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董良的魂魄,石山感覺事情接下來就好辦了。因為爺爺留下來,給林宜欣六女用的陰魂袋並沒有待在身上,所以石山和林宜欣拘著董良的魂魄,快速返回了住處。
「董良,說說昨天夜裡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要告訴你?」
董良此時,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所以,石山問他的時候,他還在生寧小燕的氣,氣寧小燕一腳把自己踢到在地,似乎到現在後腦勺還在隱隱作痛。
「你知道你已經死了嗎?」
「胡說八道,你才死了呢。」
石山為了讓董良明白他現在只是一個魂魄,便伸手穿過他的身體,這個舉動頓時讓董良的魂魄愣在當場。好半天才結結巴巴地說:
「我怎麼會死了呢?當時只是摔了一下,感覺有些痛,之後我就回家了呀?」
「你的確是死了,而且肉身還在醫院的太平間躺著。」
董良的魂魄再次陷入沉默中,突然,他轉身就要離開客廳。石山隨手一揮,一根元素繩就套在了董良的魂魄上。同時,嘴裡默念拘鬼訣,董良的魂魄馬上委頓起來,臉上流露出痛苦的表情。
「好了,好了,你們想知道什麼?」
「昨天夜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從小沒吃過苦的董良,哪裡禁得住拘鬼術的折磨。當即便把離開石山他們吃飯的酒店,回到街對過後,錢進和蔡飛二人如何獻計,又如何派人跟蹤寧小英姐妹倆,以及在那條街上如何堵住她們等等詳細講了一遍。
「現在,因為你的意外身亡,寧小燕被公安局逮捕了。你應該不想看到自己心愛人的姐姐遭此噩運吧?」
「哼,雖然我喜歡寧小英,可是寧小英不喜歡我,要不是她不喜歡我,也就不會發生昨天晚上的事情,我也不會死。最好把她們都抓起來,才解恨呢。」
「看來你是不打算好好配合了?」
看見石山的臉色不好,董良的魂魄不想再吃剛才的苦,急忙哀求道:
「好吧,好吧,反正我現在已經死了,也不可能再得到寧小英。說吧,你們想讓我怎麼做?」
「只要你把剛才說的話,對警察說一遍就成。還有,蔡飛和錢進平時在哪裡落腳?」
「他們倆住哪裡我不知道,不過我這裡有他們的手機號。」
「事不宜遲,我們馬上回西城分局。」
石山把董良的魂魄收入陰魂袋中,和林宜欣急匆匆來到街上,攔住一輛出租車,馬上趕往西城分局。來到分局門口,見孫嘉仁還站在那裡呢。
「石山,你怎麼回來了,是不是有什麼發現?」
「這裡有兩個手機號嗎,其中一個叫蔡飛,另外一個叫錢進,昨天晚上事發時,兩人都在現場。而且,昨晚的事情的始作俑者也是這兩個人,必須馬上找到他們。」
孫嘉仁接過石山遞過來的紙條,有些疑惑地問了一句:
「你確定?」
「你要是不相信,我就直接交給警察。」
「好,我馬上去辦,希望你別弄錯了,不然會耽誤小燕一生的。」
石山和林宜欣匆匆來到分局四樓的會議室,見局長和那位中年婦女,也就是董良的母親,還在那裡,只是韋朝暉沒在。
「石山,是不是又想起什麼了?」
「是的,張局長,我們有重要的線索報告,希望能找一間帶有監控的房間。」
「放心,這個會議室里就有。有什麼事情,你們就說吧。」
石山早就囑咐好董良,讓他附身到他母親身上,把事情的經過仔細講一遍。董良忌憚石山的拘鬼術,不敢不聽從石山的命令。石山偷偷從陰魂袋中放出董良的魂魄,隨即便附到那位隋女士身上。
「開始吧。」
石山看著隋女士淡淡地說了一句,倒把張局長給弄迷糊了,不過,不等他開口詢問,董良的母親先開口說話。話音剛出口,就把張局長嚇了一條,這哪裡是隋女士的聲音,分明是個年輕男子的聲音啊。
「我是董良,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
張局長目瞪口呆地看著說話的隋女士,直到董良一五一十講完,他才想起有個民間傳說,說人死後是可以附到生人身上說話的。可是,這樣的傳說聽著就讓人難以相信,何況眼睜睜發生在警局裡?
