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那些蟲群追的緊,好在蕭九九就和突然間開竅了一樣,帶著我們在這曲折的通道里繞來繞去,硬是沒有讓那些蟲群追上來。
我心中還在想這次要是能逃出去,我肯定要請蕭九九去吃點好吃的以示感謝,誰知道這念頭還沒落下跑最前面的蕭九九突然就停了下來。
「怎麼停了?後面的那些蟲子可要追上來了。」
蕭九九臉色難看的站在前面沒說話,我走上去一看心裡就涼了半截。剛才還誇她記性好方向感好是活地圖,這一眨眼的功夫就把我帶到了絕路上。前面是一道一眼望不見頭的地溝,我們這裡離對面平台至少有十幾米米的距離。
這要是四五米我都冒險一跳了,這十幾米的距離我妥妥的是往下掉啊。
「這條路走不通就換一條,我們趕緊掉頭回去。」
我苦笑地看著師父說道,「師父你聽這聲兒,我們現在還回得去嗎?」
那些蟲子本來就和我們的距離不是很遠,現在這麼一耽擱的功夫已經追上來了。
完了,這是天要亡我啊。
眼看著一團黑壓壓的蟲子從轉角處轉了出來,我這大腦又開始放自己生平的幻燈片兒了。蕭九九一巴掌把我拍醒,擋在我身前把我往後擠,「跳過去。」
「哈?」如果不是這妞還擋在我前面,我肯定覺得她是在和我開玩笑。
我反正是沒有自殺的勇氣,我還在想要不要和這些蟲子拼個你死我活,師父已經相信蕭九九的話毫不猶豫地跳出去了。
然後我就看著師父在空中畫出一道完美的拋物線,接著直挺挺地朝著地溝下面落下去尖叫著消失不見。
咕嚕。
我咽了口唾沫,覺得師父恐怕是魔怔了,竟然真的相信蕭九九的話說跳就跳。
也就是我猶豫的這麼一小會兒,那些小蟲子已經朝著我們撲了過來。蕭九九將劍回鞘,從兜里摸出一小罐什麼東西擰開就往嘴裡灌。等這些小蟲子衝到身前,蕭九九將火摺子放在嘴前噗得就朝前猛地噴了一口。
雖說這種把戲以前見別人耍過,但此時近距離地看蕭九九施展出來還是給了我不小的震撼。
和那些街頭藝人玩的噴火不同,蕭九九這噴出的火焰溫度十分高,我站在她身後都被這火給灼得有些受不了。
那些蟲子也沒想到蕭九九還有這麼一手,一頭扎進大火球里一隻蟲子都沒飛出來,全都被蕭九九給烤熟了簌簌地往地下掉。
「牛逼!」
我對蕭九九豎起大拇指,心想這妞著實有點不地道,早說有這種手段我們哪裡還需要跑得這麼狼狽。
蕭九九一口火焰吐完,喘著粗氣地瞪了我一眼,「你怎麼還沒跳?」
「啊?姐姐你是在逗我吧,這深不見底的地方跳下去了我還能有命嗎?我師父因為相信你已經跳下去了,你看他現在有聲響嗎?」
心裡為師父默哀,不是徒弟不盡孝,實在是你從這裡跳下去我想給你收斂屍骨都沒地兒找去啊。見我磨磨唧唧的就是不肯動,眼看第二批蟲子就要從通道里湧出來了,蕭九九一腳就要把我給踢下去。
小爺我早就知道蕭九九這妞會用這一招,整個人一扭讓蕭九九踹了個空,還差點讓她把腰給扭了。
我得意洋洋地對蕭九九說道,「小爺在一個地方從不跌倒兩次。上次在回黃村你一腳把我踹下湖的事兒我還沒和你算賬呢我去!」
我話還沒說完,蕭九九把她的大長腿收回去,改踹為掃,一個鞭腿掃在我的肚子上我就像被一根鐵棒給掃中了一樣,連站都站不穩直接就被掃到了懸崖下。
我落下去的時候還看見一團火焰又亮了起來,蕭九九這妞想必又是噴了一口火把那些蟲子暫時給制住了。
耳邊傳來呼呼的風聲,以我這種速度往下落,就算不落到底,現在隨便摔在哪個石頭上我恐怕都是個半身不遂的下場。就在我悲觀地準備好好體驗一下自己活著的這最後幾秒鐘的時候,我的背突然落到了一個極其柔軟的東西上,就和小時候玩的蹦床一樣,竟然完全把下落的勢頭給止住了。
「師父?」
等我完全靜止下來,我扭頭往旁邊一看,發現師父正四腳朝天地和我一樣躺在不遠處,只是他這個姿勢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在跳街舞。
「我說師父你也太不仗義了,你落下來發現這裡有網你早說啊。你知不知道我在上面看著你跳下來的時候有多痛心,要不是想著賒刀人一脈不能在我這裡斷了,我早就跳下來陪你了。」
劫後餘生的我是有點激動,但我發現師父看見我好像一點都不高興。他的嘴一張一合地像是要對我說點什麼,偏偏他光張嘴不出聲,我看了半天也沒看明白他到底想幹嘛。
「師父你幹嘛呢?傷到嗓子了?」
「閉嘴」
見我還在說話,師父鐵青著一張臉小聲擠出閉嘴兩個字。我總算意識到師父有些不對勁,或者說應該是這周圍有些不對勁,所以師父才顯得那麼奇怪。
啪嗒。
一滴黏稠的東西從我頭上滴下來,把我半邊頭髮全都給打濕了。我慢慢地把頭抬起來往後看,發現一對黑黝黝的像鉗子一樣的口器離我的頭半米不到,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這是什麼玩意兒,一雙毛茸茸的腿就放在了我的胸口上,我就像被兩根大棒子給戳中了一樣,想動又不敢動。
被這一雙毛腿在身上摸來摸去,我就是再笨也知道在我身後站著的是一隻蜘蛛了。只是我沒想到這世界上還有這麼大的蜘蛛,光是從體型上來看,這蜘蛛恐怕高就有兩米,那毛腿比我的大腿都還粗,還他媽有八條腿!
