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老二「哎呀」又叫了一聲,回身撒腿就跑!
老鄭伸手一把將他拎了回來,低聲喝道:「媽了個巴子,陰氣這麼重,你鬼哭狼嚎的瞎雞把跑,還不定帶出什麼來!」
霍小東深吸了一口氣,說:「這些屍堆有古怪,大家小心點,千萬別碰到,也別亂開槍,四處看看,有沒有什麼不對的東西!」
黑牛帶著小楊往一側走去,我跟大牙躡手躡腳的,繞到屍堆的另一側,走的近了,才發現這些屍骨,大部分都已經腐爛得不成樣子。
有些骨架已經出現干皴的裂縫,可見時日長久,各種雜疊在一起,一股濃烈異樣的味道在空氣中瀰漫著。
我捂著鼻子跟大牙說:「屍氣這麼重,會不會有事?」
大牙臉色也不好看,嚅囁的說:「這是腐爛的味道,不是屍氣,死不了人!不過弄這麼多屍體,還碼得齊整,這人是得有多變態!」
楚地多巫,極有可能是某種巫陣,可惜我們對此一竅不通,只能小心翼翼的繞了過去。
跟黑牛他們遇到了一起,再往前又是一排腐屍,貼近地面幾層依然齊整,上面堆頂部分,卻是七零八亂的,像是被什麼東西撞散了,骨架跟肉渣凌落一地,骷髏頭更是滾得到處都是!
「像是發生過打鬥!」黑牛緊張得都有些氣喘吁吁的說:「這裡還有一具新鮮的屍體!」
這味道實在難聞,戰況應該挺激烈的,鋪滿屍油的地上滿是雜亂的腳印,黑牛所說的新鮮屍體,其實一點都不新鮮,用槍一挑,皮開肉爛的,都已經開始冒屍油了!
只不過跟裹在一起的那些腐渣比起來,顯然要新鮮得多,特別是身上殘留的藍色帆布衣服,看起來十分眼熟。
我去,這不是跟我在坤宮中穿上的那件衣服,是一樣的布料跟顏色麼?看來,應該是照片裡的那一撥人!
在屍體的邊上,還有一把小鏟子,斜斜的插著,露出來的鏟面上缺了一角,大牙拔了起來,看了一眼,說這是6411工廠生產的205工兵鏟,那個年代是標準軍工用品,能搞到的不多!
黑牛說:「你們在這等會兒,別破壞現場。」
便轉身就跑回去,等他剛走,大牙已經開始下手,扯開藍色帆布衣服來回左右的翻,小楊啊了啊,也沒有出手阻攔。
我見畫面太殘忍,乾脆背過身去,看起那些屍骨架子來,我一直懷疑,這裡說不定是那些齧鼠的倉庫,否則,很難解釋,為什麼那些傢伙能夠吃得腸肥腦滿!
大牙搗鼓了一會兒,站起來拍了拍手,沖我搖了搖頭,示意乾淨得很,什麼東西都沒有。
這會兒霍小東他們都趕了過來,黑牛見現場亂糟糟的,低罵了一聲,抬腿就去踹那屍體!
霍小東冷喝了一聲,說:「這怎麼也是你的前輩,暴死在這裡,已是不幸,你還要作踐,就不怕有一天自己也落得這下場?」
黑牛被訓得灰頭土臉的,卻不敢頂嘴,站起來吭吭哧哧的。
我倒是被霍小東搞得有些糊塗了,這傢伙一向出手就黑,別說對別人,就是自己手下也是冷漠得很,怎麼突然畫風突變。
霍小東看著被大牙翻得快散架的屍體,神態有些異樣,我們似乎都猜到了些什麼,卻不好明言。
突然的寂靜中,大牙突然拍著蟲老二罵道:「你又怎麼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大牙裝逼的形象所迷惑,以為他是個高手,自打進來之後,蟲老二就一直力爭跟在大牙的屁股後面,雖然被大牙罵罵咧咧的不敢頂嘴,也卻始終不肯遠離左右。
蟲老二渾身顫抖,臉上肌肉扭曲得快要變形,顫巍巍的抬起胳膊,慢慢的指向一側,含糊不清的說「鍋擦!」
「話都說不清楚,就別羅嗦……」大牙話說一半,突然臉色一下就變了,張著嘴巴,像是吃了一隻蒼蠅,卡在喉嚨口。
這一下,唰的幾道光亮都順著蟲老二的手指照了過去,隔著水道,一口巨大的棺材赫然橫在那邊的地上,黑黝黝的板面,被四周的綠森鬼火映照得萬分的詭秘!
隔著水道,看著對面冒著寒意的綠棺,似乎有種遠古殘留的聲音,從裡面緩緩低聲沉吟,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然荒誕的想起「關關雎鳩、在河之洲」來。
大牙端著槍,對著陳歪嘴說,「不太妙啊!這裡怎麼會有棺材?老頭,你說說這什麼情況?」
陳歪嘴臉色鐵青,稀稀落落的山羊鬍子不停的抖動著,說,「沒看出來,這它媽的像是五指斷魂局啊!」
這個名字一出來,大家原本就不好看的臉色,頓時又蒼白了幾分,蟲老二抖索著嘴唇,問大牙說:「什麼叫做五指斷魂局?」
大牙眯著眼睛,死死的盯著棺材,想了一會兒說:「就是手指都斷了,剩下個禿嚕掌,媽的,對自己都那麼狠的,死了也肯定是個厲鬼!」
「屁!」陳歪嘴伸手拍了大牙一腦袋,低聲罵道:「盡給老胡家丟臉,這是替你爺爺給的!以後不知道別瞎咧咧!」
大牙被訓得有些掛不住臉來,摸著腦袋,罵道:「就你個老不正經的能,你倒是說道說道!」
「這五條水道,彷如五指,棺材鎮於掌中,集北坎煞氣,這是死地中的死地!」
陳歪嘴指著前方的水道,說:「解放前,在蘭州發生過一宗震驚全國的滅門慘案,曾經讓這種極惡之局,名噪一時!」
霍小東臉色鐵青,問道:「該不會是當年邱家滅門案吧?」
「正是!」陳歪嘴眯著眼睛,緩緩說道,「當年蘭州邱家大院的主人邱宗駿,是統治西北一帶十多年的西北王盛世財的岳父,多年間仗著女婿的權勢,欺男霸女姑且不說,還夥同老毛子的什麼科考專家,在西北一帶大肆挖掘偷盜國寶,販賣到境外。」
在那個混亂的年代,為了一點蠅頭小利,出賣國寶的確實不在少數,其實想想,到了今天,挖國家牆角的,仍然大有人在。
且不說這些走私文物的販子,就是某些實權者,還不是變著法子搞利益輸送,這裡面的門道太深了,不是我等能夠窺見的。
「西北道?」大牙突然問道:「你們老陳家該不會也捲入其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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