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鑫苦嘆,沒吱聲。
我就著急了,我說鑫哥,現如今,就你我兩人,還有啥不能說的?
沒想到,金鑫卻是將頭低了又低,良久之後,他才苦笑道:「兄弟,之前你們的對話和親情的別離,作為一個旁觀者,我,能說啥?」
呃……我被他的話給激得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我說好吧鑫哥,是我多慮了。
看著他所流露出的表情,我忽然想到,之前金鑫看到我跟父母分離,難道他也想他的父母了?
接著我就問他:「鑫哥,咱們此次出來,都快一個禮拜了,家裡叔叔阿姨他們,你就沒去個電話問候一聲?」
「我去,忘記這裡手機沒信號了麼你?」?金鑫揶揄了我一句,然後半躺在通鋪中,深深的抽起了香菸。
肯定是之前我說話的方式不對,讓金鑫這傢伙觸景生情了,掂量了一下,我說鑫哥對不住了,咱還是討論討論,等威伯回來後,我們蓋如何去尋找朱非的墓冢好了。
畢竟之前鍾之發臨走之時講過,他把一切要尋走的路線告知了金鑫,如今我倆也是無事,還不如儘早討論一番接下來的對策,也好提前做一番準備,免得威伯回來後,我們再毛手毛腳。
我的建議,金鑫很樂意就接受了。
原來,鍾之發所告誡的,唯有三條建議:第一,一切要聽從鍾顯威的指揮,包括路線以及作戰部署;第二,三人不得分開,若是有因必須分開,也必須要保證我的安危下,才能分開;第三,我們所身處的密室,除非等到鍾顯威歸來,否則,萬不能擅自走出密室。
這三條建議,不難理解,第一條告訴我們,所有的的行動,必須要聽從鍾顯威的,這,我肯定接受,畢竟,我和金鑫對此地不熟。
第二條就更好理解了,三人作戰,不得分開,即便事出有因必須分開,前提是要保護好我的安全後,才能分開,這一點,也不難。
重要的就是第三條,等不到鍾顯威的歸來,我和金鑫不得踏出密室,這事,有些難。
畢竟,人吃五穀雜糧,在密室中小解的話,氣味就已經很沖了,如果蹲個大號的話,肯定會被噁心到死。
當場我就反駁了金鑫,我說哥們,第三條你答應他了?
「沒有,不過,他也沒答應我的反駁。」金鑫嘆氣道。
我說那不就等於第三條沒得談了?
「差不多吧。」金鑫無力的答道。
我說這事……這事太無腦了,密室本就不大,在這吃喝拉撒,我是受不了。
「先別急嘛,跟我來。」金鑫揶揄著我一笑,隨後就把我帶到了密室的角落處,搬起了一壇黑褐色的酒罈,然後我就聽到,聲聲石質的摩擦聲,便突兀的響動了起來。
與此同時,我就好奇的湊了過去。
黑漆馬虎的,一片模糊。
不過,一股尿騷味,還是令我意識到了一件事的存在,感情,這處石門的背後,竟然還是個廁所不成?
「當初鍾之發就給我們說了,石門背後,隨便大小便,要不要來一發,嗯?」金鑫說笑著,然後就一步走了進去。
我了個艹,我說鑫哥,你是夜貓子眼麼,黑漆馬虎的,我啥也看不到啊?
「是一個直道,跟我來就成。
」金鑫笑呵呵的,身影已經一閃而沒了。
我沒有馬虎,現場就我倆人,即便我沒有尿意,也是很樂意跟他同去的。
忍著尿騷味,我一步就踏了進去,感受著身邊的牆磚涼意,我知道,這個直道並不寬敞,也就是一米左右的寬度,如果是個胖子進來的話,肯定會被卡在這裡了。
剛巧,我也就走了五六步的樣子,一盞胳膊粗細的燭光,頓時就讓我心中安穩了不少。
與此同時,金鑫的身影,已經在燭光的映托下,拉起了一個很高大的影子。
見此,我拍著胸脯說道:「鑫哥,你是不是被尿憋急了,走得也太快了吧?」
金鑫沒吱聲,我卻聽到了一陣嘩嘩聲,我就笑了,我說哥們,這股尿意,倒是來的及時啊?
我嘿笑了下,一步就向前踏了過去。
豈料,我剛轉過彎道,前方僅有兩米多遠的牆磚,讓我好一陣抖動。
特麼的,竟然走到頭了!
那……金鑫那傢伙去哪了?
我腦海中立即醒悟,剛才金鑫不就走在我的前面麼,而且我還看到了他在燭光下的影子,怎麼一轉眼的功夫,他就消失了呢?
嗯……?
不好!
我仿佛聽到了背後石門的轉動,猜測不錯的話,很有可能就是密室通往廁所的這道石門!