真是坑弟子啊,不能說話你倒是早說啊,一個勁兒地給我使眼色我還以為你羊癲瘋犯了。現在好了,這是才出虎穴又入狼窩。這蜘蛛不知道多久沒有吃過肉了,在摸我摸得很曖昧不說,這哈喇子還止不住地往下流,全當是幫我洗頭了。
我心裡只期盼這蜘蛛是個素食主義者,最好還是個佛教徒。但是現實總是那麼的骨幹,在把我全身都給摸了個遍以後,蜘蛛那一對像是虎頭鍘的口鉗慢慢地往下放,看樣子是要把我的脖子給一剪兩斷。
這下我不淡定了,你說你殺就殺吧,來個痛快的小爺都不帶皺眉頭的。偏偏你動作這麼遲緩這不是折磨人嗎?我瘋了一樣地想要掙扎,誰知道我躺著的蜘蛛網是有粘性的,我越是動,被黏住的部分也就越多,不一會兒的功夫我的手腳就全都被黏住了。
媽個了巴子,我說師父怎麼四腳朝天那麼猥瑣地和個龜仙人一樣一動不動,敢情他早就知道這蛛網粘人了。
我張玄清一世英名,吃虧就吃虧在沒有師父那個老狐狸精明啊。
眼看我要血濺當場,蕭九九這小妞也從上面跳了下來,只不過是落在了另一個方向。感受到蛛網震動的大蜘蛛馬上就掉轉了頭,我咬著嘴唇都快哭出來了,這蕭九九蕭大姐簡直就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啊,蜘蛛你快過去吧,那小妞細皮嫩肉的肯定比我好吃。
像是聽到了我的祈禱,那蜘蛛二話不說掉頭就往蕭九九那邊走。就在我想著這蜘蛛走了以後脫衣服褲子脫身,那本來都已經走了一小截的蜘蛛像是想起了什麼,舉起一條毛腿就朝著我的肚子戳了下來,這一次它把毛腿里的毒刺給伸了出來。
操,誰他媽的說昆蟲是沒腦子的來著?我
毒素進入身體,我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等我再醒過來的時候,我本以為自己這已經是到閻王殿了。但是一看我旁邊的師父和蕭九九,我就知道我們還活著。
我們三的身上都纏著一層厚厚的蜘蛛網,那大蜘蛛吐絲把我們包得和個粽子一樣,嚴嚴實實的只露了一個頭在外面。也好在這蜘蛛還有點人性沒把我們的頭給封住,要不然我們悶都悶死了。
我們這是在一個陰暗的洞穴中,準確來說應該是蜘蛛的巢穴。
在我們不遠處有一堆乾草,乾草上有一堆半透明的粘液,和我頭髮里的那些粘液簡直是一模一樣的。
我扭頭看向蕭九九,一向生龍活虎的這小妞現在精神萎靡臉色蒼白,臉頰上也有不少黑色的污漬。一想到這小妞剛才又是斗飛蟲又是斗蜘蛛的,我這心裡還是頗為過意不去。
「誰叫你是女漢子呢?我也沒個表現的機會。下輩子如果有機會我再報答你吧。」
本來就是隨口說的一句話,誰知道師父那老狐狸早就醒了,聽我這麼說他趕緊接口道,「不用下輩子,你現在就有機會報答她。」
「師父?你醒著的?」
看師父和我擠眉弄眼的樣子,我恨不得踹他兩腳。要不是師父之前裝孫子什麼都不和我說,我也不至於被那大蜘蛛折騰成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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