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珍珠堡,然而城中的每個人臉上都還掛著微笑,至少尚逗留在街上的人是如此的。筆下樂 www.bixiale.com再反觀已然回道家中的珍珠堡人,則瞬間收斂起了笑容,或者說經過了一整天時間,面部肌肉早就失去了知覺。
「堡主,那七個外來者似乎已經走掉了,您看咱們是不是派幾個人去確認下,畢竟施行『黑律典』的時間越久,就越不利於珍珠堡今後的發展計劃。」
「還有一件事情,雷系魔導士奧德賽似乎也在此前離開了珍珠堡,聽說是打算去綠苔城採購上品魔晶。如果消息確實的話,也該召回他了。」
親衛官站在房間裡,先是畢恭畢敬的稟告道,而後又凝視著他口中的堡主大人,臉上的喜色已然取代先前那副虛假的笑容。
只不過房間裡除了地精座鐘那咔噠咔噠的響聲,也就是偶爾從壁爐內發出的柴禾爆裂之音。
然而珍珠堡堡主格萊普尼卻始終站在窗台旁,他的目光凝視著窗外的街道,或者說是清冷的珍珠堡。
「從今天起,增派一對城衛官,但只能在城門口查探外面的情況,任何人都不許去節外生枝。」
「那些外來者雖說都是巔峰強者,只不過在謀略方面卻還是太稚嫩了。他們當中最年長的那個女子,看起來也不過三十歲出頭,又豈能與我相提並論呢,簡直可笑。」
「傳話下去,『黑律典』即刻終止。咱們又齊心協力度過了一次難關,大家都是好樣的!」
珍珠堡堡主格萊普尼如此說道,隨即將一張早就準備好的獸皮卷交予親衛官,似乎對這種結果沒什麼好意外的。
他覺得自己經過十幾年的苦心鑽研,即便從未離開過珍珠堡,也對外面的世界瞭若指掌。因此他對自己的決策充滿了信心,「黑律典」更是畢生心血之作。
只不過,如果他知曉克莉絲汀的真實身份是個精靈族,估計就不會這麼天真了。畢竟克莉絲汀已然活了四百多年,並且最大的愛好就是翻閱古籍。
然而凡事總會以某種無法被預知的方式呈現,珍珠堡堡主格萊普尼雖說錯得有些離譜,不僅僅是太高估了自己,更將布姆行人視作傻子般糊弄。但最終的結果他竟然蒙對了,布姆一行人甚至連在珍珠堡內留宿一夜的打算都沒有,就那麼突然來臨,又悄無聲息的離去。
至於對方那種揮金如土的行為,也被格萊普尼視作某種怒意無處發泄的愚蠢表現,不過就是在彰顯對方那可憐的尊嚴。
因此,格萊普尼愈發覺得自己才是最聰明的,僅僅通過微笑,就搞得七位巔峰強
者灰頭土臉。至於對方「貢獻」給珍珠堡的金幣,自然也被格萊普尼收進了小金庫里。
片刻鐘後,珍珠堡也快速恢復了常態,「白律典」取代了「黑律典」。格萊普尼站在窗邊,將一切盡收眼底,隨即露出了詭異的微笑。
只見珍珠堡內的所有商人不再阿諛奉承、卑躬屈膝,又變回到以下巴看人的模樣。職業者們也紛紛結伴走進了酒吧,污言穢語險些撐破了屋檐。普通人的臉上更是褪去了笑容,大多開始咒罵起了布姆一行人。
再之後,城衛官護送著馬車抵達了那位於珍珠堡中心處的廣場上。隨即一條望不到盡頭的隊伍瞬間呈現。因為大家都遵照「黑律典」行事,所以每人都能收穫到一枚夜光貝的象徵性獎勵。
此舉徹底讓珍珠堡陷入瘋狂狀態,至少大多數普通人都讚頌起了堡主格萊普尼的胸襟,以及出手大方。
商人們更是樂開了花,他們不在乎那一枚夜光貝,則是已然瞧見了無數夜光貝正向自己湧來。
「秘術,無度眼界!」
然而在夜幕之下,卻沒誰察覺到一隻通體黝黑的蝴蝶飄落到屋檐上,隨即變幻成了一個灰色捲髮,殷紅色瞳孔的少年。
只見哈斯塔將左眼蟲巢內的母蟲取出,待將之捏碎後,他所見到的景象,也悉數倒影進了每個同伴眼中。
「我是否可以出手將那位堡主斬殺,對方竟敢如此戲弄咱們,卻沒有放過的道理。」哈斯塔站在陰影之內,輕聲詢問道。
經過這些年的苦修,他如今也能做到以精神力與克莉絲汀進行交流,只不過也僅限於克莉絲汀一個人。
「沒那個必要,咱們今後的路還很長很長,難道你打算將所有遇到的卑劣之徒都斬殺掉麼?那麼做除了會累壞了自己,根本改變不了什麼。」
克莉絲汀聞言嘆了口氣,暗道哈斯塔還是太嫩了,否則也不會說出如此不切實際的話。
隨即哈斯塔施展起了遮影術,宛如幽靈般飄出了珍珠堡。他連再次歸於魂蝶形態的興趣都沒了,或者說若真的有誰膽敢阻攔自己,那出手也就沒了顧忌。
珍珠堡內相較於布姆一行人在的時候,似乎熱鬧了很多。堡主格萊普尼更是正優哉游哉的品著熱茶,一副運籌帷幄,一切盡在掌握中的作派。
然而他卻不知道,就在距離珍珠堡萬米之外的某片霧海當中,布姆一行人在哈斯塔施展出無度眼界秘術後,見證了珍珠堡的真實嘴臉。
「雖然我很討厭這種蘊含著毒素的霧氣,但相較於珍珠堡,卻是顯得舒爽至極,整個人都輕快了不少。」
「原本我還覺得那位堡主真是個苦心專研學術的人,卻萬萬沒想到如此不堪。彼此間本就不存在什麼仇怨,何必搞得這麼麻煩呢。」
布姆收回目光,隨即開口感嘆道。只不過除他之外,卻也就是身旁的克莉絲汀還算「像個人樣」。
只見六花正與珀耳修斯竊竊私語,前者將許多牛腿骨塞給對方,而後者則笑得那叫一個開心。
格洛莉婭凝視著夜空,或者說是霧海所渲染出的朦朧景象。母蟲阿爾貝托還是那副老樣子,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其實在我看來,那位堡主的品行,與其是否身為學者毫無關聯。或者說,學者既可以學識淵博,同時也能是個唯利是圖的小人。」
「這種道理很好理解,小丑在馬戲團里是所有人的開心果,然而待卸妝之後,或許小丑才是最不開心的那個。」
「那位城主覺得咱們是小丑,而咱們同時也覺得對方是小丑。那到底誰才是真正的小丑呢?」
「咱們雖說看清了真相,可對方卻也毫無損失,那到底是誰笑到了最後呢?或者說咱們即使現在出手,卻也顯得有些氣急敗壞呢。」
克莉絲汀說罷向剛返回的哈斯塔招了招手,只見哈斯塔的臉色陰鬱到了極點,似乎比吃得死蒼蠅還要難受。
但最終,一行七人卻還是沒向珍珠堡出手,隨即紛紛模糊進了霧海之內。正如克莉絲汀所言那般,珍珠堡不過就是滄海一粟,今後如這般的存在還會經歷無數次。若每次都搞得自己大動肝火,那就太愚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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