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漢魂曾在貴州雷公洞告訴我,人活一世,遇到對手,就要狠狠地霸道一回,快意人生,他們若不是服氣,就到他服氣為止。至於懷柔、以德服人不是每一次都可以用上。
眼前這種場景,我根本不可能以德服人。我雖然苗疆呆了幾年,並沒有太多的機會展露頭角。要想立威,就必須狠狠震懾他們,把他們打怕了,叫他們心服口服。等以後,再來以德服人吧!
我目光最後停在麻本望和白成身上。兩人額頭上冒出冷汗,相互對望了一眼,沒有說話。其餘人更是噤若寒蟬,相互對望。麻黑豹走上前,雙手一拜:「麻先生,我一時豬油蒙了心,請您原諒,還請您把我的蠱蟲壞給我吧!」
麻黑豹早已沒有了上午那種囂張跋扈的神態,變得極其謙卑,說話的時候,言語分外地恭敬。我冷笑一聲,並沒有答話。麻黑豹又道:「麻先生,你光靠自身的實力就鎮住諸多蠱蟲,使我失去了對蠱蟲的控制。若你再用上金蠶蠱,我必死無疑。我服了您老人家,日後見你,必定恭恭敬敬。」
我要的就是麻黑豹說出這個「服」字,哈哈大笑:「麻黑豹,早上你就找我挑釁,我沒有與你動手,不曾料想,這會你還敢上來,真是不長記性。不過,看在你認錯的態度上,我不與你追究!」
我把麻黑豹的蠱蟲吐出來,乃是一隻怪異蠍子,飛落出來。麻黑豹接過之後,手指撥弄了幾下,見蠍子還能動彈,不由一喜:「多謝麻先生大人有大量!」
麻黑豹首先認慫,再加上點明了金蠶蠱還沒有使用。十人本要硬抗的場面瞬間就瓦解了。沒有人再敢反水,大家誠意地道歉,都表達自己的歉意和懊悔。
最後只剩下麻本望和白成二人。我笑道:「怎麼樣,你們還有什麼話要說嗎?還是要我教你怎麼寫這個服字!」
白成和麻本望叫聲最歡,而且兩人所在寨子實力也是最強的,尤其是白成所在的白龍峒,更是不容小覷。兩人是帶頭出來叫囂的,若是就此善罷甘休,自然叫人小瞧了。
白成一咬牙:「蛇蠱死就死了。我今日就是要試一試你的金蠶蠱!」麻本望也喊道:「我也要試一試金蠶蠱!麻烈雲,我知道你以前本不信麻,而是漢人,姓氏是蕭。我苗人的大地上,豈容你這外人在此囂張。」
我哈哈大笑:「看來,你們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我身子一展,快速上前,到了白成和麻本望中間。兩人早已做好準備,見我上前,齊齊出手,手中也多了兩把尖刀。
我冷笑:「你們太弱了,這是找死!」我一手擒住白成右手,他左腳猛地踢來,我順勢踢了回去。而後又擒住麻本望的左手,也踢了他的雙腿。
兩人被我擒住,連著幾次要掙脫掉,都被我一一擋了回去,牢牢地擒住兩人的手臂。
麻黑豹神色大變,忙喊道:「麻先生,你已經入了茶花峒,那麼大家都是蚩尤大帝的子孫,受蚩尤大帝帝魂的護佑!求你高抬貴手,饒了他們二人的性命!」
刀文青也是不由一驚:「是的,麻先生,意氣之爭罷了,沒有深仇大恨,煩勞看在小子麻三的面子上,休要傷了兩人的性命。」
眾人眼見麻本望和白成雙雙被擒,心中擔憂我會殺了他們,皆是出言相勸。
陳思也道:「蕭寒,可以了,給他們個教訓就可以了。」
我扣住他們手腕,順勢一帶,兩人一個踉蹌,背身對著我,再也無法掙扎:「怎麼樣,服了嗎?」
白成道:「不服!」
麻本望喊道:「不服!」
刀文青喊道:「你們兩人斗什麼氣啊,都被麻烈雲擒住,還不服氣!真是一點氣概都沒有,願賭服輸,你們的蠱蟲沒有對付麻烈雲,早就輸了,還在這裡嘴硬,真是丟人!」
我道:「不是我不饒你們,是你們不饒自己。好,那我今日就讓你們試試自己蠱蟲的厲害。」我扣住他們手腕,用力一催,銀蛇蠱溜了出來,順勢鑽入白成手臂里,而那隻綠油油的螳螂蠱,則鑽入麻本望的手臂里。
兩人身子一軟,當即癱坐在地上,眼角發黑,嘴角有鮮血流出來,大聲慘叫,聲音殺豬一般地難聽。兩人的表情更是痛苦至極,雙手握著腦袋,大聲叫喊著。
眾人一目了然,兩人豢養的蠱蟲已被我控制,反過來對付他們的主人。這水平已經是高到一定程度,到現在是不服不行了。
麻三見狀,忙奔跑過來:「蕭大哥,算了吧,饒了他們吧。今日畢竟是小弟的新婚大喜!已經見血,還是傷及人命!」
我袖子一甩:「白成、麻本望,看在我麻三兄弟的面子上。今日就去你們性命。否則,你們會成為苗疆十三峒的笑話:死於自己所養蠱蟲手下!」
