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跟這道士是什麼個關係?至於拿命去搭救他嗎?」小劍在鬼軀周邊遊走,只是抵擋著枯聲兵魂的攻勢,偶爾回應一兩招,並不主動出擊。
枯聲兵魂沒有理會羽的挑釁,招式穩重狠辣,沒有絲毫變化。但是不遠處,跟李舒瑜對打的殘足兵魂聽到了羽的話,眼神中有一縷異樣的神色一閃而過,嘴裡卻是不服輸,回道,「拿命搭救他?你們有這個本事拿我們的命嗎?」
「我拿不了你們的命,但是你們能把我們怎麼樣嗎?」羽反問了一句。竊笑一聲,不怕你嘴硬,就怕你不搭話,「這麼拖下去,那個道士遲早都是要死掉的,還不如大家就這麼算了,各回各家。省得麻煩了,打來打去的,多費力啊。」
「這。。」
殘足兵魂受到蠱惑,長劍揮動之間略帶遲疑,雖然依舊專注地應付著戰鬥,但是反應速度比起剛才卻是慢了一絲。一邊招架住李舒瑜的攻擊,一邊思考起羽的建議。
「休想,」李舒瑜卻是不答應,桃木劍連連刺出,攻向兵魂的各處要害,不給殘足兵魂思慮的時間。腳尖輕點地面,前跨一步,將戰鬥距離拉近,不給他退出戰鬥的機會。嬌喝一聲,「你們一個也別想跑。」
「你這人。。」羽有些無語。打下去根本沒有一點點好處的嘛,你又不是一下兩下就能把這兩個兵魂拿下。這是兵魂誒,在戰場中磨鍊出來的軍中鬼魂,誰知道他們要是拼起命來有多厲害,搞不好我們自己都得栽在這。
羽不知道的是,枯聲兵魂雖然看起來堅定如初,心裡卻也是仔細盤算起來。眼前的羽只跟他周旋,遲遲不肯跟他正面硬打,自己拿他沒辦法,脫不開身。不遠處的斷足情況則是更糟,他的鬼力被桃木劍克制,自身實力發揮不出八成。時間久了,他們必然是要落敗的。
值嗎?枯聲兵魂的心頭突然被疑惑纏繞。他們只是奉命行事,自身跟這個邪道人沒有半點交情,犯不上什麼以命相護。眼前的一人一鬼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誰贏誰輸也說不好。難道。。要出那招嗎?
只消片刻。枯聲兵魂眼睛微眯,眼中透出一股堅定。值不值難有公斷,但軍令如山。再者說,這女子也沒有讓他們退出戰鬥的意思。一個弱女子而已,還能讓她追著打嗎?
「破甲!」
枯聲兵魂鬼力爆發,盪開小劍,往後大撤一步。左手回握,緊緊抓住胸前的一塊黑甲葉,隨即用力向前一扯,將甲葉扯下。手腕扭動,把甲葉向著羽丟擲出去。
咻。。
甲葉如同飛鏢一般,十分迅捷。羽被他突如其來的這一手嚇了一跳,心臟抽抽了一下。但也只是嚇了一跳。腳尖輕點地面,往後移了兩步,小劍前伸,用劍尖將甲葉接住,轉了幾下,便卸去了甲葉上的力道,輕輕一拍,把甲葉拍到地上。
並沒有讓羽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這東西看上去的威懾力並不大,難道他要把身上的甲葉都丟出來?那可就太傻了。羽有些不解,驚疑不定地看著枯聲兵魂,沒有攻上去。
不遠處的殘足兵魂聽到枯聲兵魂的聲音,手上的動作突然快了起來,接連揮動幾下長劍,把李舒瑜的攻勢打亂,隨後硬硬擋住了桃木劍的一次砍擊,順勢躍出戰圈。左手同樣握住胸前的一片甲葉,將它扯了下來。