轉頭看著石山,張慶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詢問了。
「我也是五組的,這是我的專長。」
石山說著,遞給張慶一個藍色的小本子。張慶接過來,翻開看了一眼,就遞了回來。
「不知道剛才的一幕被記錄下來沒有,張局長?」
「肯定沒有問題,只是這樣的錄像還是不要公開的好。」
「不用公開,只要讓隋女士看看即可。」
「對了,石山,他剛才說的錢進和蔡飛,要不是馬上派人去抓回來?」
「啊?不用了,剛才在警局門口,剛好碰到我的同事孫嘉仁,他已經去辦了。」
石山沒想到這位張局長會徵求自己的意見,下意識地驚訝了一聲。
「好,我馬上吩咐人給隋女士播放。」
「請你帶她到別的房間去,不要告訴她是我做的,關於我的身份,必須絕對保密,這可是國安局吳老的吩咐。」
「放心,錯不了。」
「董良,跟張局長去吧。」
此時,隋女士的身體控制權,完全在他兒子董良的魂魄手裡。聽到石山的吩咐,馬上站起來,跟著張慶局長出去了。等張局長領著被董良控制了身體的隋女士,來到一間密室中時,石山馬上就收走了董良的魂魄。
「石山,我們要在這裡等著嗎?」
「不,我們去幫幫孫嘉仁。」
石山和林宜欣走出警局,馬上和五組的吳老聯繫上。
「吳老,我是石山,孫嘉仁可找到那兩人了嗎?」
「已經確定了他們的具體位置,正在前去抓捕。」
「那就好,請把位置告訴我,我也過去幫幫忙。」
「在南城忘憂湖畔,回頭我會讓孫嘉仁主動聯繫你的。石山,注意安全。」
再說蔡飛和錢進,兩人昨天晚上發現董良已死,當時嚇得拔腿就跑,一直跑回忘憂湖畔的住處。從回來到現在,兩人就一直在爭論,要不要馬上離開。蔡飛堅持要離開,可是錢進卻說:
「董良已死,沒人知道我們和他的關係,不會有人找到我們的。再說了,我們好不容易在這裡打下了一點基礎,要是一走了之,豈不是白白耗費了心血?」
蔡飛也捨不得,可是他更珍惜自己的性命。所以兩人一直爭論不休,一個要走,一個要留。
「算了,既然你堅持要留下來,那我只好自己走了,你可不要怪我不顧弟兄們感情。」
「人各有志,我不勉強你。要走你走吧。」
拎著東西走到門口的蔡飛,停下腳步,又對錢進說道:
「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剛才打進來的兩個莫名其妙的電話,絕對不可能是普通的廣告電話。我們兩人的電話號碼,知道人就那麼幾個。你好好想想。」
說完,打開房門義無反顧地下樓去了。
如果他們一回來,就馬上離開,任誰也很難在短時間內抓住他們。現在已經是上午十點半了,孫嘉仁早已帶人圍了過來,石山和林宜欣也正在趕來的路上,蔡飛現在想走,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國安局偵聽電話方位的技術,那可不是一般的警察局能夠做到的。只需對方的電話已接通,馬上就能把電話的位置確定在百米範圍之內。蔡飛這個時候想走,無異於痴人說夢。剛到一樓,走出電梯,就被守候在那裡的孫嘉仁抓了個正著。
「姓名!」
「李洋。」
「說實話!」
「是實話,我就是李洋。」
「身份證拿出來。」
「沒帶。」
「蔡飛。」
「良少?!」
剛才那句「蔡飛」是剛好趕來的石山,學著董良的口吻叫的,蔡飛下意識就喊了一聲。
「錢進呢?」
蔡飛知道,無論如何也躲不過去了,心裡不由恨起錢進來,要是早聽自己的,怎麼能落到現在這一步。乾脆對孫嘉仁說:
「還在樓上。」
「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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