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髮之際,阮雲居然出來幫我說話了,
我收住硬木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我注意到她,她臉色甚為蒼白,應該是吃了些苦,
想必她所中銀針,給她帶來了一些傷害,
她幸好及時醒了過來,
而身邊跟著的人,卻是麻三,
麻三臉色陰沉,雙眼怨毒地看著我,
阮家眾人聽了阮雲的話,個個訝異不已,
其中一個壯漢,個頭很大,威望也很高,怪笑一聲:「丫頭,你是不是因為情郎的緣故,才出來幫這賊子說話的,」
壯漢意思很清楚,麻三與我都是苗疆十三峒來客,一個是青崖峒,一個茶花峒,麻三出於同鄉之情,幫我說話,而阮雲則是聽了麻三的話,才幫我說話的,
阮雲目光堅定,收起黑笛:「平叔,你不該懷疑我,」
麻三憤怒地叫道:「蕭寒與我殺父之仇,我會幫他說話,但是你們這樣冤殺了蕭寒,老族長就白死了,」
壯漢阮平瞳孔收縮,冷笑道:「你們二人的腔調倒是一致的啊,」
阮平仗著自己身高體型上的優勢,往前走了幾步,
阮雲道:「平叔,我說過,你該懷疑我,老族長出事前,我看到一個黑影,而蕭寒就站在我身邊,絕對不是蕭寒動手的,」
「你小孩子家家哪裡弄得清楚,那個黑影就是他的幫手,他們這是聯手行動的,」阮平揮揮手,「這是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多管閒事,到一邊去玩,」
阮平伸手就要抓阮雲,
阮雲往後退了兩步,又將黑笛放在嘴邊,輕輕地吹了兩下,數條黑蛇竄了上來,守在阮雲的身邊,
阮平臉色一變:「老族長教你控制黑蛇的法子了,」
阮雲收起黑笛:「平叔,你後退幾步,否則黑蛇傷到你,就怪不得我了,」
阮平畏懼黑蛇,只得後退,臉色多多少少有些不情願,
眾人見阮平後退,也沒有多言語,
阮雲方才大聲喊道:「蕭寒,你為什麼要跑到黑蛇潭裡面來,你看清楚那黑衣人是誰了嗎,」
我見阮雲逼退了阮家眾人,知道危機暫時解除,當即應道:「黑狗追蹤了黑影的氣息,所以進入了黑蛇潭裡,不過,目前我還沒有找到黑影,」
阮雲表情微微一變:「你是說,兇手就在黑蛇潭裡面,」
阮雲扭頭看了看阮家眾人,
這一票阮家人礙於阮雲可以控制黑蛇,所以沒有吱聲,
見阮雲目光看過來,臉上皆有怒色,
阮平叫道:「丫頭,你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懷疑我們動手害死老族長的嗎,」
我應道:「阮雲,不瞞你說,我與兇手說過話,他極有可能是新一任族長的候選人,而且還有一點,他可以操控黑蛇潭的黑蛇,我進入黑蛇潭之後,連著兩次與蛇群相遇,我感覺蛇群是受人控制了,」
阮雲臉色很不好看,四周掃動了幾眼,
「老族長告訴過我,控制黑蛇的辦法,除了我之外,我並不知道阮家有人可以控制黑蛇的,」阮雲平靜地說道,「而可以成為新一任族長的,也有好幾位,」
我本以為只要說出這兩個條件,就可以輕而易舉地找出幕後殺手,
可是聽阮雲這麼一說,依舊是迷霧重重,
我看了一眼黑狗,忽地眼前一亮,隨即大聲喊道:「我家黑狗知道那人身上的氣息,若那人出來,我家黑狗自然可以嗅出來,」
阮雲思索了一會,道:「我剛剛想起來了,除了我之外,還有人可以控制黑蛇群,」
阮雲此話一出,眾人皆是驚訝,從她的表情可以看出,阮雲已經猜出,殺死老族長阮濟川的兇手了,
