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女人先沖你詭異的一笑,然後在你的面前直接消失。這種詭異的事情不管經歷多少次我相信都不會有人能夠淡定。
知道前面可能會有一些不太好的東西會出現,我站在原地猶豫了很久都不知道到底應不應該繼續往前走。
穿好衣服的元寶叔急急忙忙地從屋子裡跑出來,見我還站在原地他鬆了口氣,看了眼四周小聲地對我說道,「玄清啊,你就聽叔一句勸。你管他什麼吳京候鳥竟候的,我們本來就不是本地人,這種本地的靈異事我們就不要去管了。」
「元寶叔,你之前也聽老方說了。這紙人村已經在那裡有一段時間了,弄得周圍的人都人心惶惶,還有不少的小孩兒進去後再也沒有出來過。就算當初害吳京候的那些同行有錯,但吳京候的報復還是太過分了點,有傷天和。」
不知道為什麼,本來我是沒有勇氣去做很多事的。但是元寶叔一出現在我身邊一勸,我反而覺得這些事情必須要有人去做,而且那個人還非我不可。
在很多年後我回想起來,覺得自己當時可能是覺得不想成為元寶叔那樣的人,所以元寶叔的規勸反而起了反作用。
想起自己現在已經不是普通人了,好歹也是一個修行者,我給自己壯了壯膽氣就繼續往前走。邁過一個田坎,我發現那女人鑽地消失不見的地方正好有一口水井。
一看這水井元寶叔就又是一個哆嗦,在後面叨叨道,「媽耶,怎麼又是水井。每次一看見這些玩意兒我就覺得瘮得慌。」
從乾坤袋裡摸出一張黃符含在嘴裡,我這才敢把頭往那古井裡探。
在晚上的時候人的身上有三把火,頭頂上一把,左右肩膀各兩把。這三把火不為其他,就只是為了防止有什麼邪祟從背後偷襲,鎮住邪祟而已。這也是為什麼很多地方流傳下來的教導都是晚上走夜路,不管聽到背後什麼動靜都不要回頭,只需要悶著頭往前跑就行了。
因為你這一回頭,身上的三把火就要熄滅。只要你身上這三把火給熄了,那晚上撞到的髒東西就能把你搓扁捏圓想怎麼玩兒就怎麼玩兒。
把頭探進水井裡其實是一個道理,這一俯身的動作也容易把自己身上的三把火給玩兒沒。再加上水井本來就陰氣極重,這個時候你把頭往裡面探,水井裡的陰氣撲面而來,很容易就讓人產生幻覺。
這也是為什麼農村裡的老人在晚上水井不用的時候都會選擇拿蓋子把水井給蓋上,既是害怕有人晚上誤墜進去,也是害怕水井裡的髒東西爬出來。
雖然心裡早就已經有了準備,但是當我看見水井裡飄著的那個紙人的時候,我額頭上的冷汗還是忍不住冒了一層出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人能夠把人變成紙人,再把紙人變成人?
「你個臭小子,到底看見什麼了?」
擔心我魔怔,元寶叔在後面一點點我給拉了回來。我坐在井邊驚魂未定,再看看水井的周圍根本就沒有別的腳印。這種種對細節的觀察越發讓我覺得眼前發生的事情不可思議。
「元寶叔,這個地方不簡單。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肯定有一個同行在背後搞我們。」
老方在這裡住了這麼多年也沒說遇到什麼奇怪的事,怎麼可能我和元寶叔才剛睡下就被紙人給盯上?這要說後面沒有什麼貓膩,那我才是不信。
收拾好心情回屋接著睡覺,也不知道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夢裡我夢見自己進了一個小院,院子裡全都是紙人,而一個人背對著我坐在馬紮上,像是在弄一個新的紙人。
不用那人回頭,我就覺得他是吳京候,就在我準備繞過去看下他正面長什麼樣子的時候,我突然被人給弄醒了。
「臭小子,你沒事吧?」
元寶叔一臉緊張的看著我,生怕我出什麼事。
「我我這是怎麼了?」我感覺自己就像是宿醉了一樣,整個人的頭都有些痛。
元寶叔長舒一口氣說道,「說好的今天早上坐車回漢城,老方連車都找好了,結果我們怎麼叫你都叫不信,你還滿頭大汗地說胡話,可嚇死老子了。」
見老方的朋友都已經在外面等著了,我趕緊起床簡單收拾了一下,對老方做了個抱歉的表情,跟著老方的這位朋友上了車。
老方的這個朋友姓趙,叫趙酉龍。聽他說這個名字的時候我下意識地看了他一眼,畢竟這年頭已經很少有人用天干地支來命名了。
