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成德也不是真的想讓吳廣德賠這個錢。說句不好聽的話,他現在至少是個千萬富翁,這幾十萬能夠解決的事情在他的眼裡根本就不算個事兒。
我和蕭九九在警察局的外面等著,十幾分鐘不到這鄭成德就從屋子裡走了出來,嘴裡還罵罵咧咧地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我走上去一隻手撐在奔馳車的引擎蓋上,鄭成德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他眯著眼睛看我道,「小子,你這是什麼意思?」
鄭成德話音剛落,車上馬上下來兩個保鏢朝我走來,看樣子是準備先動手把我給制住。只可惜蕭九九是吃素的,兩個保鏢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被蕭九九一人一拳給放倒在地人事不省。
「老闆,我見過他們。他們是省廳來的警察。」
吳廣德對我的印象倒是挺深刻的,一下子就把我給認出來了。
「省廳來的?」鄭成德冷笑一聲,「我看不像。如果真是省廳來的警察,至於在這門口等我們嗎?說吧,你們想要什麼,只要要求不過分我都可以答應你們。」
不得不說這鄭成德的腦子很夠用。在他眼裡我和蕭九九估計是屬於雌雄大盜那一類,尤其是在蕭九九放倒了他的兩個保鏢後,鄭成德還能以進為退地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的手裡,說明他這個人的心思的確比一般的有錢人要重得多。
我往前走了一步,鄭成德眉頭一挑頓時緊張起來。他指著旁邊說道,「我警告你別過來啊,這旁邊就是警察局,你要是想要鬧個魚死網破對我們大家都不好。」
我笑了笑,手腕一翻一道銀光閃過。這鄭成德估計連到底怎麼回事都沒有看明白,奔馳車左邊的後視鏡就被我整個削了下來。
鄭成德和吳廣德兩人都倒吸一口冷氣,他們沒有看清楚我剛才是拿出了長刀,還以為我是徒手把後視鏡給削成這樣的。
我看著鄭成德淡淡地說道,「鄭老闆,我們不僅是省公安廳的,而且還會一點雜家的本事。你名下肯德基發生的那起事件並不是意外,和你之前買的那隻公雞有關。我看你印堂發黑雙目通紅,這是大凶之兆。你如果現在帶我們去看看那公雞,那說不定你這命還有救,不然的話不出三天你肯定會橫死街頭。」
鄭成德倒是沒有被我的這一番話給嚇到。畢竟能夠賺這麼多錢的人都不是傻子,不可能隨便冒出來一個陌生人說什麼他都相信。不過我和蕭九九露了這一手後明顯是來者不善,不管他願不願意,都要帶我們去看看那隻被他買回去的公雞。
在鄭成德妥協後我讓蕭九九把躺地上的兩個保鏢給弄醒,同時在車上也和鄭成德交談起來。一進這奔馳車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了,車裡掛著一個和吳廣德身上一樣的開光佛牌,一般的邪祟就算對這鄭成德有想法那也得乖乖地讓道。
「鄭老闆,你這佛牌還挺講究的啊,哪位高人給你的?」
這一路上見我和蕭九九都沒有提錢的事,鄭成德漸漸地平靜了下來。現在聽我說這佛牌,他頗有得色地對我說道,「我一個朋友送的。我這朋友是法華寺的高僧,以前也在青城山當過幾年的道士,現在還俗了,做點古玩的買賣。你別看我這佛牌好像就是一副手工畫,我和你說,靈著呢。自從我掛上這個佛牌後,心裡那叫一個踏實,從來就沒有出過事情。」
「哦?鄭老闆你的意思是沒掛這佛牌以前你的車經常出事?」
鄭成德張了張嘴不知道應該怎麼接我這個話,我卻是笑了笑算是知道這鄭成德肯定是一個招恨的目標。
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這句話用在鄭成德的身上再合適不過了。一般問心無愧的人很少去求神拜佛,相反只有像鄭成德這種經歷過什麼的人,才會主動去尋求這些玄之又玄的玩意兒,而且有沒有效果他們也是感受得最明顯。
這是很簡單的一個道理,平安對我們普通人來說,那就是看不見摸不著很普通的一件事,所以往往就算是掛了平安符,這平安符靈不靈我們也很難體會到。但如果像鄭成德這種三天兩頭就遇到怪事的人,那這平安符有沒有效果他們的感受就最明顯了。
「玄清,那佛牌有些不對勁。」
「嗯?」
