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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劉寶生來到這個村子,發現這座平房裡一片漆黑,沒有人。他有些納悶兒,正要離去,忽然聽到緩坡上頭那端傳來的說話聲,他回過頭看,還有手電筒射出的光柱。他旋即繞到這座平房後面,以避免有人發現,他特別不想讓父親發現。
在平房後面,他順著牆把身子靠在牆當頭,再探出頭看,那手持手電筒的是個大男人,正是他的父親,後面跟著一個女人,正和父親有一句沒一句地說些閒話。他聽到父親說,我回家馬上就睡,到了晚上12點就要接班。那個女人講,你在磚瓦廠吃過夜飯,要加班,還要不要宵夜?你要宵夜,晚上11點半,我就跟你煮些麵條。
不吃,不吃!父親說話很急,走路也急,轉眼就來了平房門前開門。劉寶生看到那個瘦長個女人,心裡明白,也有幾分憤恨:難怪老爸你許多年都不回家,原來是在外面討了小老婆。
父親和那個女人進了房,房裡就亮起了燈光,劉寶生就從牆當頭,繞出來,透過朦朧的夜色,他已清楚地看見那遮住半個窗戶的是一張紙剪的大紅喜字,上端還附有一對呈現飛翔狀的喜鵲剪紙圖案。這就越發證實他的猜想是真實的:父親和那個女人已結婚,成了夫妻。劉寶生陡生惱怒:你這不是明擺著甩了我娘和我?他恨不能衝進屋去與父親論理,然hòu 趕走那個被他看作騷貨的女人。但他又感覺不妥,自己到這裡來,還得依靠父親,要是和父親鬧翻了,不認兒子,可不好辦,連生活都沒有保障。這樣掂量著,劉寶生沒有輕舉妄動,可是他的氣憤未能消失。他走到窗戶下面,想撕壞那個裱在窗玻璃上的喜字發泄一下,未料才一伸手把那喜字的一角還沒有撕一丁點兒下來,就弄出了響聲。先是那個女人聽見了,便叫道:誰搞窗戶?父親在屋裡邊吼邊往門外走。
這時候,機靈的劉寶生趁著夜色早已溜得無影無蹤。父親又返回家拿出手電筒,把光柱在屋外到處晃動,什麼也沒有發現。再用手電筒照看那窗戶,沒有什麼異樣,只是那個紙剪的喜字一角撕破了,紙屑兒還附在上miàn 沒有掉下來。
第2天清早,劉三桂趕到劉寶生住的旅社,打開他的房間一看,劉寶生正蹲在地上,雙手捂著肚子呻吟。劉三桂說,你病了,我帶你上醫院。你的病治好了,回老家算了,我給你回家路費。劉寶生忽然站起來說,爸,我知道你忙,給錢我自己看醫生,回家的路費也給我,我治好了病就走。
劉三桂只準備了他回家的路費300元錢,根本沒有想到兒子病了,也不知治這個病要多少錢,現在給多少錢兒子看病才合適呢?他拿不準,就摸著兒子的頭說,寶生,還是我帶你看醫生吧!劉寶生回答,不要你帶我去。其實他根本沒有病,是裝的。為什麼要裝,父親還沒有來之前,他站在房間,偶爾放眼窗外,發現父親在樓下來了,便迅速裝病,目的當然是找理由向父親要錢。可父親要帶他去看醫生,他感覺目的不能達到,便直截了當地說,爸,我的肚子又不痛了,你給錢我回老家吧!
