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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以來,我都沒有看過狗蛋的好臉色,蔡九的屍體也已經從太平間運送的太平間,他的葬禮上,我都未看到狗蛋,葬禮也很簡陋,蔡九的老伴和他的兒媳婦在接到蔡九的去世的消息之後,第二天就從家裡趕過來了,葬禮上面自然也是有他們的,同樣的也是他們要求辦葬禮的。
異國他鄉,屍首最後都不能葬回自己的故鄉,或許唯一能夠帶回去的只是他的骨灰盒。
老奶奶當時對我說,「狗蛋不敢參加葬禮活動,從小他的爺爺就最疼他了,他害怕看到葬禮下葬時候的那種場景,那種陰陽兩隔的痛苦。」
對於這個事情,我還是打電話告訴了山沖哥,山沖哥到是沒有說什麼,就是叫我注意一點,然後我還收到他郵來了牛眼淚,這牛眼淚是十分珍貴的,而且我這次帶的也不是太多。
警局那邊,王長忠也是打來了電話,說這件事情怎麼辦,我當時跟他說,這次的事情可能和京城的陰宅有著密切的關係,現在我已經到達北京調查這件事情了,然後還告訴他蔡九的事情,然後他也是很理解的批了我很長的假期。
小組裡面還有很多人打來電話,大部分都是些無痛無癢的關心之內的話語,畢竟我也有一個星期沒有回去了。
這一個星期之內,我沒幹其他的事情,就是將還陽禁咒的秘術看一下, 雖然我不準備用這個辦法,但學習一下總歸是我好的,然後就是如何讓他們家裡人見他最後一面。
南木櫻也是打來了電話,倒是沒有說什麼,只是簡單的寒暄了一句然後就掛了電話。
小雨這丫頭也是打了電話,原來這一個星期以來她去找了我好幾次,愣是沒有見到我的人影,電話裡面對我是又哭又鬧的,以為我是故意躲著她的,對於這丫頭的情誼,我也是明了了,但是我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的我就是不太想談戀愛,或許是沒有遇到讓我動心的,或許是前任對我的傷害太大,對於愛情之事,讓我本來的有了排斥之心。
亦或者兩者皆有可能吧。
這可是廢了我好長的時間,對這丫頭進行一陣勸說,還說了N+1個的好話,最起碼浪費了我有一升的口水,這丫頭才嘻嘻笑笑的掛了電話。
我終於呼吸了一口氣,我是在毛麒龍家的一個客房裡面的,應該說,這是他房產下的眾多房產之一,他根本就不住在這裡,三天兩頭過來一次而已,也就是跟我聊天,沒有其他的事情,這一個星期之內,我都是沒又遇到那冷酷的妞。
我這才掛了電話,我這房門就被打開了,毛麒龍從外面走了進來,嘴角略帶一絲嘲笑,「是不是又造惹上了哪家的丫頭?」
我白了他一眼,「怎麼著,也沒有你的女人多啊,真不知道,你這麼大的人,那玩意兒行嗎?」
「我告訴你,男人不能說不行。」他頓時就被氣的吹鼻子瞪眼的。
「你就別來操心我的事了,把你的女人給看管好了,就行了啊, 還有你的那個女兒,似乎對你的成見很大呀。」
「你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行了,你今天來幹什麼呢?」我打斷了他說話,擺擺手說道。
毛麒龍走到床邊,坐了下來,掏出一根香菸,「我還能幹什麼,還不是來看著你,不要讓世界上又多一個孤魂野鬼。」
我白了他一眼,不再說話, 倒頭就睡。
現在是中午,到達晚上最起碼還有半天的時間,這麼長時間,我很是不浪費的時間,運用睡覺上去了,不睡飽了,怎麼有力氣幹活呢,誰以後要再說睡覺就是偷懶的話,我讓他一天一夜都不睡,連續一個月。
我根本不去管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我逐漸的進入了我夢鄉。
而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他已經不在我的房間了,也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不過狗蛋卻是坐在了我的床邊,我看著他,他這些日子已經憔悴了很多,圓鼓鼓的眼睛裡面,似乎要流出淚水,卻是怎麼也流不出來。
我勾搭著他的臂膀,「人死不能復生,節哀,好好把我這最後見面的機會。」
他忽然就哭了,「爺爺,我兒時的時候,他最疼我了,每當有什麼事情,都是爺爺擋在我的面前。」
