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時分,隨著那白色光團悄無聲息碎裂消散,布姆也從次元空間裡返回現世。燃字閣http://m.wenzigu.com燭火微微搖曳,端坐於岩洞口旁的哈斯塔眉角輕挑,珀耳修斯更是散發出一縷灰色熒光,可卻又瞬間消失不見。
然而布姆的視線卻始終定格在床上,具體說是那正酣睡如牛的六花。還是那張獸皮毯子,還是略顯笨拙的拉扯動作,幾分鐘後,布姆適才轉過身,苦笑著做到了石桌的另一端。
原來你上次不惜耗費百年生命之力並非是打算去次元空間裡轉轉,而應該是為了那顆血繭吧。
沒想到對方竟然短短几年時間便產生靈智,並且如今已然可以正常交流。
只不過...按理說它為六花生命之力凝聚出的,那自然該被歸屬進遺種範疇。但對方卻似乎很不屑遺種的身份,可別說真是個即將出世的遠古凶獸?
布姆一邊把玩起許久未見的鋼刀匕首,一邊輕聲問道。在他的認知中,遠古凶獸早已定格成了十二魔獸的輪廓,早已沒了再橫空出世的機會。但這種想法同時也存在著許多尚未解開的謎團,譬如身旁那正在酣睡的六花,譬如巨狼芬尼爾的女兒。
因此他方才並沒有向血繭過多考證,如果一切都是對方桀驁的性格所致倒還好,可若對方真是個即將破繭而出的遠古凶獸,那自己與同伴必定會為愚蠢付出代價,並且那種代價正是布姆所最無法接受的。
至於克莉絲汀向自己隱瞞血繭的存在,這個問題布姆僅僅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便不再糾結。道理很簡單,試問如果一個人連脫口而出的承諾都無法做到,那也更本不配被視作同伴。更何況布姆也沒打算主動告知六花一切,以免小丫頭受傷,畢竟血繭目前可是定居於次元空間內。
我這四百多年也曾不止一次接觸過遠古凶獸,只不過相較於與六花靈魂融合的你而言,卻又顯得十分微不足道了。
那顆血繭所散發出來的氣息同哈斯塔與珀耳修是有些類似,但遠古凶獸與遺種本就一脈相承,因此並不能憑這種結論而斷言其就是個遺種。
並且對方可還尚未破繭而出,所展露出來的實力自然也難以估算。可要知道,哈斯塔先前可從未散發出如
此咄咄逼人的氣息,估計就算是將一切告知六花那個小丫頭,也不會有太多的收穫。
克莉絲汀抿了口咖啡,隨即接過布姆遞來的鋼刀揮舞了幾下。她對布姆今晚的反應毫無意外,畢竟能自由進出次元空間的除了六花就只有他一個人。而血繭卻似乎對六花十分牴觸,卻又同時非常在意布姆的看法。
但克莉絲汀卻也很清楚,那顆血繭既然能讓珀耳修斯心甘情願臣服,並且還被視作小主人,那估計就算並非真正的遠古凶獸,也至少是遺種之上的強大存在。
由六花生命之力凝聚而出,再加上這種聞所未聞的神秘誘惑,克莉絲汀身為大魔導師,自然選擇暫時接納對方,待其真正破繭而出後再視情況而定。
布姆,其實精靈族有種秘術,只能由巔峰強者施展。這種秘術說白了就是主僕契約的變種,一旦完成施法,變將會讓雙方的關係牢不可破。
只不過這個永世之契卻要以主動施法一方的十年壽命作為代價...
克莉絲汀一邊說著,一邊祭出了自己的寂滅魔杖。這個辦法是她思考多日後,覺得唯一可行的無奈之舉。因為永世之契比主僕契約來得更加強大,不僅能讓對方心悅誠服,甚至可以說能抹殺掉對方的任何敵意。只不過克莉絲汀卻還是有些遲疑,因為永世之契從未被施展在遠古凶獸身上,更別說那深處次元空間裡的血繭了。
那就辛苦由你來主導永世之契的施法好了,反正我也從未打算與六花分開,就是如果小丫頭太粘人的話,修煉時間會大大縮短。
布姆聞言笑了笑,非但沒有任何遲疑,反而直接起身走到了石床前,隨即坐下打量起那正流著哈喇子的六花。
克莉絲汀見狀抿嘴一笑,她自然也猜到布姆會是這種反應,適才提前祭出了自己的寂滅魔杖。
滴滴鮮血從指尖湧出,先是在布姆臉上烙印出複雜神秘的花紋,隨即克莉絲汀又默默詠誦起了咒文。只不過布姆卻完全搞不懂對方再做什麼,因為他既沒感知到任何魔力波動,也聽不太懂對方口中的那些古精靈語。
然而他的感知力則正快速攀升,或者說他愈發能清晰聽見自己的心跳,最終甚
至就連血液循環也宛如一副呈現於眼前的抽象畫。
好了,接下來只要你用指尖觸碰下六花的額頭,那永世之契也就算徹底完成了。
克莉絲汀有些疲憊的將寂滅魔杖收進儲物袋,適才讓布姆獨自完成永世之契的最後一步。
身為主導者,克莉絲汀所消耗的魔力近乎與同階高手連續戰鬥了兩天兩夜。而為了保證不被地精族察覺,她更是將精神力瘋狂宣洩,適才此刻顯得有些萎靡不振。
布姆聞言點了點頭,隨即沒有任何遲疑的劃破了食指,緩緩將其印到了六花額頭。可原本正酣睡的小丫頭卻猛然睜開雙眼,其內不但星瞳閃爍,那股野獸威壓更是狂暴到險些讓克莉絲汀的魔力結界瞬間粉碎。
殺意讓布姆再難有任何行動,可下一秒這些殺意卻又如潮水般消散於無形。布姆本想開口解釋這一切,但臉色卻越來越古怪,最終竟然閃身而起,似乎再沒興趣與對方胡鬧。
哥哥你臉上是什麼玩意呀,怎麼有克莉絲汀姐姐的問道咧?
哎呀,難道是暗精靈族的遊戲嘛,人家不困啦,帶我一起玩唄!
六花待睜開眼睛後見是布姆的臉龐,隨即又恢復成了平日裡那副沒心沒肺的模樣。只見小丫頭吭哧一叼住了布姆的手指,小舌頭還不停轉圈圈,似乎布姆的血液比白糖糕更加美味可口。
至於那永世之契的印記,則已然被花瓣魔紋徹底吞噬殆盡。布姆見狀疑惑的扭頭望向克莉絲汀,似乎詢問接下來又該如何做。
一切皆是命運的具象,一切都應欣然接受!時間也不早了,熬夜可並非優雅的表現。
然而克莉絲汀卻苦笑著搖了搖頭,隨即起身向岩洞二層踱去。作為施法主導者,她感知到了永世之契的悲鳴,那是被更強大法術驅散的無奈。既然這個辦法也行不通,那唯有等血繭日後自己言明,但六花是否能接受,則又是另一回事了。
哥哥,那人家也去睡覺啦,給六花講故事唄?小丫頭用熊皮毯子包裹住身體,待克莉絲汀徹底消失不見後,才膩膩歪歪的央求道。
沒問題,不過六花你若是最近感覺肚子疼,可要第一時間告訴哥哥。布姆摩挲著六花的小腦袋,十分擔憂的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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