這時,一個服wù 員走到房門口看著他們父子倆問,是不是要退房了?要退房的話就把鑰匙給我。劉三桂說,馬上退房。又對兒子講,寶生,我送你到火車站。劉寶生有些不情願,但還是跟父親出了旅社,父親帶他走到鎮上汽車站,又乘車到上海火車站,進了候車室,父親給他買了火車票,票價280元,拿出的300元,只剩下20元都給了劉寶生,然hòu 叫他看準車次,又帶他到候車室找一個座位坐著候車,才放心地離開。
劉寶生見父親走後,馬上離開候車室,他不想回家,沿著和父親相反的那條馬路,走了一段路,漫無目的地來到一條幽深的巷口,他抬眼看去,巷道兩邊是高矮不一的樓房。此刻,太陽火辣辣地炙烤著地面,很熱,劉寶生感覺額上的汗珠都浸出來了,而巷子裡太陽光線照不進qù ,很陰涼,他便往巷子走,大約走到第14道門樓,一個穿戴花里鬍梢的嫂子笑眯眯地向他招手,用夾雜著滬音的國語說,客官,走累了吧!到我店來吃口茶,解解渴。劉寶生覺得好玩,就跟著進門。那嫂子讓他坐在客廳里,叫一聲正蹲在地上織籮筐的男人停下活兒,給劉寶生捧茶。自己則走近牆邊的柜子,拉開抽屜掏出一支春藥,避著劉寶生,待男人捧茶過來,便悄然放進qù ,把茶杯輕輕地搖盪,然hòu 遞給劉寶生。劉寶生正渴得厲害,站起來接過茶杯,看裡面的水有些混濁便不立馬啜飲,正要問嫂子,是怎麼回事,站在一邊的嫂子卻搶先說,客官,這杯里的茶水不是混濁,是加了黑糖,你不知道吧?我們上海江浙一帶都興吃甜食,就連茶水都放糖,這是習慣。劉寶生聽了,不再懷疑茶水髒,就咕嚕咕嚕一口氣把這杯茶水喝乾見底了。
嫂子滿臉帶笑地看著他,劉寶生把空茶杯遞給她問,一杯茶多少錢?我還想喝一杯。嫂子說,客官,不要錢,免費送給你喝。劉寶生說,那我怎麼好意思?嫂子說,沒關xì 的。不過你再要喝一杯茶,我可不放糖了。劉寶生坐下來說,我是從內地來的,喝茶不興擱糖,擱了糖還越喝越干呢。
嫂子說,我就讓你多喝幾杯不擱糖的茶。劉寶生說,我再喝一杯就夠了。他還真不明白,這個陌生嫂子不收茶錢,又這麼客氣,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
嫂子拿著空杯,這次沒有叫編籮筐的男人捧茶,而是自己去弄。這事仿佛與編籮筐的男人毫不相干,他只埋著頭幹活兒,一言不發的,他屁股後面已經並排堆了一大摞編好的籮筐。
這回嫂子把茶端來時,手裡還拿著一本畫冊。劉寶生接過茶,又是幾口就把茶水扯幹了,之後將空杯放在桌子上,拱手道,謝謝大嫂,我要走了,打擾了。
嫂子連忙攔住他說,別走,別走,就在我家吃個午飯。那編籮筐的男人抬起頭看著劉寶生突然開口,客官,是不是我們招待不周,不夠熱情?劉寶生經不住勸,迴轉身滿臉帶笑地說,哪裡,哪裡?就是您家太熱情了,免費獻茶,我還真不好意思白沾光。說著,劉寶生又坐回原來的座位,是輕輕坐下去的,這倒不是他文靜,他有些不自在,不是別的原因,是他的下身那個東西,不知怎麼搞的,慢慢地變硬了,他生怕面前的嫂子發現,便兩手抓著環抱在肚腹前,遮住那敏感部位。嫂子極快地睃了一眼後,偏開臉神秘地一笑,顯然這在她的料想之中。但她裝作什麼都不知,將手裡的那本畫冊遞給劉寶生說,你拿著它,消遣消遣。劉寶生看那畫冊的封面上印著書名《春宮圖》,背景圖是幾個搔首弄姿的裸體胖女人,他默不作聲地翻看,一頁頁儘是不堪入目的淫穢彩圖,他卻看得起興,看得下身的那個東西像關不住的鳥,要出巢似的竄動著,讓他頗不自在,他甚至不好意思拿眼睛看站在旁邊的嫂子,嫂子干cuì 讓開,來到屋子當中蹲下身子湊近編籮筐的男人悄聲說,你發現他的神態嗎?春藥發作了。編籮筐的男人也極快地掃視劉寶生一眼,然hòu 悄聲說,可以「做事」了。嫂子說聲是,就站起身,走近劉寶生說,走,到那邊廂房去,我有話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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