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屍再一次朝著何鎮長的方向走了過來,但是這一次的速度明顯慢了許多。
何鎮長自己朝著焦屍的方向走去,伸開雙手將其緊緊地抱在懷中,滿是皺紋的臉上早已經是淚水。
眾人以為何鎮長會被燒傷,卻沒想到他懷中的焦屍如同青煙,隨風而逝。
「鎮長,你為什麼叫它何永貴?」周平忍不住質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何鎮長緩慢地轉身,看著眼前三人,深呼吸一口氣,緩緩敘來。
「我是何永仁。」何鎮長輕聲說道。
「什麼?!」周平失聲尖叫道,「你是何永仁?!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何永仁不是死了嗎?雖然那個時候我年幼,但是我的記性可不差!」
夜淺看著激動的周平,不解地看著程若九,顯然對方情緒不穩定,強忍著怒火,靜靜地看著對方,希望何鎮長能給他一個滿意的答案。
「對你們來說何永仁這個名字到底有多麼可怕,他曾經是霖縣無惡不作的惡霸,但是你們誰都不知道這是何永貴冒用我的名字在外面為非作歹,因為他要繼承鎮長,所以冒充我。」何鎮長說道這裡,苦澀一笑,「有一天,我無意撞見他在侮辱外地路過此處姑娘,我上前阻止,沒想到失手殺了他。」
「沒有人追究他的死因,以為他的死讓霖縣的百姓鬆了一口氣,他的離世讓爹一病不起,彌留之際將鎮長之位傳給了我,我自然是要挑起重擔,只是從那之後,我再也不敢對人說起我的名字。這麼些年來,我對他是有愧疚的,畢竟我們是親兄弟。」
這番話說完,周平和程若九陷入了沉思。
「能說出心裡的秘密真的輕鬆了不少,我不求你們原諒,但是希望這次能夠毫無芥蒂的合作,一起活著離開這裡。」
夜淺抓住的重點和其他兩人不一樣。
小女孩說食夢蟲會找出目標內心生出恐懼的事情來逼瘋對象,按照何鎮長的話來說,剛才的焦屍根本就不是他心中最恐懼的東西,而是心裡的愧疚。
換句話說,這些食夢蟲雖然恐怖,攻擊力強,但是腦子不太好使,分不清楚人的複雜內心,如果是這樣,為何那些人還會死的如此慘烈?
「街道正在消失。」周平冷不丁冒出一句,打破剛才凝重的氣氛。
所有人看著四周,霖縣的每一磚每一瓦逐漸變成粉粒隨風消失。
周圍的環境變成了一個孤島,背後是茂密的樹林,前面是無邊無際的大海。
「你們要小心,剛才只不過是它們試探你們的實力,如果你們連自己的心魔都過不了,對它們是沒有威脅的,這裡才是它們摧毀你們的地方。」小女孩的聲音響了起來,「你能到前面岩石旁看一下嗎?我想確定一件事。」
夜淺瞄了四周一眼,很快就發現前面一個巨大的岩石,她快速走了過去,在岩石周圍只有白色的石頭以外沒有任何的東西。
「果真是這樣。」
「發現什麼了?」夜淺聽見小女孩的身影,再一次仔細地看著岩石周圍,生怕自己看走了眼。
除了石頭之外,沒有任何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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