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怎麼會在這裡?
驚喜之下,我張嘴就想喊,大牙一隻手繞過來,立刻捂著我的嘴巴,我掰開他滿是煙味的手,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只見他擠眉弄眼的,看起來有些惶急驚慌。
等我回頭再看的時候,卻發現光溜溜的大石頭上,哪裡還有人?
「老頭呢?」我眨巴著眼珠子,心裡訝異萬分,這麼短的時間,陳歪嘴怎麼就憑空消失了?
「有點不對勁!小心為妙!」大牙說完,從包里掏出兩張符紙,在後面吐了吐口水,遞給我一張,我直接就甩他臉上了。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經過上次張大麻子之後,我對這玩意一點信心都沒有,更別說上面還塗了大牙的口水,光剩下噁心跟一地的雞皮疙瘩了。
大牙見我一臉的嫌棄,瞪了我一眼,把兩張黃色紙符,都貼在自己兩邊的太陽穴上,擋住了雙頰,雙手端著槍,往前一揮,躡手躡腳的率先走去。
他鬼鬼祟祟的樣子,加上那副猥瑣的尊容,活脫脫就是鬼子進村,看得我很想從後面踹他一個狗啃屎。
我們捂著手電筒,借著指縫漏出來的微光,小心翼翼的,走到剛才陳歪嘴趴著的大石塊邊。
這塊石頭算是小的了,也有齊胸高,我們蹲下來,見地上有攤子水跡,一股濃郁的尿臊味,迎面而來,不由得面面相覷。
大牙一手握槍,學著剛才我們看到的場景,緩緩的趴了下去,我赫然發現,這個姿勢之下,那泡尿正對著襠部。
「老頭剛才不會是這樣撒尿吧,姿勢也太了?!」我說著,其實心裡隱約覺得不妙。
按我對他們的了解,這裡沒有女性,真尿急了還不是拉開褲鏈,掏出來就撒,哪裡用得著學狗撒尿。
果然大牙翻過身來,靠在巨石上,臉色不善,說:「狗屁!老頭這是躲在這裡,被什麼東西給嚇尿了!」
媽的,這得是什麼,才能夠讓老頭嚇成這樣?
不說這兩個主兒,都是憊怠的貨色,人陳歪嘴好歹也是堂堂一教主,混跡江湖跟沙場多少年了,要說什麼沒見過,連太歲跟青屍,也沒見他嚇成這樣的!
我感覺脖子發冷,也學著大牙一樣,將背部靠了過去,堅硬的石質多少能讓我心裡有了點依靠。
我將捂著手電筒的手,略微再漏開點細縫,往兩側看了看,除了錯落有致的大小石塊,什麼也沒有。
大牙呼著粗氣,細長的黃符後面,臉色煞白,「你說,老頭會不會是發現,咱們現在所在的這片地下山谷,其實就是一個鬼藏金的大場子?」
我被大牙說得嚇了一大跳,要是真如他所說,這山谷就是一個鬼藏金場所,我們除了等死,再無可能!
甚至不用什麼怪物甦醒過來,光是那股子吸人氣的冷,就夠將我們弄趴窩了!
雖然不知道古人用的是什麼術來吸收人氣,但是一想到那種能量從身體裡慢慢外泄的感覺,我就不寒而慄。
腦洞大開就收不住,眼前的黑暗中,似乎能看到我們即將發生的場景!
每個人都掙扎著想往外逃竄,卻因為四肢僵硬乏力,而顯得動作遲緩,每一步都像是滑稽的慢動作一樣,最後無力的倒在地上,任由身上的熱能一點一點的消散,漸漸的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
也不知道是徹底死去,還是像那些大蟲一樣變成「化石」,等待新的熱能傳遞給我們,再次甦醒?
熱能!
想到這裡,我腦子突然「咣」的一聲巨響,就像是有人在我耳邊,重重的敲了一下大鐘。
我記得在美帝的時候,曾經看過一篇論文,在量子級別的世界裡,能量的傳導是激活低級別粒子的原因。
以電子為例,電子的運行就像行星一樣自有軌跡,能量級別越低,其軌道就越靠中心。
假如給物體加熱,則外部的能量注入到這個系統中,低級別的電子,吸收到新的能量後,並不是沿著螺旋形的軌跡,走到外圍更高能級的軌道上,而是通過躍變,一下子就「跳躍」到新的高能軌跡上運行,這就是「激活」……
「臥槽,都什麼時候了,還發呆呢!」大牙用肩膀撞了我一下,問我道:「你說,老頭會去哪裡了?」
我被他一撞,登時滿腦子的猜想都化為烏有,這貨明顯就不是個可以交流學術的對象,在他眼裡,除了粽子就是妖魔鬼怪,要是古若藍在,該多好啊!
我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看著大牙發綠的臉色,說:「是啊,老頭能到哪裡去?」
剛才那一幕絕對不是幻覺,還有地上這一泡尿可以佐證呢,就算我們兩個都眼睛花了,地上這濕痕,總不會有假吧?
問題是這老頭怎麼瞬間就沒了呢?要說他跑開了,打死我也不信,孔四那小哥都沒這種速度,能在眼皮子底下,毫無徵兆的突然就消失了,更離奇的是,地上也沒有腳印!
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這裡有機關,陳歪嘴是突然「掉」下去了?
但任由我跟大牙摸索了半天,愣是沒有找到想像中的機關,地下踩起來也都是實心的,完全沒有翻開過的跡象。
鬱悶之中,多了幾分不安,我雙手一直捂著電筒,只能用腦袋沖大牙做了個撤離的姿勢,他卻突然輕輕的噓了一聲,趴在石塊上,揚著腦袋往後面看去。
我不知道發生什麼情況,不敢稍動,屏著呼吸,就聽到一陣微微響的「噗」「噗」腳步聲,感覺像是軍訓時候的齊步走?
這麼整齊劃一的調子,絕非一般的散兵游勇,能夠弄出來的!
我心裡大駭,難道是部隊過來了?
大部隊盜墓這種事情,歷朝歷代也有,別的不說,身邊這位胡說兄的祖宗,就是幹這活的,但那都是發生在古時候,到了今天,這種事情完全不可想像!
我忍不住翻身,趴在大石塊上面,學著大牙的姿勢往前面瞄了一眼,一下子就驚呆了。
遠方一片黑蒙蒙之中,突然多了一些淡藍色熒光,雖然細微得幾乎不可辯,但架不住多啊,一眼望過去,猶如銀河、滿眼星漢。
在這些微弱的熒光之中,一排穿著簡裝青銅盔甲的人影,緩緩的走過,發出整齊劃一的步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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