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蠱蝕魂 263、與蟲老四合作

    黑靈道：「傳言風后的陵寢就在風陵渡下面，這地宮的工程量巨大，極有可能是為風后修建的陵寢。不過據我觀察，這裡應該是陵寢的外圍，並沒有進去陵寢最裡面。」

    我思索了一會：「我們不是來這裡探寶的，只要找到蟲老四就可以，至於這裡是不是風后陵寢，裡面有什麼寶貝，和我們沒有多大關係。」

    黑靈道：「是的，但我們既然來到這裡，要小心一些，可能會有一些古老的機關，一不小心，極有可能化成齏粉，出不去了。」

    我勒了繩子：「紙人，你快一些走，帶我們去見蟲老四，拖延下去，對你沒有什麼好處的。」

    紙人大叫：「蒼天開眼啊，我可沒有故意拖延，只是地宮下面本來就很複雜，我也要慢慢地尋找，才可以找到老四的。你要知道，老四是個很負責的人，今天呆著的地方，可能明天就換了一個地方。」

    一邊走下來，過了兩條幽深的暗道，便聽到前面有聲音傳來。我馬上追過去，緊緊地捂住紙人的嘴巴，附耳說：「休要亂叫，咱們循著聲音過去。」

    紙人身子掙扎了幾下，但力量不夠，未能擺脫。我們一行循著聲音過去，幾分鐘，便看到亮光閃動。有聲音傳來，正是蟲老四的聲音：「好了，都這麼長時間，你還是乖乖告訴我吧。我不想再逼問下去了。」

    聽聲音，蟲老四在地下面關了一個人。

    而關這麼一個人，是為了問出一個秘密。正當我猜測關著的人是誰的時候，黑靈悄然道：「蕭寒，那老茶花峒的蠱神，醜八怪邪神就在裡面了。」

    我心中一驚，當即明白過來。邪神並不在郭家村，而是在蟲家村里。被蟲老四關在地宮之中。紙紮人由蟲老四做成，隨著蟲老四一起進去地宮，吸收了邪神身上的陰氣。正是因為紙紮人身上的陰氣，讓我找到了這裡。

    我點點頭，小聲問：「裡面有幾個人？」黑靈豎起了食指，看來只有一個人。也就是說，裡面除了邪神之外，也就只有蟲老四一人了。

    對付蟲老四，我還是有把握，隨即鬆開了紙紮人：「好了，去告訴你家老四吧。」紙紮人拖著長長的繩子跑動，很快跑到了一旁的石室裡面。

    「你紙人，你怎麼進來了。」蟲老四驚恐萬分，「我不是讓你在外面守著，不許進來的嗎？」

    紙紮人道：「老四，有人跟著一起進來了。」蟲老四驚訝，伸手去摸腰間的匕首，發現匕首留在房中，並沒有呆在身邊。我與黑靈一起走了出來，笑道：「蟲老四，是我，我並沒有惡意，你不用這麼緊張。」

    這間藏在地宮中的暗室有著簡易的擺設，椅子桌子還有一張石床與幾件簡單的衣服，另外一側則擺著一些瓶瓶罐罐，其中一個罐子裡，則是沙沙作響，聽起來應該是食腦蟲的聲音。

    蟲老四見我出現，眼中閃現出一股濃烈的殺意，直接撲殺上來，袖子裡的食腦蟲已經竄了出來，根本不容我再多說下去。看來這裡的秘密十分重要，甚至超過他的性命。

    黑靈喊了一聲小心。蟲老四手上兩隻食腦蟲飛出來，落在我手臂上，開始噬咬。可是沒等它細密的牙齒開動，就被我身上的金蠶蠱的煞氣所擊殺。兩隻食腦蟲落在地上，蟲老四也跟了上來，迎面兩拳砸來。

    這拳頭很急，力量也很足，直接攻擊我心口部位，若是挨上一拳，定然不好受。我身子一側，躲過蟲老四的拳頭，隨即一個勾拳擊出。

    蟲老四一心一意撲殺上來，反而把自己的破綻露出。我這勾拳擊在蟲老四的下巴上，他整個人踉蹌後退幾步，隨即一咬牙又沖了上前。

    我見蟲老四衝上前，罵道：「蠢貨，我來這裡，不是對付你們蟲家，而是對付郭家的。你的這些秘密對我來說一文錢不值。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

    蟲老四雙拳擊出，打斷了我的話，我只能看準了他的拳頭，雙手扣住，往他胸口一壓，推著他往後退，一直推到石壁上。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也是要對付郭家。咱們目標一致，何必在這裡動手呢。」我大聲叫道。