蕭九九皺著眉頭說道,「一般來說佛牌的薰香都是以檀香為主,而這個佛牌上散發出來的香味很淡但又很深,有點像是牛骨的香味。」
坐在副駕駛的鄭成德對蕭九九豎起大拇指,「這位小姐是識貨的。沒錯,這佛牌的確不是用的檀香薰香,而是用的牛骨。我那個朋友說了,檀香雖然好,但都是一般的平安符才用。只有用牛這種陽氣重命格硬的動物骨頭,才能夠把平安符的效果發揮到最大。」
聽鄭成德這樣說我和蕭九九的嘴角都抽了抽,我咳嗽一聲道,「鄭老闆,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個詞叫挫骨揚灰?」
「嗯?」鄭成德一臉迷惑地看著我。
「不管是人也好還是其他動物也好,骨頭,一般來說都是最邪門兒的東西,也是最容易殘留它們生前念想的東西。佛家常說的諸多地獄中,口腹之獄便是其中一種。你想想你是一頭牛,活著的時候怎麼樣就不說了,死了以後肉被人拿去吃掉,骨頭被人拿來做成薰香點燃,你覺得你心裡是什麼滋味?」
鄭成德擺了擺手道,「沒你說的這麼誇張吧?這街邊餐館裡牛骨湯牛肉麵一天能賣出去好幾百碗,照你這麼說吃了這些東西的人全都要中邪?」
「如果是正常的吃,那倒也沒什麼,但現在你車上掛著的這個東西是佛牌。佛是什麼你懂嗎?你能把佛牌丟到一堆鮮血淋漓的牛肉里嗎?就你這樣用牛骨香來熏,你還指望這佛牌能夠保你平安?」
鄭成德聽得神色變幻,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什麼。他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說道,「你說的好像有點道理,但這佛牌也的確有用你幹什麼!」
見我想要去抓佛牌,鄭成德伸手想要阻止我。但他的反應和我的反應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上的,我右手手臂輕輕一抖,把鄭成德抓我的手彈開的同時佛牌就被我給拿在手中了。
三下五除二地把佛牌給拆開,我的手指一捏就知道這裡面肯定還包著有東西。用指甲將佛牌畫像給劃開,露出裡面藏著的一小撮頭髮和一顆牙齒!
這牙齒看起來像是老人的牙齒,而且看齒根的形狀應該不是自然脫落的。
鄭成德咽了口唾沫很是緊張地問道,「張張師傅,這是什麼東西?」
我瞥了鄭成德一眼道,「鄭老闆,你恐怕是攤上大事了。」
「啊?怎麼說?」
「在南疆巫術中,牙齒、頭髮、指甲、眼球、指頭等等一系列的東西,都可以被成為媒。這種媒要比我們剛才說的什麼牛骨檀香要厲害多了,都不是善媒,而是死靈媒。一般來說有人用這些東西下咒,說明這人對你的怨念極深。而用這種咒術也是需要付出代價的。比如用頭髮下咒,這是代價最輕的媒,效果也並不是很好。頂多就是讓被下咒的人頭疼腦熱幾天。再比如這牙齒作為媒介,代價也不算大,頂多就是讓被下咒的人長出一顆智齒來,或者這智齒長在身體的其他某個部位。」
「哦,是這樣啊。」一聽牙齒和頭髮這兩種媒都不是很厲害,鄭成德明顯鬆了一口氣。
「鄭老闆,我可能沒有和你說清楚。一般情況下,頭髮和牙齒做媒的咒是不厲害。但你這佛牌里的頭髮和牙齒可不一般啊。先說這頭髮,油光水滑發質堅韌,一看就是比較年輕的女人才有的頭髮。再看這牙齒,泛黃骯髒骨質疏鬆,一看就是年紀比較大的人才有的。最關鍵的是這牙齒並不是自然脫落,而是被人硬生生給拔下來或者是受到某種巨力撞擊才會變成這個樣子。而且這兩種東西一起放在佛牌里保了你這麼久的平安,鄭老闆,這下咒的人不僅要你的命,而且還要你死得極慘。」
鄭成德臉都嚇白了,哆嗦著問道,「怎怎麼說?」
「在南疆巫術里有一種咒叫愛怨咒。愛之深,怨之切。一般來說是被愛人或者親人背叛拋棄了的人,因愛生恨,才能順利施下這種毒咒。愛怨咒能夠讓貧窮的人變富有,然後再讓他成為乞丐。也能讓疾病纏身的人健康,再讓他病重垂危。而鄭老闆你,以前的日子似乎是過得不太平吧?有了這佛牌後你的日子變得太平舒心了起來,再加上強買公雞這麼一鬧,我估計你這愛怨咒的愛這一部分也快用完了,剩下的應該就是令人膽寒的怨了。」
咕嚕。
鄭成德下意識地咽了口唾沫,也就在這時開車的司機突然一隻手捂住自己的心臟,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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