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試成績公布以後,石山看著自己的成績單,心裡踏實了很多。喜滋滋地對同桌喬曉曉說:
「這下可以過個好年了。」
喬曉曉看著一臉自得的石山,笑笑說:
「是不是以前沒有考好,過年時父母沒給你做新衣服啊?」
「考好也沒新衣服。以為和你們女孩子一樣,切。」
「那你口中的好年是指什麼?」
「不挨訓自然就能過個好年。」
「是不是從小就是被訓大的?」
「你真聰明,連這個也知道。」
石山對喬曉曉做了個鬼臉,難得開了次玩笑。
「平時見你總是鬱鬱寡歡的,想不到也會開玩笑。」
「你不知道的還多著呢。」
由於心情好,石山和喬曉曉多聊了幾句。
回家之後,放下行禮,便把成績單遞給父親,見父親看完後點點頭,石山心裡也美美的。
「第幾名?」
母親不識字,湊過來問石山道。
「班級第三,年級第八。」
「這還差不多,不虧我起早貪黑給你做了身新衣服。」
「娘,不是吧,真給我做新衣服了?」
見母親笑眯眯點點頭,石山以難以置信的口氣再次問道:
「哪來的錢?」
「這個不用你管,好好讀書就成。」
「明天一早我去果園看爺爺。」
「去吧。」
聽父親答應下來,石山一蹦一跳地走了。走出家門口,來到院子外面的石碾子處,剛好碰到小學同學劉春。見劉春和他妹妹在用石碾子碾玉米,石山湊過去,站在石碾子邊,有一句沒一句和劉春閒聊著。
「石山,聽說劉太的事情了嗎?」
「前段時間聽說好像精神不大正常,是真的嗎?」
「怎麼不是真的。他娘還請來落日坡的李兆山拿邪來著。」
「這事我也聽說過,只是不知道李兆山有沒有抓到什麼?」
「別提了,據當時在場的人說,李兆山的法事才剛開始,就被嚇得抱頭跑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也是聽二哥說的,說李兆山是下午來到劉太家,擺好法壇後,剛要上去做法,突然一陣旋風鋪天蓋地從劉太家的南院牆下颳了起來。直刮的院子裡的水桶,臉盆等都飛到半空中。法壇上的香燭,法器都被吹了下去。李兆山只揮了兩下手中的桃木劍,就抱頭鼠竄而去。隔天,聽他們村子裡的人說,李兆山一口氣跑回家去,閉門謝客,半個多月都沒出家門。」
「有那麼厲害?那李兆山有沒有說是什麼妖邪?」
「沒有。村里人都在猜測,說可能是蛇精。」
「那劉太現在怎麼樣了?」
「更厲害了。原來還是半天清醒半天迷糊,現在則是兩三天才清醒一次。」
「他家裡的其他人呢?」
「他爹好像好了,不過一點精神也沒有。前幾天看見一次,好像老了十好幾歲。他娘也病倒了。他二哥似乎好了,大哥也沒事了。」
「哪來的蛇精呢?」
「誰知道是哪裡來的。」
吃完飯時,石山問爹娘劉太家的事情,和同學劉春說的幾乎一樣。只是告訴石山說,李兆山不是閉門謝客,而是病了,起不來床。
第二天早飯後,石山就來果園看爺爺了。
「爺爺,我聽說李兆山給劉太家拿邪病倒了?」
「哼,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就敢去動那東西。」
「爺爺知道那是什麼?」
「怎麼會不知道?不知存在多少年了,一直寄居在村南的山樑中。劉太他爹不信這個,非要劈斷山樑,在山根下建房子。建房就建房吧,院子已經足夠大,還要天天往南挖。他家的院子起碼有三畝地大了吧?」
石山點點頭,劉太家的院子是非常大。因為前面是山樑,可以隨便挖掘,每年冬天,劉太爹都會挖一段出來。
「早晚驚動了那東西。這兩年他家裡出的事情還少嗎?還不停手,還在繼續挖。現在就是後悔也晚了。」
「爺爺,真的是蛇精?」
「應該是,和你在南坡瓜地見到的應該是一對。」
「很厲害嗎?」
「沒有幾個人能制服得了。」
「那爺爺呢?」
石山見爺爺沒有吭聲,也就沒有再追問。
「爺爺,紅玉她們怎麼樣了?」
「到今年暑假吧,就能見她們了。」
「哦。」
由於考試成績讓爹娘感到滿意,儘管家境還是艱難,石山還是過了一個輕鬆愉悅的春節。開學的第一天,見石山穿了一身新衣服,喬曉曉立馬取笑了石山一頓。
「呵呵,不是說不和我們女孩子一樣嗎?」
「我也不知道娘是怎麼了,今年竟然給做了身新衣服。」
「誰信?肯定是你回家那成績要挾的。」
石山知道喬曉曉是在故意取笑自己,抬手撓了撓後腦勺,尷尬地笑了笑,沒有接話。
轉眼來到三月中旬,月底是學校每年一度的春季運動會。去年石山曾經參加過一次三級跳遠,結果得了個倒數第一。所以今年無論誰動員,石山是堅決不再報名了。倒是喬曉曉報了個女子八百米。
運動會這天,石山作為看客,站在操場邊上,為班級參賽的隊員加油助威。等喬曉曉穿著一身緊身的運動裝出現在八百米跑道上時,石山第一次發現,女生的身體竟然如此好看。喬曉曉玲瓏有致的體態,竟然讓石山不敢正眼去看她。
發令槍響後,喬曉曉一直衝在最前面,石山也忘情地喊著加油。當喬曉曉跑到六百米左右時,意外發生了。後面一個女生從內圈想要超過喬曉曉,不想兩人撞到了一起,那位女生踉踉蹌蹌擠了過去,喬曉曉卻一下摔倒在地。摔倒的地方,剛好在石山身前,石山急忙跑上去,發現倒在地上的喬曉曉臉色蒼白,雙眼緊閉,竟然休克過去。
「喬曉曉休克了。」
石山大喊一聲,抱起喬曉曉就往學校的衛生室跑。比賽也因此而中斷,許多老師和同學都尾隨石山一起朝衛生室跑。
當把喬曉曉放到衛生室那張簡易的小床上時,石山才感覺到累的喘不過氣來。頓時蹲在了地上。當喬曉曉被校醫張瘸子救醒後,石山也已休息過來,見喬曉曉已沒什麼大礙,才離開衛生室。沒有心思再到操場上看比賽,一個人回到了教室。
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石山這才體會起抱著喬曉曉時的感覺。蒼白的臉色,緊閉的雙唇,細膩的臉頰。隨著自己跑動,上下飛舞的秀髮,以及一顫一顫的胸脯。都讓此時的石山有些臉熱心跳,尤其是鼻中似乎還能聞道喬曉曉誘人的體香,手上似乎還能感覺到喬曉曉溫軟的體溫。
石山不由一時在位子上發起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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