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中,我坐在房頂上,月色朦朧,但是燈光閃亮。我遠遠地望去,害怕死亡嗎?是的,一直很害怕,我怕死嗎?是的,一直很怕死。
誰又真的不怕死呢?只要心裡但凡有一點點的希望和對生命的渴求,那就一定會想要活下去。
蔣大叔雙手放在腦後,整個身體貼在了房頂的斜面上,望著遠處的上海夜景,低聲說道:「我可以為你解開靈氣封印,是不是要將魘鷹抽掉還是你自己決定,江湖中有一句老話,好死不如賴活著,是捨命一搏,還是苟且一生,全在你自己一念之間。其實即便你選擇了苟且一生也並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畢竟誰都想活著,為了讓自己活下去而不敢冒險也很正常。」
他說到這裡,微微一笑,沒有再說下去。
我安靜地坐在他身邊。過了片刻後問道:「如果是您,您會怎麼選擇呢?」
蔣大叔抿了口酒後笑道:「我會選擇拼盡全力去一搏,並非是我希望你選擇冒險才這麼說,而是因為我本就是這樣的性格。其實,我和你都只是這個世界,這個江湖中的一員,剝去我們的靈覺,我們甚至不如普通人。當我們不能再施展法術,沒辦法使用靈符的時候。我們將會變的非常弱小,甚至路邊的一條野狗都比我們更有生存能力。對我來說。我的人生要麼平平淡淡,要麼就轟轟烈烈,我一直在等待一個時機,一個讓我的光芒照耀整個天際的機會。哈哈,言重了,你聽過算數,可別外傳啊。」hei yan
蔣大叔說著說著自己笑了起來,我雙手緊緊地捏在一起,三成的成功概率。看起來好像是有希望的,但這不過只是蔣大叔的預估,如果是在戰場上,七成死亡率就等於是向你下了死亡判決書。
此刻,蔣大叔閉上眼睛,輕輕說道:「我很喜歡梁啓超先生的一句話,少年強則國強。一個國家必須要有一顆少年的心,一顆不畏懼的心。」
這時候,我慢慢地站起身來,輕輕地舉起了手裡的酒杯,一口飲盡杯中酒,第一次喝白酒,酒滑過我的喉嚨,落進我的腹中後立刻有了一股暖流,隨後便是喉頭辛辣的感覺,雙臂展開,夜風撲面而來,但是我心中主意已定,便不會再有任何的顧慮,我高聲喊道:「我,願意一搏!」
聲音在夜風中迴蕩,也許是因為那一杯酒的關係,也許是因為我終於有了決心的緣故。
我不再感到寒冷……
「找死啊,大半夜不睡覺這麼喊!」「誰啊?誰家大半夜的鬼哭狼嚎,作死呢!」
我聽見四周的居民全都喊了起來,趕忙蹲了下來,蔣大叔在我旁邊不言卻輕輕微笑。
我重新坐了下來,拿起酒瓶給自己的杯子裡又斟滿了一杯,隨後又是豪爽地一口飲盡,開口問道:「蔣前輩,我剛剛是不是很傻?」
蔣大叔慢慢地站起身來,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裡,朝著木樓梯走去,我看著他,他卻眯縫著眼睛,卻好似有了困意一般,只是低聲說道:「沒有傻過的青春不叫青春。不會冒險的少年,老了會後悔的……」
這句話被風送入了我的耳朵里,等我想說話的時候,他已經爬下了木樓梯。
翌日,十點左右,我可能是第一次喝酒,或者說是我酒量不濟,有點上頭,腦袋有點脹,迷迷糊糊地聽見有人喊我名字。
「萬林啊,萬林小子啊,出來幫忙!」
我疑惑地走了出去,看見蔣大叔已經穿戴整齊,似乎是要出門的樣子。
「要出門嗎?」
我問道。
「嗯,你也快點洗漱一下,我們馬上出門,今天想辦法破了你身體內的靈氣封印。」
