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當日望鄉離開「曦」之眾人,回到了現實世界後,在百里範圍內找尋著一人,而此人正是一直跟在其後的女孩宮七兒。
自從望鄉去了徂齡域,宮七兒便在群山之中選了處僻靜地,也不修行,每日只垂釣為樂,此次看到望鄉竟反過來找尋自己,頗感意外。
但望鄉卻不是為宮七兒而來,他手下無情,一掌將未反應過來的宮七兒打暈,對著四周冷道:「閣下可否出來相見!」
許久未見回音,而方圓百里之內,其實並沒有其他能量氣息反應,望鄉能力微開,宮七兒的一縷頭髮瞬間變白,而就在此時,宮七兒的身影忽然消失,筆作出現在瞭望鄉背後。
筆作對方才望鄉之舉之意瞭然於胸,他深知這年輕人心狠手毒,如果自己不在,望鄉真會殺了宮七兒。
「你找我。」筆作說道。
「想問你一件事。」
「你怎麼知道我在。」
「你一直都在。」望鄉感知的是生機,這世間大部分的感知方向都是以能量為主的,半神境也不例外,筆作可以騙過方天慕,卻一直被望鄉盯緊。
「年輕人,你是以什麼身份向我開口的。」筆作微眯雙目,神情似笑非笑。
望鄉頭低著,整張臉都埋在陰影中,一時間並沒有回話。
而望鄉也該慶幸這男人是筆作,而不是另一個半神,永生的筆作,在人間各地過著數不清的人生,他的心境早就超脫世俗之外。否則,螻蟻都不如的望鄉,如何能在一個半神面前放肆。
未開口的望鄉,其心理所思所念皆被筆作看透,筆作說道:「你想要一把槍,可你需要的不是一把槍。」
望鄉說道:「哪裡可以找到一把好槍!」
「為何執著於一把俗物,呵呵呵呵…」
「何為俗物?」
「取之於實,改之於實者,皆為俗物,你即便用這天地間最妙最寶之物,打造出最利之器,也是墜身於俗,難有出頭之日,而那把利器,無法脫俗,也必將被再次折斷。」
望鄉冷道:「被斷,是我實力不濟,我只需一把好槍,其餘之事,我不在乎。。」
筆作嘆了口氣,說道:「如此,你體內的帝修羅之術,再無現世之時了,可惜啊!」
「你怎麼知道!你知道怎麼釋放它?」當年望鄉讓帝修羅和四騎士之槍術重現於世,可惜本身境界過低,帝修羅之術無法解印,他只好退而求其次修行四騎士槍術,倘若能解開帝修羅之術,他自然欣然向之,望鄉對戰勝方天慕的渴望已達到不可自控的地步了。
筆作說道:「連自己是什麼都沒有搞清楚,還想參透帝修羅?你可知帝修羅是何人?他的術為何又能弒神?」
「為什麼!告訴我!」望鄉急道。
「哈哈哈哈,你還是先搞清楚自己是什麼,這世間萬物又是什麼再說吧。」
撲通一聲,望鄉竟跪到筆作身前,筆作似乎對此事早有預料,而望鄉雖下了決心,卻顯然極難放低身態,半天才憋出話來,說道:「請…指點我。」
筆作看向了山外的一個方向,他清淡地掃瞭望鄉一眼,笑道:我這老東西,很久沒和年輕人同行了。接著,他的身形逐漸消失,且留話道:「別再對那丫頭出手,我捨不得浪費任何一次與其見面的機會,下次我就要殺你了。」
他在這邊消失,同時出現在了八百里外,一座雅亭,一壺美酒,一個人等候已久。
筆作坐了下去,酒剛溫熱,他一飲而盡,從舌尖享受到胃,宛若梅虎梨龍,轉循沉香,不禁長吁三聲,說道:「七百年前的米釀,我就喜歡這樸素醇香之味,你真了解我心思啊。」
「這是上次答應您的酬勞。」泉天棲把酒又斟滿,對筆作表現出了很大的敬意。
筆作卻不喝了,他把弄著酒杯,想著什麼,十幾息後,說道:「你想讓我指引望鄉,讓他徹底發掘自己的能力嗎?」
「您老這麼久沒收徒弟,這個剛好。」
「你一貫叫我老東西啊,小東西,你這麼個態度,我可不能輕易答應,這肯定是個難差事,而且,你這壺七百年的米釀,可說服不了我。」
「嘿嘿」泉天棲此刻的態度會讓木子云眾人陌生到懷疑,「我說了,這是上次宿遷一事給您老的酬勞,我一貫奉行先辦事再談報酬。您老也別裝了,未卜先知,可是您這半神的拿手好技。」
「小鬼,我最不擅長的就是占卜了。」
「那是您活得太久了,不願占卜,窺視天命,我都知道的。也很了解這種滋味。」
筆作笑眯眯地望著泉天棲,二人對視許久,偶爾飲酒碰杯,直至一個時辰後,筆作才開口,說道:「我沒有世俗之心了,也不再收徒。」
泉天棲沉默良久,又一個時辰後,他才開口說道:「不是每一個徒弟都像您那唯一…」
筆作突然打斷他道:「你這麼做是沒有意義的小鬼,你穿越時間不知多少次,就想一句句探出讓我滿意的回覆嗎?你別忘了,我可以看透你的時間軌跡。」
原來泉天棲已經與筆作對答了無數話,他一次次的穿越到過去,就想探出正確的一條話路來。
這一次,他沒有急著回答,而是讓筆作在自己的沉默中,完成對自身的勸導,最後由自己一句點睛,完美收關。
可惜他這些伎倆都瞞不住筆作,泉天棲笑道:「我們倆累不累啊,既然都能看透會發生的一切,何必多說這些廢話,我先謝謝您老了,酬勞包您滿意。」
泉天棲起身要走,筆作攔住了他,問道:「你不是加入霞了嗎?幫望鄉是對的嗎?」
「望鄉要是不趕緊變強,就沒有人能扼住方天慕的咽喉了。我和您一樣,不屬於任何物,只是無奈的維護著平衡而已。」
「他若是不變強,豈不更好,方天慕那孩子…」
泉天棲直接打斷他道:「方天慕的悟性和未來可能性已經可怕到失控,必須讓望鄉與之糾纏,他才不會繼續悟道。」
「原來如此,這就你們的維持平衡之道啊。」筆作持酒壺一飲而盡,而泉天棲略感意外回頭深深望著筆作。
筆作站起身來,晃悠悠離場,嘴裡唱道:「陰陽之道」忽然,他轉過身來,對泉天棲說道:「混賬小子,這一切還是你從時間中試出來的吧,就算是我現在說的這句話,也是你從時間中挑選出來的吧!」
泉天棲嘴角一咧,說道:「老東西,你什麼都知道,還用得著問我嗎?」
說罷,兩人同時消失了,而那座亭子也好似從未出現過一般。
「一直在旅遊,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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