說。心亂心靜,慢慢說。若真沒話,就別說。
布姆有些陰鬱的性格絕非天性使然,因為布姆曾經不止一次禍從口出,要麼被商人追出好幾條街,要麼就是被貴族身邊的護衛揍得鼻青臉腫。
最終布姆發現,一旦自己閉上嘴巴,那就不會再遭受無妄之災。只不過那麼做的代價,卻是布姆將所有精神垃圾深埋心底,而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那些精神垃圾開始發酵變質,散發出大股大股刺鼻難聞的味道。
讓世上的關係變得平和的,比起真相,更多的時候是謊言。謊言會縫合暫時的矛盾,使不安沉睡。真相比謊言更讓人難以接受,所以大部分人都想避開真相。傳達真相一直是讓人痛苦的事,所以我們偶爾也會在真相面前閉上雙眼。
然而布姆這麼多年都是個「瞎子」,或者說他根本無所謂真相或謊言。只要最終能得償所願,無論是坑害誰,或回報什麼人,過程遠遠沒有結果來得重要。
結果主義又稱結果論,是倫理學中的學說,指一個行為的對錯要視該行為就總體而言是否達到最高內在價值來決定,即結果主義的道德推理取決於道德行為的後果。
結果論最簡單的形式又即古典的功利主義,它主張一個行為的對錯,要視就總體而言該行為的快樂抵消痛苦之後的淨效應是否達到最高。簡單地說,造成快樂的行為就是對的,造成痛苦的行為就是錯的,而不管動機與否。其他不同於古典功利主義的形式,若非以各個等級事物的內在價值來判定,就是看各類事物的結果是否恰當合適。
世人也將其稱作「功利」,然而布姆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功利者」。在他想來,除了自己身邊的人之外,一切都是可以被隨時拋棄之物,無論珍貴的龍晶與金幣,亦或者有恩於己方的良人。
布姆雖然不喜歡離別,卻又渴望每隔一段時間能去一個新的地方。他偶爾懷舊,卻又不希望重新再回到那樣的生活,真是個矛盾的人。可後來布姆好像明白了,他害怕被留下,寧願一個人去流浪。他只是借回憶訴衷腸,而更憧憬明天會怎樣,真是個自私的人。
人挺矛盾的,可也正是因為這點矛盾才活得有趣鮮活。有時候我們嚷著要活在當下,人生得意須盡歡;有時候又不屑現在,計劃著未來的旅程終點;有時候說愛情都是狗屁,有時候又迫不及待地墜入愛河;有時候說時間飛逝要捉住此刻,有時候又說來日方長要與對方消磨光陰。
這一切都不過是我們「一己私慾」的具象罷了,再冠冕堂皇的藉口也僅是為了得償所願,再華麗的錦袍下,包裹著的也不過是一顆利己的心,再完美的藉口都無法掩蓋結果的唯一性。
我們這麼努力,忍受那麼多寂寞和糾結,但別人也沒覺得我們有多優秀。曾經布姆也糾結過以後是該娶個落魄貴族家的醜女人,憑藉對方僅有的那點權勢改變命運,還是娶個可可愛愛的同齡人,過上那種舒心的小日子。
可最終布姆卻發現,那些念頭都無法實現,都是自己想太多了。貴族只會尋覓比自己更強大家族聯姻,普通人也大多會選擇更有錢的家族,而布姆僅是個孤兒,除了腦子還算靈活,再無任何有點可言。
如果心裡因人不爽,最好的辦法就是說出來告訴對方。一來自己不會再糾結,二來可以讓對方糾結,三來如果對方並不因此糾結,就證明對方壓根不在意自己,那我們又何必要為不在意自己的人而影響心情呢。
有話就說的人不是直腸子,而是不會讓自己辛苦的透明人。一個人心中最難解的那些問題,通常不是源自知識的匱乏,而是思維方式的禁錮。這些禁錮悄無聲息,自己無法察覺,卻總是能把人局限在一個狹小的認知牢籠中,糾結於不該糾結的問題,煩擾於紛繁蕪雜的表象,而看不到一個更寬廣的世界。
布姆的行為模式一向都十分拙劣,或者可以說他完全不在乎陌生人的反饋。只要自己不吃虧,那對方遭受到多大的誤解也沒所謂,只要自己高興了,他才不會管別人的死活,不會在意對方是否正被羞辱或唾棄。
冷眼旁觀、漠然置之,布姆很奇怪,自己咒罵貴族時被冠以真性情的名義,可一旦以相同的手段去面對普通人,甚至是與自己相同的貧民,卻被萬夫所指,仿佛自己成了一隻最骯髒卑賤的臭蟲。
他始終無法理解這種情況,也不願去探尋真相。他只知道,自己唯有變得更加冰冷殘忍,這個世界才會回報以溫暖與認可。
在人類與異族的對立關係中,他始終保持著一種置身事外的態度,這種想法在旅程中愈發明確。「那些大貴族是該生還是該死?」,「為什麼世人能容忍那種傢伙存在?」,「什麼才是正確與錯誤?」這些問題只要一天沒有答案,那布姆就一天都是這樣的人。
然而他也明白,自己始終都是「人類」的一員,雖說憎恨「奧古貴族」,但卻也不願親眼見證奧古大陸在戰火中化為灰燼,更不願見到更多曾經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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