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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精神分裂,我的了解僅僅來自幾個比較熱門的電影。目前在心理學和精神病學領域,對於精神分裂的成因和研究,也根本沒有實質性的進展。這一塊似乎涉及到的是人類最大的秘密和禁區。
所謂獨立的人格,不管醫學是怎麼解釋和定位的,在我看來,它們更接近於靈魂。寄居在一具身體裡。精神分裂,四個字,關鍵在於分裂。謂分裂,就是獨立成體,就算互相影響,也應該類似《致命id》那種純暴力式的對抗。而像李揚和王曉雨這樣,兩個靈魂,居然可以互相融合,記憶交叉,這實在是難以想像。
許多人問我一個問題,在不在乎女友是處女之類的。我說我不在乎。女人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什麼商品和物件。不過,我可容忍身體的不淨,但不能容忍精神的不純。王曉雨和李揚現在精神互相影響交融,讓我想起了很老的科幻片《蒼蠅》,人和蒼蠅的基因融合,最後誕生了一個蒼蠅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根本無法用科學手段去強行分離。
那是一種新物種,一種新人類。
我覺得趁現在情況不是很嚴重,一定要說服李揚回魂自己的身體,要不然再繼續發展,後果很難預料。
進來的那個挺漂亮的女人跟著李揚進了裡屋,看見坐在床頭的孩子。她幾步走過去,把孩子抱在自己懷裡,眼圈一紅,眼淚奪眶而出。
「嫂子,我沒有惡意。」李揚說。
我這才知道,原來這個漂亮女人就是馬主任的媳婦。聽很多人說過,馬主任極有艷福,老夫少妻,娶了個比自己小特別多的女人。而且據說這女人還是音樂學院的什麼大學生,非常有素質。
現在一看,果然如此,這個女人確實有一股很高雅的氣質。就算看到自己孩子失而復得,也沒有多少失態的地方。
「我知道。」女人說話:「曉雨,你是想和老馬談判。」
「嫂子,你把孩子領回去吧。」李揚說。
女人看看我們,牽著孩子的手,神態又恢復平靜:「這些都是你的朋友?」
「他們和這件事沒有關係。」李揚說。
「能抽菸嗎?」她平靜地說道。
我們沒有說話,完全被她的氣勢給震到了。李揚惹出這麼大亂子,現在小尾巴就揪在眼前這個女人手裡。她歪歪嘴,我們全都要進去。
她對王子童笑笑:「小妹妹,你好漂亮。」
王子童不好意思:「嫂……嫂子,你才是漂亮。」
「幫我照看一下小寶好嗎?我到陽台抽根煙。」
王子童表示沒問題,拉住那個叫小寶的孩子的手。
女人徑直出了裡屋,慢慢走向陽台。她的意思並不是抽菸,而是要和我們談判。她看人也把握得非常準,把王子童留下看孩子,而和我們談。
到了陽台,女人拿出一包價值不菲的坤煙,慢條斯理點上,靜靜抽著。
場面很平靜,也有些尷尬。「嫂子,我沒有惡意,對不起。馬大哥他,他根本不願見我。我才出此下策。」李揚說。
「他不是不願見你,而是連我都見不到他。」女人吐出一口煙圈說道。雖然三十的年紀,但她的眼睛裡卻是飽經滄桑的深沉,眼角掛著魚尾紋。
我們面面相覷,不知是什麼意思。
她回過頭看看我們,眼睛最終落在王曉雨身上。「曉雨,我把當親妹妹一樣看待,有些話我就直說了吧。」
「嫂子,你說。」李揚道。
女人掃了我和銅鎖一眼。李揚反應很快,道:「他們兩個都是我極好的朋友,嫂子你放心,我的朋友非常可靠,我有什麼事不會瞞他們的。而且他們或許能幫到你。」
李揚話裡有話。潛台詞是,就算你現在把他們打發走了,回頭我也會把你說的秘密轉告給他們。
女人自然明白,她嘆口氣:「無所謂了。我就要離開這裡。」
「嫂子你……」
「我要和老馬離婚,我要帶著孩子離開這裡!如果沒有小寶丟失這件事,我或許還在猶豫。到了現在,我才真正下定了決心。我和老馬過不下去了。」
這種場合我和銅鎖沒法說話,涉及到了人家的,還是當透明人為妙。
李揚十分驚訝:「嫂子,為什麼啊?」
「老馬現在魔怔了。」女人看著窗外的冬日寒景,慢慢說道:「你知道他最近在幹什麼嗎?」
她自問自答:「他現在在嶺子山那座行宮裡閉關。」
閉關?我們面面相覷,這實在是難以想像。說到閉關,我一下想到了修道成仙,關於鬼仙我也很是接觸過幾個。難道馬主任在修仙?