趙酉龍開的車是大貨車,我們三個人坐一排倒也剛好,只是這麼高的駕駛室視野是第一次體驗。
「趙兄弟,你這貨車後面拉的是什麼東西啊?」
趙酉龍看了元寶叔一眼沒說話,那眼神像是對元寶叔特別戒備一樣。
元寶叔連連擺手對趙酉龍說道,「你別誤會啊,我也就是這麼隨口一問,你要是不方便不說也行。」
「人。」趙酉龍淡淡地說了一句。
「人?」我和元寶叔都吃了一驚。有了在紙人村的經歷,我們現在一聽到人這個字就比較敏感。
「試衣模特,塑料人。」
趙酉龍這麼一解釋我們就明白了,不由得長舒一口氣,只是心裡還是很納悶兒,這附近的人怎麼都喜歡做這些和假人有關的事情。
趙酉龍是個沉悶不喜歡說話的性子,一路上我和元寶叔也找不到什麼聊的,就靠在座椅上睡覺。等我一覺醒來查看時間的時候,終於覺得有些不對勁。
就算我不知道去漢城的路大概是怎麼樣的,但我們早上八點上的車,這都快下午三點了,在時間上我們應該早就到了才對啊。
意識到不對勁的我把元寶叔給弄醒了,然後笑著問道,「趙哥,我們還有多久到漢城?」
「快了。」
「這應該不是去漢城的路吧?」我眯著眼睛問道,「我們從漢城到紙人村的時候也是坐車來的,車開了不過兩個小時。如果你沒走錯路的話,怎麼可能會開這麼久?」
趙酉龍沒有回答我,但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一看趙酉龍的這個笑容我的心裡就咯噔一聲,還沒等我開口說話,開著大貨車的趙酉龍突然就推開門跳了下去。
「我靠,玩兒命啊!」
在時速六十的情況下從兩米多高的駕駛室里跳出去,這趙酉龍就算不摔成個腦震盪也得摔個半身不遂。
我趕緊一把把住方向盤,慢慢地用剎車加減檔的方式把車速給降下來。熄火之後把手剎給拉起來,我和元寶叔下車往回看,發現趙酉龍滿是鮮血地躺在馬路中間,雖然還有一口氣在,但這個傷勢太重很有可能救不活了。
我拿出手機給醫院打急救電話,誰知道這個鬼地方竟然還沒有信號。
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在一個山崖下的公路上,左側是山體,右側是一望無際的綠色苞谷地,連點兒人煙都沒有。
元寶叔拿出一支煙給自己點上,看著趙酉龍開始往外面吐血,有些害怕地說道,「這他媽到底怎麼回事,怎麼我和你一出來就遇到些這種怪事。好好的車不開,說跳就跳的?」
很多人可能很懶,也可能很笨,但他絕對不可能不怕死。死是隱藏在人體內最深處的恐懼,連螞蟻都有強烈的求生欲,更不用說人了。之前我注意到趙酉龍開門跳車的時候臉上是帶著笑容的,這說明他對於死亡已經不恐懼了,甚至還有一些嚮往。
能夠讓趙酉龍這種文化素質的人對死亡遊戲有嚮往,我相信應該不是生活的壓力太大造成的,而是有人給他洗了腦。
我突然想到昨晚沖我笑後突然消失的女人,我感覺後背一股涼氣往腦門沖,哆嗦地堆元寶叔說道,「元寶叔,你還記得昨晚我和你說的那個女人嗎?」
元寶叔一愣,「你提她幹什麼,你還對她戀戀不忘?」
我搖了搖頭說道,「之前我一直都想不通,人為什麼能夠變成紙人,或者說紙人為什麼能夠變成人。現在我想明白了。那個女人其實就是活生生的人。只不過她當時真的跳進了井裡。而之所以我後來只能看見紙人而看不見她,那是因為人沉到了水裡,而紙人漂浮在了面上,那個紙人是本來就在水面上的。」
聽完我這個推論元寶叔也反應了過來。無論是之前在廚房裡看見的紙人也好,還是在小院裡看見的那個老嫗紙人也好,又或者是紙人村裡的所有紙人。我們都不是親眼看見她們變身成紙人,而是被動去發現的。
在這被動去發現的旗間,只要有人用心去布置,那麼就能夠布置出活人眨眼間變成紙人的假象。
想明白這一點的我們現在越發覺得這紙人村後面隱藏著一個洗腦組織,還沒等我和元寶叔更進一步地去猜想,遠處的苞谷地有了動靜。
一排排白色的紙人被長竿支著,朝我們這邊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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