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曦道忽然出現,令我訝異不已。白龍峒的人對他畢恭畢敬,滿是敬意。我心中納悶,他是怎麼搖身一變,成為白龍峒的座上賓呢。
莫非他之前就已經和白龍峒搭上關係,暗算我之後,就返回白龍峒,之後便來到了這裡。這個茅曦道,包藏禍心,落到我手心,一定不能輕饒他。
白雅也認出了茅曦道:「是這個賊道士,山不轉水轉,水不轉人轉,竟然在這裡遇到了。待我上去抓住他,一定要狠狠教訓他。」
我誤中腐骨蟲粉,都是茅曦道所賜。白雅對他恨之入骨。
我低聲道:「等黑靈出來再說,一會再行動。」茅曦道站在洞口,若是見到白雅,極有可能轉身跑進去。躲入毒蟲洞裡,要找出來肯定很多時間。目前,對我來說,殺不殺茅曦道並不重要,而是要找到麻老姑。
又等了十多分鐘,毒蟲洞洞口的人越來越多,火把完全把洞口給照亮。茅曦道和其中領頭人喃喃地說著話。天也徹底黑了下來,氣溫降臨,寒風凜冽,格外地寒冷。
忽然,只聽到茅曦道一聲叫道:「什麼邪靈,敢來這裡。」我馬上探出腦袋,只見黑靈從裡面走出來。白龍峒眾人雖然沒有察覺到黑靈,但茅曦道還是警覺過來。
茅曦道是茅山派之年輕一代中較為傑出的弟子,順手捏了一張靈符,順勢就打了過來。黑靈身子一晃,躲過靈符,叫道:「你爺爺想來就來。」
黑靈從眾人之間穿過。我躍上大石頭:「黑靈,我在這裡。」黑靈聞聲趕來。茅曦道也追了上來,見我安然無恙地站在石頭上:「哈哈,是你啊,你竟然還沒有死。」
茅曦道趕過來的時候,白龍峒眾人也跟著靠上前,分別站立,圍在茅曦道附近。茅曦道仗著身邊有不少幫手,並無半點畏懼之意,眼神之中甚是囂張。
我道:「你都沒有死,我怎麼能死呢?茅曦道,你這狗東西,居然敢暗算我。你來這裡幹什麼?」
茅曦道笑了笑:「我是白龍峒的客人,來這裡當然是做客的。我一直追著一個類似骷髏的殭屍,可惜沒有找到。是不是你的朋友啊。」
骷髏殭屍,我心中一動,我在這裡生活多年,哪裡什麼骷髏殭屍。這茅曦道分明說話誆騙我的啊。狗東西,一定是沒安什麼好心。
白雅身上冒出一身黑色的屍氣:「賊道士,快交出腐骨蟲粉的解藥。否則,我捏碎你的腦袋。」
茅曦道放聲大笑:「腐骨蟲粉哪有什麼解藥呢。骨骼爛掉後,難道吃一些解藥就可以恢復嗎?哈哈,你們也太單純了啊。蕭寒,我看你現在不過是苦苦支撐而已。早已是強弩之末了你真以為一隻玉屍就能對付我們這麼多人嗎?」
白雅怒道:「要不試一試」
我拉住白雅,看著茅曦道:「不得不說,你是我見過最為聰明的一個人。沒錯,腐骨蟲粉已經傷害了我的骨骼。我現在不殺你,但我自然有辦法殺你。我與茅山派掌教茅遠知乃是知交好友,更有一日師徒情緣。我已經寫好了信,派最可靠的人,把信送給了茅山不需要我動手,自然會有人收拾你」
這話自然是誆騙茅曦道的,寫給茅遠知的信根本連一個字都沒有寫好。但我已經有了這樣的打算,一定要好好收拾茅曦道。這信一定要寫出來,一定會送到茅山派茅遠知的手上。
茅曦道臉上肌肉抽動,臉上陰雲密布:「哼!我早就想離開茅山派。你以為茅遠知能拿我怎麼樣呢他根本抓不到我的啊」
我哈哈大笑:「抓住你就沒有意思了。我要讓你這個茅山派叛徒終日惴惴不安,無時無刻不處在惶恐之中。我要讓你難以安睡。時刻擔心茅掌教派人抓住你回到山門受罰」
茅曦道眼中射出一道毒光:「蕭寒,但願你能夠看到哪一天。可惜,你過不了就會變成一灘爛泥」
黑靈落在我肩膀上,小聲道:「洞內沒有阿木、水怪的蹤影。那個神秘的白袍人也沒有了蹤影。他們並不在毒蟲洞裡面啊。但是毒蟲洞裡的螢石洞穴,有激烈打鬥的痕跡。有很多石頭的蹤跡」
我心中咯噔一下,難道說白袍人也出事了?黑煞這次出動了極大的力量,打敗了白袍人。我不由地驚出一身冷汗:「怎麼會這樣呢」
茅曦道察覺我臉色的變化:「蕭寒,你的幫手都沒有了。你根本就是一個必死之人。現在沒有可能再翻身了。」
我道:「我不敢相信你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到了這個地步,所有人都會認輸。唯獨我蕭寒不會」