「小時候,我伏在爺爺的背上,爺爺的背看上去那麼的寬厚,我在他背上,聽著他說一些農村之內的俏段子,順口溜,小時候,我父母常常不再,他們都要去東海去打工,往往在那個時候,我都會哭的很傷心,而爺爺總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我的視線之中,安慰我,還跟我說,「狗蛋,狗蛋,你別哭,你的父母去了北方,坐飛機,拍照片,生個狗蛋這個乖乖肉(小乖乖的意思)。
小時候,我很鬧,常常喜歡和鄰村的人打鬧,特別是在夏季的時候,那個時候村子裡面的渠道裡面防水,然後稻田裡面也就是有了水源,我常常到稻田裡面抓那個稀泥,對著鄰村的孩子就一陣猛扔,有一次我在扔泥巴的時候,我爺爺正好收攤回來了,然後就對我一陣打罵,那個時候我還比較凶,鄰村的孩子都怕我,還把我稱作為孩子王,每次那些人被我欺負了之後,都會站在原地,揉著眼睛,哇哇啼哭。
爺爺看見我之後,往往都是將我叉在腋窩下, 直接把我拽回家了,用洗衣服的那棒槌就打我的屁股,還教訓我,下次敢不敢欺負人了。
雖然爺爺,有些時候對我管的很嚴,但是我知道他是很愛我的,我記得那個時候,我喜歡玩風車還有風箏,但是我們那地方根本就是沒有賣的,那個時候爺爺總是會從城裡帶給我,他賣盜版光碟賣了好幾年了,幾年之前,他是在城裡面擺攤給人擦皮鞋。」
我聽著聽著,眼睛漸漸的都是有些濕潤了,我們常常在抱怨家長對我們管的太多的時候,在失去之後,卻又是感到傷心,因為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除了自己之外,那就是親人,不管他們用著什麼方式去表達著這翻愛。
擁有的時候不知道珍惜,等到失去後才知道後悔莫及。
此時無聲勝有聲。
天色很快就暗了下來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去見你爺爺的最後一面。」
狗蛋紅著眼眶,跟著我走了出去。
這個時候是七點鐘的時間,我出去的時候,毛麒龍也是在客廳之內的,蔡九的一家幾口全部是在這裡的,那蔡明發整整瘦了一圈,其他的那些人看上去也是很頹廢的,顯然這蔡九的死,對這一家子的打擊是非常大的。
「我可以幫你辦這個法師,但是你們必須要聽我的話,不能太過於留戀而不肯鬆手,否則會變成孤魂野鬼的。」
骨灰盒擺在了客廳的桌子上,這也是讓蔡九回來的必要之物了。
一般人死了之後,很難認識路,所以,在辦法葬禮之後,一路之上都是有些人喊著,讓蔡九回家的,這裡暫時也就當成了蔡九的家了。
我的話,並沒有人回答,他們的興致顯然是不高的。
「你們有沒有他生前最喜歡的東西,都拿出來吧,可以做個紀念!」我說著。
我的這麼一句話,他們立刻都精神了,這個時候狗蛋首先拿出了一個香包出來,是蔡九賣給他的,這裡面是用中藥製成的,「那個時候恰逢**,爺爺就給我這個香包,我一直帶在身上。」
他的老伴蒼老的手不斷的顫抖著,從一摞麻布袋子裡面拿出一個枕頭,這有點讓我苦笑不得,「他睡不慣其他的枕頭,我,我就把枕頭給帶過來了,我讓他帶下去去睡了,也不知道在那個世界裡面,會不會有好日子過了。」
本來我還有點想笑的心裡,現在聽了這話,竟是全無了。
蔡明發身子骨還沒有全好,他忽然就褪下了自己的衣服,只剩了三角褲,我愣了一下,這是想幹什麼?難道想在我們面前和她的妻子來一場大戰麼?
他對我說,「我的內褲,是我的父親給我的,這條內褲,可以說是祖傳內褲。」
我一陣大汗,成吉思汗瀑布汗,連內褲都有祖傳的?
那他的妻子會不會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然後脫成胸罩,跟我說,這胸罩是蔡九送給她的?我會不會太猥瑣了點?
好在他的妻子沒有脫下自己的衣服——更沒有脫下褲子,她只是說,「我沒有什麼要拿出來的,我最感謝他的就是,他給了我這麼好的老公。」
他深深的看了蔡明發一眼。
我在客廳內點滿了蠟燭,燈光全部熄滅了,忽然門外傳來一陣呼嘯的風聲。
我心神一凜,「他來了。」
果然,我看見從牆邊穿進來一個人影,這就是蔡九,他的身體現在還是虛影。
我拿出一張符籙,這是一張還陽禁咒的符籙,我這本來也是一種有悖常理的一件事情,說白了,就是讓蔡九能夠還陽一頓時間。
燒了符籙之後,我又是將紅繩子在周圍的窗戶上系了起來,然後還在他的脖子上圍著。
「老伴。」
「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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