半個小時後我們上了路,走進了上海的地鐵站,我還以為是要坐地鐵,沒想到進了地鐵站後,大叔拉著我走進了公共廁所,此時已經過了上班高峰,廁所里就只有一個看起來微微有些發胖的男子,見到了我和蔣天心後,他緩步走過來說道:「就是這小子嗎?」
蔣大叔點了點頭道:「是的,今天一早就給你打電話了,東西準備好了嗎?」
他點點頭道:「當然,我辦事什麼時候出過紕漏。」
隨後他招了招手,帶著我們往外走,我跟在他的身後,低聲問道:「前輩,這個人是誰?」
蔣大叔悄聲說道:「這胖子叫易雙,做的是藥療泡澡的聲音,也面向老百姓,不過也接靈異圈的聲音。要破你的靈力封印,我得藉助他的幫忙。」
跟著易雙走出地鐵站,轉過了三條街,看見後面的小巷子裡有一間庫房改造成的類似澡堂子的地方,挺冷清的樣子,門口鐵門鎖著,似乎還沒開門做生意。
「我一般晚上才開門,要不是和蔣天心有交情,我現在還在睡覺呢,你們進來吧,我的幾個小兄弟已經在裡面準備好了。」
他打開鐵門,放我們走了進去,鑽過捲簾門,裡面倒是挺亮堂的,正中間放著一個兩米多高的木桶,木桶旁邊接著水管子,幾個工人模樣的男子在兩邊圍著,看見易雙後都點頭叫大哥。
「你們先在旁邊換衣服,這一次你可要破費了,你讓我準備的都是市面上少見的藥材,而且還有一定的危險性,而且還要的這麼急,我可都是託了圈裡的朋友高價收來的。」
易雙一邊抱怨,一邊打了個響指,這時候我看見幾個工人端著一桶桶封住了口的木桶走了出來,我看不清楚裡面是什麼,靈力被封印之後我也無法探知裡面的東西,只是感覺到似乎口子上有類似封印的東西。
「放心吧,這小子家底殷實著呢,走,我們去裡面的房子換衣服。」
蔣天心拽著我走進了旁邊的房子,換了泡澡的衣服後,我奇怪地問道:「那圓桶里到底裝著的是什麼?感覺好像不是什么正常的藥材吧,正常的藥材需要用上封印嗎?」
蔣大叔沒回答我的話,等我換好衣服後,他拉著我走了出來,此時旁邊的熱水裝置已經啟動,兩根巨大的水管不斷地往裡面噴水,我能夠看見水管上有熱氣冒出來,可是偏偏大木桶里卻什麼都看不見,別說是水沸騰的聲音,就連熱氣都沒看見一絲。
「再等三分鐘,對了,這個接著。」
易雙丟了一瓶二鍋頭過來,蔣天心接住之後,我低聲說道:「大叔,你和我一個兄弟一樣,天天酒不離手啊。」
蔣天心擰開瓶蓋之後卻搖了搖頭道:「這不是給我喝的,是給你喝的,這一小瓶全都灌進去。」
我一怔,看見他將瓶子塞給了我,我皺了皺眉頭道:「就算我昨天喝了兩杯,也不用這麼豪爽吧,我真不行,一會兒肯定得喝醉了。」
蔣天心冷冷一笑道:「這是你說的啊,一會兒可別後悔,進了木桶可別害怕。」
我一愣,這大叔話裡有話,此刻易雙往大木桶里看了一樣,隨後站在梯子上喊道:「好了,ok了,你們過來吧。」
大木桶里依然沒有冒出熱氣,接近大木桶的時候反而有一種冰冷的感覺,熱水變成了冰水嗎?
可是水管上的熱氣是怎麼回事?我爬上梯子,原本兩米高的大木桶此刻被黑布罩著,我掀開了黑布的一角,立刻傳來了可怕的慘叫聲,嚇的我趕忙將頭縮了回來,吃驚地看著身後的蔣大叔說道:「這裡面到底是誰?」
易雙胖子此時微微一笑道:「這是百鬼千魂草,乃是以鬼神之體培育出來的可怕草藥,能夠分離魂魄,衝擊人的三魂七魄,不過性屬冰寒,且如同厲鬼一般慘叫不斷。小子,是不是害怕了?」
我皺了皺眉頭,回頭望著蔣大叔道:「前輩,二鍋頭還是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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