我聽梁憋五說過,馬主任利用職權把嶺子山神秘洞窟一帶作為國家徵用土地,在那蓋起了小樓,豎起院牆,拴上大狼狗,派了很多人護林。把那塊完全作為私人領地,類似占山為王。馬主任如此行為,我個人覺得不單單是防範外人窺探洞窟秘密這麼簡單,更大的作用在於,他是想自己探索那個洞窟!
很顯然,他現在的閉關,和那處洞窟,有著很直接的聯繫。
李揚很明顯也想到這一節,她微微皺眉,神色有些不安。雖然不知道洞窟里到底有什麼,但被馬主任如此捷足先登,如此研究,那肯定不算是什麼好事。
「他閉關想做什麼?」李揚問。
女人閉上眼睛,長長吐了口煙,一臉的疲憊:「不知道。他一直這麼神神叨叨的,藏著很多秘密。他對我還算好,可我知道,我在他眼裡,不過是一個工具。」她頓了頓:「一個生孩子的工具。」
聽到這麼隱秘的家事,我和銅鎖都有些尷尬。看樣子,女人確實下定了要走的決心,要不然也不會如此這麼講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老馬一直都想要個孩子,他為此做出許多努力。」
「喜歡孩子嘛,很正常。」李揚說。
「不,你們不懂。」女人眼圈發紅:「他……」
她轉過頭看我們:「兩位不好意思,請你們出去,我要和曉雨說點女人家的話。」
我和銅鎖悻悻走出來。我問銅鎖,那女人要說什麼?怎麼把我們趕出來。銅鎖嘿嘿笑:「老劉啊,你他媽就裝純吧。你說生孩子怎麼生?」
我啞口無言,這小子現在還脫不了流氓本色。這時,忽然從裡屋傳來一聲尖叫,正是王子童。陽台上的人也聽到了,我們一起跑過去。
王子童蹲在地上,小臉煞白,那模樣明顯受到了很大的驚嚇。
「怎麼了?」銅鎖問。
王子童指著床上的孩子,說不出話來。
那個叫小寶的孩子,穿著鞋在床上直接折騰開了,一會兒踢腳一會兒出拳,來回翻轉。女人幾步走過去,一把抱住他,拍拍他的腦袋。小寶居然爬起來,用手抓住胸,那意思是要吃奶。
我靠,六七歲的孩子了,這都要上學了,怎麼還沒斷奶。更詭異的事情發生了,那孩子看著我們,忽然小嘴一扁,嘴裡「哇哇」哭出來的竟然是嬰兒聲。
他不但聲音像,更關鍵是神態表情,活脫脫就是個應該襁褓里的大娃娃、大嬰兒。他媽像是見怪不怪,緊緊摟著自己孩子,不好意思沖我們笑:「請各位出去一下好嗎?」
我們正愣著,李揚揪著我和銅鎖的耳朵,拽到門外。王子童最後出來,把門關上。
銅鎖揉著發紅的耳朵:「我靠,李揚,你鬧什麼妖?」
「人家給孩子餵奶,你看什麼?」李揚一撅嘴,微蹙眉頭嗔道。
我咽下口水:「李揚,你發沒發現,現在的你越來越女人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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