將甲葉往李舒瑜所在的位置用力甩出,跟枯聲兵魂的動作如出一轍。
李舒瑜緊握桃木劍,上撩回援,劍尖朝上,劍柄與胸口等高,在甲葉飛過來的那瞬間,手臂輕輕一揮動,便把甲葉劈成了兩半,爽快利落。
噠。。噠噠。。
甲葉無力的落到地上,發出幾聲沉重的金屬碰擊聲。滋拉幾聲,甲葉散成幾堆灰色粉末,幾縷鬼氣從粉末中逃逸出來,揮散在空氣中。嗤。。
兩個兵魂上的黑甲同時有了異樣。
黑甲的甲葉之下,一股股鬼氣如波浪般滾動而出,一層層地擴散在空氣中。甲冑伴隨著鬼氣的散發,一圈圈地縮小,就如同泄氣的氣球。
羽向後躍開幾步,謹慎地看著兩個兵魂的變化。他將小劍護在鬼源處,戒備地看著。對於這種從來沒有看過的招式,還是不要莽撞的好。萬一勢頭不對,自己再往後撤開兩步,就能脫離戰鬥,不會顯得被動。
微微側目看向李舒瑜那邊,發現李舒瑜也是這樣,往後移了幾步,保持了一個足夠反應的距離。這讓羽倒是有些好奇,按照她這麼暴躁的性格,這時候不是應該乘著這個機會,先去痛打一番嗎?
「嘿,李舒瑜,你怎麼不上啊?」羽調笑地說了句。
「你自己幹嘛不上?」
李舒瑜冷著臉側過頭,白了羽一眼。伸手取出一張土黃色的符咒,注入一絲陽力,隨手丟在身前。符咒爆裂,絲絲陽氣如霧般散布開。這符咒跟李舒瑜最開始用的那張有些相似,只是形成一個陽氣空間,做一個緩衝地帶。
仔細感受一下,這張符咒爆裂之後的陽氣明顯沒有剛才那張強烈。羽見狀,表情變得略微凝重,猜想是李舒瑜身上的符咒沒有多少了。可能是她沒有想到羽會突然出現,然後帶她來找邪道人,所以身上沒有帶那麼多的符咒。
這就很尷尬了,他還想著李舒瑜身上應該藏有很多底牌的。
兵魂黑甲的內側,一根根針管模樣的墨色管子從每片甲葉中伸了出來,插在兵魂的鬼軀上。噗噗噗的聲音不斷,密密麻麻的針管將鬼軀刺穿,猶如一個刺蝟一般。
針管中鬼力涌動,將甲葉上的鬼氣源源不斷地運送到兵魂的鬼軀內,在鬼軀內順著經絡打了個迴旋,一絲絲地注入鬼源。
嗤。。滋滋。。咔擦。。
黑甲上鬼氣籠罩,宛如一個個小型旋渦,不斷加速地運送鬼氣,鬼軀周遭,陣陣陰風鼓動。甲葉上出現一條條裂痕,隨著鬼氣的流失,慢慢地擴散成蜘蛛網狀,甲葉上的顏色也隨之慢慢變淡。墨黑的顏色漸漸褪去,變成干啞的深灰色。
咔擦。。咔擦。。
一道道碎裂聲從黑甲上傳來。甲冑上的甲葉就像是乾涸的沙石,兵魂微微一盪鬼軀,甲葉便碎成粉末。粉末夾雜著不受控制的鬼氣,在兵魂所在的地方形成了一堵灰色屏障。屏障就像一個巨型的蛋殼,流動旋轉著,將外界的視線隔絕開。
地面上的那幾堆灰色粉末也好像受到了一股吸力,往屏障處飛去,與屏障融為一體。
嘭。。嘭嘭嘭。。
在屏障後面,兵魂的鬼軀發出一聲聲悶雷般的響動。針管沒有隨著甲葉的碎裂而碎裂,而是依舊插在鬼軀上。針管中的鬼氣注入鬼軀的速度開始變慢,鬼軀經絡內的鬼氣基本飽和。一部分鬼氣揮散在空氣中,融入了那個蛋殼般的屏障。
鬼氣不斷地充入鬼源,這讓鬼源開始不受控制地急速擴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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