    蟲老四眼中充滿了殺意，此刻緩和了一些：「你是為了郭家而來的，為何找到這裡來了啊。你不要騙我，你一定還有別的目的。」

    我哈哈大笑：「是你自己露出破綻，怪得我嗎？你扣住了從茶花峒逃出來的邪神。然後讓你的紙紮人吸收邪神身上的陰氣。我的蠱靈循著這股陰氣找來的。幸好是我找來，要是郭家人找來，那你就直接玩蛋。」

    蟲老四手上的力氣弱了許多，眼神有些恍惚：「真是通過紙人找來的嗎？」我喊了一聲黑靈，黑靈黑色身子一晃，紅幽幽的眼珠子看著蟲老四：「邪神與我有深仇大恨，他身上的陰氣我不會忘記的。這股陰氣是在苗疆哪一帶造成的，我自然是不會忘記的啊。」

    蟲老四手上力氣更我鬆開了蟲老四：「幸好是我的蠱靈熟悉邪神的氣息，要是郭家養的小鬼。那你就麻煩了。蟲老四，你自己沒計劃好，還好意思和我動手。」

    蟲老四愣住了，額頭上沁出細密的汗水，看得出來，是因為後怕嚇出來的汗水：「我一直以為我安排的天衣無縫，沒想到竟然有這麼大的破綻。」

    我笑道：「這倒無妨。邪神在苗疆呆了很多年，熟悉它氣味的郭家人應該是死絕了。至於那個郭家養的小鬼未必能夠找到。我也是誤打誤撞才找到的。這一點你倒不用害怕。」

    蟲老四搖頭：「我所做的事情異常艱難，不允許出現一點偏差。萬萬沒有料到會出現這麼大的偏差。」

    我道：「無妨，你抓住邪神，目的便是為了對付郭家吧。」蟲老四沉默不語，我接著道：「你放心，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你若不信我，我可以以蠱神和蚩尤大帝的名義發誓，若我把今日看到的一切說出去，我就受蠱蟲反噬而死。」

    蟲老四眼中絕望的光芒閃過一絲希望：「你你也是如此怨恨郭家嗎？」

    我點點頭：「老茶花峒一百多人因為蠱禍而死，而引發蠱禍的人正是郭家人。你說我恨不恨郭家人呢，又或者說，我能愛郭家人嗎？從某個角度看，我們是天然的盟友。」

    蟲老四不由地一驚：「一百多人因為蠱禍而死，是郭家人做的啊。」蟲老四一拳打在石壁上，咬牙道：「郭氏如此喪心病狂，可惜我蟲家卻不得不依附與他們，我蟲老四不甘心，不甘心啊。」

    我道：「我今日來到這裡，發現蟲郭兩家，差別很大，你們的日子太苦，而郭家人則是安享好日子。我有點想不通，為什麼你們要臣服在郭氏手下呢。」

    蟲老四嘆了一口氣：「祖先留下的遺言，我蟲家人不得背叛郭氏一族，否則死後魂飛魄散。這當中有一個血契，無法違背。」

    這等涉及家族隱秘的事情，我沒有過多追問下去。想來郭家肯定有辦法控制蟲家。蟲老四躲在地宮之中，就是擔心郭家人的耳目。聽到我們尋到邪神，驚出一聲冷汗，可見他心底深處對於郭家的恐懼。

    我問道：「你把邪神放出來吧，你問不出的事情。我可以問出來的，我和它之間，有著血海深仇的。它很怕我的，知道我會下狠手的。」進入密室後，並沒有看到邪神，應該是蟲老四把它收了起來。

    蟲老四有些猶豫，紙紮人也叫道：「老四，我看他們來歷不明，說不定是郭家故意派來試探我們的。我看他們可不是什麼好人，凶神惡煞，三番五次要放火燒我，不能和這樣的壞人合作。」

    我笑眯眯地看著紙人：「紙人兄弟，我剛才是怎麼說的來著，你要是不開心，我可以燒一把火送你飛天的。這樣就能做一個自由自在的飛紙人了。」

    紙紮人連忙跑到蟲老四身邊：「你看吧，他又在嚇我了。」

    蟲老四沉默著，眉宇之間皺在一起：「此事牽扯到蟲家家族，我不能就這麼簡單地和你合作。我怕失敗了，一點失敗。我計劃帶著蟲家人擺脫郭氏一族的打算就會破產。」

    黑靈大笑道：「蟲老四，你這樣子想永遠也不會成功的。做大事是需要冒險的。不冒險，怎麼會翻盤，怎麼會成功呢。就算這事情泄露出去，只要你懂得捨生忘死，自己死去，蟲家人還是會接著活下去。只是你能不能活著的問題吧。也罷，我看你，是個不願意冒險，貪生怕死的無能之輩。」

    蟲老四臉色越發難看，最開始是紅色，變得發青，最後變得慘白，看得出他的心理變化很複雜，終於長嘆一口氣，咬牙道：「麻先生，我蟲老四並非貪生怕死之人。好，我願意和你合作。希望你能打開那怪物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