茅曦道搖搖頭:「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如此自信!如此盲目的自信!」
我道:「因為我是蕭寒,是茶花峒的麻烈雲,是苗疆大地的蟲王,所以我不會敗。我就算現在不能殺你,但總有辦法叫你生不如死的。」
若我認輸了,那一切就再無翻盤的可能了。
茅曦道搖搖頭,對著身邊的白龍峒眾人說:「就是這個苗疆蟲王殺死了你們白龍峒的白成。動手就是他身邊那個女屍。那女屍用竹子刺穿了白成的胸膛,手段極其殘忍」茅曦道口氣十分憤慨。
身邊的苗人紛紛拔出苗刀:「嗷嗷,你敢殺了白成。他只是不服氣蟲王的稱呼,向你發出挑戰而已。你何必下狠手殺了他呢他不過是個可憐的人!家中還有妻兒老小的。」
我大叫:「茅曦道,放你媽的屁!白成斗蠱失敗後,半途攔擊我,企圖暗算我。我是為了反擊,才殺死他。他早已背叛了十三峒,早已背叛了蚩尤大帝」
白成死了,鬼父把白成的屍體送回茶花峒,自然會說些不利於我的話。茅曦道更是添油加醋,引發了兩個寨子的矛盾,把矛頭對準了我。
人群已經激怒,哪裡聽得進我的辯解。眾人已經沖了過來。
白雅看著我:「蕭寒,現在該怎麼辦啊,要不要給他們點顏色看看。」我搖搖頭:「白雅,既然白袍人不在這裡,咱們接著往前面趕路攔住他們就好,不要殺了他們」
不殺他們,打傷就可以,省的他們狗皮膏藥一樣黏在身後。
白雅道:「那茅曦道呢」
我道:「他是茅山派弟子,有些對付殭屍的手段。你莫要因為他而傷到自己暫時不管他。日後,我請茅遠知收拾他!」
白雅應道:「那好吧,你和麻倫從小路接著趕路。我攔住他們,一會就追上來。」我點點頭,與麻倫一起,快速地跑動。背後聽到白雅的長嘯聲,震得樹葉嘩嘩作響,樹上的積雪飛動。又聽到茅曦道的叫喊聲。
我和麻倫衝出出去,大概跑出了五六分鐘,就聽到背後跳躍的聲音。白雅已經追了上來。白龍峒的眾人倒在地上,茅曦道卻安然無恙地站在一側,黑色道袍在風中搖擺。
白雅追上來後:「這個茅曦道果然有些手段,手上的大手印不簡單,我差點被他打中了。」
我道:「自有人收拾他的。咱們躍過前面的山頭,若是白龍峒的人沒有追上來。咱們就放慢速度,再走兩個小時。等到十點鐘的時候,就找個洞穴避避風」
天色剛黑,應該是六點鐘,再走四個小時,就要到半夜。氣溫下降,麻倫年紀需要休息。我們急行了,躍過一處山頭。白龍峒的人沒有追上來。我們便放慢了速度。
麻倫的耳朵和雙手早已凍得通紅,大口地喘氣。他還是少年,不習慣這種寒冬季節趕路,不懂得保護自己,很容易就讓自己凍傷了。
我道:「咱們再走兩個小時,遠離白龍峒眾人就休息吧,明天一早再趕路」
麻倫見我看了他一眼,便明白其中緣由道:「烈雲叔,我沒有事的,還可以趕路。我雖是個小孩,但不怕吃苦的。你放心,我不會拖後腿的。」
我心說這小麻倫還挺要強的,哈哈大笑:「不是你走不動,是我要走不動了。所以想早點休息。咱們先找個地方休息,明早再趕路」
麻倫咬著嘴唇,點點頭:「那好吧,我聽你的。」說完話,腦袋低了下去。我們又循著青蚨母蟲追蹤下去,漸漸地發現有些不對勁。
我們此行的方位,是往老茶花峒而去的。難道說麻老姑他們已經到了老茶花峒了嗎?這個地方,我並不陌生。那年元旦,我意外得罪了假的「蠱神」,最後被一隻夜行屍帶到了老茶花峒來的。
後來遇到了巫女,麻老姑帶著茶花峒的眾人前來搭救,其中有幾人死在了那裡。
「這是往老茶花峒的方向而去啊。」我油然感嘆。
「是啊老茶花峒,就是往那邊去的啊。」麻倫雙手握拳,眼睛竟有些發紅,眼眶似有淚水在滾動,馬上就要落下。
我心中咯噔一下,麻倫隨我出村的時候,其中有人說他的阿爸是因我而死。
莫非說幾年前,隨麻老姑來老茶花峒救我的人中,就有麻倫的阿爸。不幸的事情就在那時候發生的,麻倫的阿爸遇害,麻倫變成了孤兒了。
「小麻倫,我對不起你了」我心中有些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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