阿木走到我身邊,低聲道:「蕭寒,我感到多一個人的氣息,想必那人已經出現了,」
我料定阮雲已經猜測出來,就沒有喊出來,
事情發展到現在,和我關係基本不大了,
阮雲能夠及時醒過來,一切就朝著好的方向發展了,
我退回來,幫黑狗清理了傷口,撕下衣服,做了簡易的包紮,
黑狗擁有堅毅的鬥志,雖然被黑蛇猛攻,依舊堅強地活著,
黑狗感覺到我的觸摸,伸出舌頭舔了舔我的手,目光看著不遠處站著的巫女,
阮雲吹動黑笛,地上的黑蛇開始後退,退去幾十米後,順著石壁往一處石壁爬去,
「小雲,你不用吹了,我自己出來,」石壁處有個暗門,
暗門動彈,從裡面走出胡了一個黑衣人,
那黑衣人大步跳了下來,小心翼翼地避開地上的黑蛇,大步走了過來,
黑衣人一邊走來,一邊將臉色的黑布解開了,
眾人皆是驚訝,
阮平叫道:「四哥,你不是出遠門辦事去了嗎,怎麼現在在黑蛇潭裡面呢,」
我心中一驚,連忙看過去,
那人眉眼之間,與老族長阮濟川有幾分相似,年紀也應該不小了,
看來兇手就是他,謊稱自己出遠門辦事,乘著夜黑之際,偷偷溜入阮家祠堂,殺死了阮濟川,繼而把罪名推倒我身上,
阮雲身子氣得發抖:「翼叔,真的是你做的嗎,」
阮翼走上來的時候,黑狗吠叫數聲,
可以確定,正是阮翼殺害了老族長阮濟川,
黑狗還記得他身上的氣味,
阮翼看著阮雲,忽地笑了起來:「千算萬算,沒想到在你身上出現了破綻,」
這話無疑是認下了殺人的罪行,
阮雲有點站立不穩:「那我要多謝翼叔不殺之恩了,你要是銀針上淬上毒物,而不是迷藥,我可能已經隨著老族長一起下了黃泉了,」
阮平並不是傻大個,眼睛瞪得大大的,叫道:「四哥,真的是你做的嗎,可老族長已經說了讓你當下一任族長了,」
阮翼咬牙冷笑:「可笑可笑,我都等了二十多年了,那老東西活了一百多歲,現在身體還健康得很,誰知道他還可以活多少歲,」
阮翼看著阮云:「沒想到到頭來壞我大事的人,竟然是你這個小丫頭,我本不該心軟的,我本不該心軟的,」
阮翼已經撕破了臉皮,自然也就無所顧忌了,
阮雲道:「不論如何,你都不能害了老族長啊,他一把年紀了,是我們阮家村最厲害的老人,你這樣做,對得起他嗎,」
阮翼袖子一甩:「你少在這裡教訓我,你還沒有這個資格,老東西把持阮家村,村子裡的人過的都是苦日子,若我上位,一定帶著大家過好日子,」
阮雲叫道:「你用這種方式,難道你就不怕老天責罰你嗎,」
阮翼袖子一甩:「老東西把控黑蛇的法子告訴你,卻沒有告訴我,我就知道他是偏心的,他想培養你作為新的族長,我怎麼能答應你,至於你說老天責罰,唐朝的李淵殺了自己的兄弟,老天可有責罰她,」
話聲一落,隨即往前走了一步,喊道:「阮濟川的確是我所殺,是因為他冥頑不靈,不願意開化自己的思想,我阮翼若當上族長,勢必帶著大家一起過好日子,咱阮家村的蛇類,都是金錢,都可以賣出去賺錢,我已經有路子,讓大家一起發財,」
阮翼的一句話便摧毀了阮雲的所有優勢,
阮翼心狠手辣,做事有手段,單是一句帶著大家一起發財,就很能打動人心了,
眾人面面相覷,猶豫不決,
阮翼看了一眼阮平,
阮平道:「咱們阮家人的族長,怎麼能是一個小女娃呢,我看四哥人脈廣,見識多,肯定可以帶著我們過上好日子的,我跟著四哥走,站在他那邊,」
阮雲的臉色瞬間白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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