喵了個咪的,這可不太妙啊,如果我被關在了這條直道內的話,想要在折返回去,肯定是難上加難。
想著被堵在廁所通道內,我就一陣乾嘔,索性我慌亂的一吼金鑫,然後我就迅速轉身,沖向了入口的位置。
「怕啥,濺了我一身。」
突然,金鑫的聲音竟然從我的腳下位置輕喝了起來。
我腳步一緩,立即低頭一瞅,臥槽!
是金鑫無疑,他此刻正蹲在地上,而且陣陣刺鼻的臭味,使我一瞬間就幡然醒悟了過來。
金鑫這是蹲大號的節奏啊!
我捂鼻子一退,言語有些不耐煩的問他,我說鑫哥,玩大號也不知會一聲,害我嚇了一跳。
「呔,自己沒細心還怨起我來了,要不你先出去,我也馬上就好了。」金鑫無語的笑道。
我自然要出去,不然,在這空氣不流通的地方,我真的會被這氣味衝到窒息,想著,我也扭頭放了一發,然後我就率先走出了這條廁所直道。
等到金鑫回來後,他忽然就沖我癟眉問開了。
他說:「兄弟,剛才我蹲大號的時候,忽然想起一個疑惑,不知,當問不當問?」
聽到他的困惑,我上前就給了他一小拳,我說是兄弟,就直說,跟我還客套起來了?
「那好吧兄弟,剛才你爸媽走到時候,你的表現,很是生澀啊?」金鑫反問著,凝眉直視著我。
我被他問的一愣,我說有麼,我怎麼沒覺得?
「呔,你這小子有些不對勁啊,是不是你心底還隱藏著啥事?」金鑫直接切入主題,雙目如炬的盯著我。
我一胳膊掄了過去,我說鑫哥,我還能藏掖啥?我老爸老媽回錦華,這不是為了尋找那個下蠱人的麼?如果我一留戀阻止,那不就耽誤了時間了麼?
我實話實說,把我之前心中所想道了出來。
然而,金鑫縝眉又問我:「僅憑鍾之發一席話,你們所有人就這麼輕易喜相信他,我,也是無語了。」
我勒個艹,我說鑫哥,你有預感不對勁,你早說啊,何必等到我爸媽他們離去後你再提及,怎麼個意思啊?
「嘿,著急了?不過也沒啥事,鍾之發所說的下蠱人不在鍾家莊在我們錦華,我不太相信,但,我倒是相信鍾之發不會害你父母的,嗯,我也是有些頭大。」金鑫翹著二郎腿,不再言語。
我對他的解釋搞得更是無語,索性,我也半躺在了通鋪中,思前想後的捋順起這幾天所發生的事情。
總的來說,我目前所面臨的事件,除了我和金鑫都是個身死心未死的人外,就是我爺爺和我老媽身上所中的柳葉蠱毒的,再有的話,那就是按照鍾之發的講述,去尋找朱非的墓冢,藉此來解救我們鍾家莊族人。
不過,想起鍾家莊的族人,我就心中發顫,三百多號人,幾乎都被紙紮人簡冉所殺,這麼大的一件事,實在有違天理,我暗暗發誓,此仇不報非君子,我鍾易,更無臉面做我們鍾家莊的族長一職了。
提到族長,我心中就苦澀得很,僅僅半天的時間,鍾家莊族人幾乎全滅,我這個族長做的也是挺悲哀的。
現如今,僅有的幾名族人,也隨著鍾之發離去,能夠回來的,也僅有鍾顯威一人了。
想到這這個結果,我猛不丁的就坐了起來。
喵了個咪的!解救我們鍾家莊,目前來說,就我和金鑫以及遠去錦華市的鐘顯威,就我們三人了!
我心中暗自嘀咕,這能行麼?
原本我來此鍾家莊,還心存僥倖希望得到族人的幫助,現在一看,我所期望的東西沒了,一切又似乎回到了起點。
起點,對,就是起點,就是我們在鍾家祠堂中聽到祖師爺的那句話:若想追求終點,便要回到起點……
那麼說,鍾之發做出的這一決定,他突然回錦華市,難道就是祖師爺口中那個所謂的起點不成?
迷亂了,我是真的迷亂了,這一切,我又是被動,這一切,又要靠我們自己來自行判斷了。
幸好,我身邊還有金鑫在,不然的話,就我一人獨行,這事,真的是懸上加懸。
努力的閉上眼睛不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可是,剛一閉眼,我又想到了不知去向的藍馨。
藍馨,你到底身在何方?安不安全,需不需要我的幫助呢?
不知何時,我已經熟睡,當我睜開雙眼輕呼了一聲金鑫的名字時,我懵了。
空曠無聲的密室內,盡皆都是我聲音的迴響,至於金鑫的回應,壓根就沒有。
我急切的站了起來,四盞臉盤大小的燭台,還在燈火通透的燃燒著,密室內的一切井然有序,但,就是沒看到金鑫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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