我大喝一聲,兩人體內蠱蟲方才安穩下來。白成和麻本望的痛苦才算停下來。兩人被蠱蟲折磨,精神處於潰敗的邊緣,嘴中喃喃自語,已經聽不出清楚,說的什麼話了。
刀文青罵道:「兩個廢物,沒有兩把刷子,就別出來丟人。來人啊,把他們兩人抬到旁邊去休息,不要在這裡丟人現眼。」很快,就有兩人從外圍進來,攙扶著白成和麻本望出去休息了。
雲崖怪叟右手手掌受傷,也帶下去療傷了。
一場風波平息下來。麻三鬆了一口氣:「蕭大哥,多謝您了。」
我搖搖頭:「無妨!」
隨即,便聽到儐相大喊:「吉時已到,大家入席就坐。」很快青崖峒各色人等,把桌椅張羅,擺好了酒桌,碗筷酒杯一一擺好,眾人就坐。
刀文青說:「麻烈雲,你隨我一起坐吧。你要是坐在別處,我擔心別人又要對你動手腳,暗中下蠱。你別多心,我不是保護你,而是保護他們。他們那些本領在你這裡,簡直是丟人現眼,我就怕有人下蠱,傷到他們自己。」
我哈哈大笑:「老夫人說笑了。」我頓了一下,小聲說:「要是老夫人用七色蠱對付我。那我可就要去見閻王爺了。」這話的聲音極只有刀文青可以聽到。
刀文青皮笑肉不笑:「你資歷還不夠,七色蠱不會用在你身上的。」
我雙手一拜:「有了老夫人這句話,我也就安心了。不然,坐在你身邊吃酒宴,也要提心弔膽,害怕你動手腳,以老夫人神鬼莫測的蠱術,要在我酒杯里下蠱,怕是輕而易舉。」
刀文青又笑了笑:「蕭寒,你少在這裡拍我馬屁。你說的那人是麻老姑,不是我。今日我心情好,不和你計較。」
我心中隱隱一驚,沒有料到刀文青這會提到麻老姑,眼珠子轉了轉,小聲說道:「老夫人,我來的時候,老姑有意想和您老人家和解,要不找個時間,大家一起坐著聊聊天,敘敘家常!」
刀文青眼中多了一絲殺意:「和解!我沒有意見,只要麻老姑在我夫君靈位前跪上三天三夜,然後把金蠶蠱送給我。我就和她握手言和,兩個寨子修好。」
我心中倒吸一口冷氣,刀文青所說的條件,簡直是不可能,一言一語從她口中蹦出,可見她的恨意之濃,過了這些年,絲毫沒有變弱,反而更加可怕。當初刀文青為了救麻仁貴,必須得到金蠶蠱,事實上,即便是金蠶蠱也救不了麻仁貴的。看來仇恨的力量的確是太可怕了。
我嘆了一口氣:「看來老夫人心中還有恨意,那過上一段時間,我再來向老夫人問一問。」
刀文青恨恨地說:「不用問了!我可以直接告訴你,我這一輩也不會原諒麻若蘭。就算是死,也不會原諒的。今日麻三的大喜之日,你可以和我提麻若蘭。若是平時,我早就動手了。」
我深吸一口氣:「我明白了。」
看來茶花峒和青崖峒和好,在我這裡是沒有法子實現了。也只能等到多年後,至少要等到刀文青離世吧。等到麻三可以做主了,或許可以打破今日的僵局。
很快,酒菜端上來,各色菜餚擺上桌,泥封的好酒開壇,酒香四溢。刀文青站起來:「青崖峒略備幾杯薄酒,還希望各位開懷暢飲。」
刀文青話聲一落,觥籌交錯,酒香飄逸。不過一會,新郎麻三和新娘子阮雲就走了出來,新人新氣象,天氣大好。我也是心情大好,不由地多喝了兩杯。
陳思小聲說道:「蕭寒,哎,他們能走到現在,可真是不容易。麻三的媽媽刀文青,可是厲害的角色。阮雲以後可是有苦受了啊。只希望麻三能對阮雲好。」
我抓著陳思的手:「是啊,不容易啊。你說我們以後會怎麼樣」
陳思微微一愣,沒有馬上回答,忽地興奮起來,喊道:「新娘和新娘來敬酒了!」
麻三和阮雲上前,歡喜地走了過來。
麻三道:「阿媽,多謝您的養育之恩,兒子今日成家了,以後和媳婦一起孝順你老人家。」
阮雲也道:「阿媽,咱們以後一家人和和美美,祝願您老人家長命百歲!」
刀文青眼睛已紅,淚水從眼角滾落下來,幾年不見,刀文青蒼老了很多,頭髮花白了不少,眼角也滿是皺紋,歡喜地說道:「好啊,阿媽太高興了,以後我們都是一家人了。」
刀文青也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麻三和阮雲也把跟著自己酒杯里的酒一飲而盡。
「噗!」阮雲張口吐出一口黑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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