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熙,快放我下來!」
「怎麼了七七?」沈月熙將我放下來後,亦被那洶湧而來的血霧震驚了,「七七,看來這誅仙陣是必破無疑啊,咱們得馬上離開這裡,等會兒師父跟尊主打起來,我們誰都抵擋不住。一筆閣 www.yibige.com」
「不行,不能離開!」
我搖了搖頭,掙扎著站了起來,發現心口鳳璽發出的光芒越來越強烈。它與小哥哥的龍璽是相互影響的,說明小哥哥此時的力量越來越強。
念先生這會兒的臉色十分陰霾,他已動了殺機,「逸歌,你真要如此執迷不悟嗎?帝君曾與我說過,如若你歷經千年依然死性不改,我是有絕對的權利誅殺你的。」
「念斟,本尊一日不死,你終究是臣,你是想以下犯上?」
「為了這六界蒼生,我背上這罵名又如何?」
念先生說著將手中黑色長劍一震,將外面那股黑氣震碎,露出了裡面刻滿符文的血色劍身。
這劍像是活的,裡面的血流動看得一清二楚,在暮色下閃閃發光。
這把劍一出,周遭的氣息變得越發凶戾,空氣中全都是殺氣,讓人躲不開避不了的殺氣,吸一口都像是要命似得。
「弒君劍……」沈月熙驚叫道,下意識拽緊了我的手,「七七,這是弒君劍,仙界最至高無上的一把劍,我們得離開這裡。」
「弒……弒君劍……」
排在《乾坤陰陽訣》上第一位的神劍,可斬妖除魔,亦可斬殺仙界至尊。這就好比人間的尚方寶劍,卻又比尚方寶劍更具殺傷力。
因為弒君劍一出,必會見血。
念先生要殺小哥哥,小哥哥勢必不會坐以待斃,他們倆定會戰個你死我活。依照弒君劍的威力,即便小哥哥爭霸了六界,它也一定要與他玉石俱焚的。
我急忙沖了過去,跪在了念先生腳下,「師父,我可以阻止這一切,請你收起弒君劍好嗎?師父,求求你了,七兒一定可以做到。」
「孽畜,這裡那裡輪得到你講話。」
輕塵師太飛身而來,揚起長鞭就抽向了我。沈月熙與陳堅同時撲過來,給我擋住了那鞭子。
我想不到陳堅會站出來,因為之前他對我和沈月熙一直都愛理不搭,即便是面對面他也都視若無睹過去了。
此時倒是大義。
輕塵師太眸光一寒,反手又劈向了沈月熙和陳堅,「反了你們,今天誰敢阻止尊主破陣,我這噬魂鞭就饒不得!」
此時情況危急,我也顧不上她,還在說服念先生,「求求你師父,收了弒君劍好嗎?我真的可以阻止這一切。」
念先生大概也並不想用這種方式阻止小哥哥,很快就收起弒君劍落了下來,但他氣息已然很不穩定。
「七兒,且不可逞能。」他睨著我道。
我點點頭,「師父,七兒有分寸,你要護著我,別讓輕塵師太過來搗亂!」
念先生點點頭,在我身後布了個結界,我覆手召出了魂音,咬破指尖滴了滴血在笛孔,吹起了陰陽乾坤符的咒音。
這是六界中唯一能破百陣,也能克制百陣的符法。我不能讓小哥哥破了誅仙陣,只好將它連同魔宗靈血釋放出來的力量一起壓下去。
我從後山下面結符,阻止了血霧繼續往山下蔓延,隨後又在誅仙陣頂上結符,試圖擋住那瘋狂散漫的戾氣。
誅仙陣上煞氣重重,這股力量強大無比,我根本無法阻擋。
萬不得已,我只好引出了心頭靈血來加持魂音,這是最大的加持,如若不行我只能放棄了。
靈血一出,心口的鳳璽像是受到了牽引,從我心口破印而出,凝成一隻血鳳飛向了半空中。
鏘鏘!
血鳳發出一聲尖銳的鳴叫,震耳欲聾,小哥哥龍璽上那條大黑龍被它召喚了出來,與血鳳在半空中交纏在一起,耳鬢廝磨。
我想不到會出現這麼個畫面,縱使我與小哥哥相敬如冰,它們的感情卻從未變過,如此親密無間。
就這時,後山上那漫天血霧如浪潮一樣慢慢退卻,很快就退到了麒山雲頂上。
小哥哥的手慢慢放了下來,望著空中比翼雙飛的龍鳳若有所思,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賤人,你這孽畜,我要殺了你!」
輕塵師太氣得完全失去了風度,衝過來聲嘶力竭地咒罵我。她揮掌想要打我,但被師父一道劍氣就擋回去了。
我沒敢停,拼著最後一點力氣將陰陽乾坤符結好,打在了誅仙陣上。
「噗!」
收回魂音時,我喉嚨里一口血氣噴了出來,感覺眼前一片天旋地轉。念先生忙一把抱住了我,轉頭吩咐沈月熙和陳堅他們收拾殘局。
我已經支持不住了,耷拉著腦袋靠著念先生的肩頭,心裡卻記掛著小哥哥,「師父,別殺小哥哥,小哥哥……」
……
我又夢見了崑崙山那漫山遍野的梨花,梨花下,一個穿著白色袍子的偏偏少年在教一個穿著紅色紗衣的絕色少女練劍。
少年握著少女的手,教她出招,收招,十分專注。每每少年斂下眸子看少女的一剎那,眼底都盛著柔情萬種。
「小哥哥,你已經被封崑崙神君啦,不日便可上天庭受封,七兒可以跟著你去玩嗎?」
「我帶你去可有什麼好處?」
少女偏著頭問少年,「你想要什麼好處呀?」
少年莞爾一笑,指了指臉龐,隨後閉上了眼睛。少女臉一紅,左顧右盼地張望了好一會兒,踮起腳尖在少年臉上輕啄了下。
隨即她一陣風似得跑開了,躲在一棵梨樹後面拼命拍心口,不安地絞著手指,羞得滿臉通紅。
少年覆手一震,滿樹梨花紛紛揚揚飛落,宛如下雪一樣落在少女頭上。他上前一把抱住躲在梨樹後的少女,低頭便吻了上去……
「她就是個賤人!」
如此溫馨的夢,被一個很是厭惡的聲音吵醒。
我睜開眼時,發現自己居然又被關在了囚牢裡,囚牢外面又覆上一層黑霧,看不見外面了。
身下還多了床褥子,難不成我往後要長期居住在此了?
「尊主,就是那個賤人阻止了你破陣,才導致這一切功虧一簣。她留不得呀,將她交給輕塵,必然為你好生處置。」
「本尊如若一心想破陣,那區區陰陽乾坤符能抵擋得了?」
「那尊主為何……」
「就是覺得,在這麒山雲頂上看看風景也未嘗不好。往後沒有本尊的命令你不得上山,可聽好了。」
「尊主,那個賤……」
啪!
響亮的耳光聲阻止了輕塵的話,隨後又響起了小哥哥陰霾的聲音,「往後也不要在本尊面前提『賤』字,注意你的風度。」
「是,輕塵知錯了。」
「本尊放在魂瓮里的精元可是你拿走了?」
「對不起尊主,上次你體內魔性發作時,輕塵慌亂之下打破了養育精元的魂瓮,所以才偷偷將它帶走,準備買回魂瓮再放回來。」
「魂瓮可曾買了?」
「買了買了,我買的是專門用來養育仙魄的魂瓮,還放在我修煉的房間裡,時常以靈血養著,想必要不了多久便能養育出一個仙魄。」
「是麼?輕塵,你一次又一次欺騙本尊,可是以為本尊很好騙?本尊不戳穿你,是給你留顏面,儘快將魂瓮送上來,不要有別的心思。」
「……是!」
「下去吧!」
聽到腳步聲遠去,我心裡莫名有幾分亢奮和激動。小哥哥竟然會因為我打他,好歹是堂堂一個尊主,如此暴力,嘖嘖。
我正興奮著,囚牢門口便傳來小哥哥涼涼的聲音,「醒了麼?過來給本尊沐浴。」
「沐……沐浴!」
我霍然坐了起來,目瞪口呆地望著小哥哥,他面無表情地打量了我幾眼,轉身昂首闊步走開了。
我腦中瞬間出現了無數個畫面:肌肉,六塊肌肉,還有……
想到這兒,我屁顛顛地跟了出去,「尊主,在哪兒打水啊?」
「靜心湖!」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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