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死老子了。」
「呼哧…!呼哧…!」
「不愧是築基五重的老雜毛,血真特麼厚!」
黑風山,某處山洞內,林逍遙靠在石壁上,狠狠喘著粗氣,額頭可見汗珠,那模樣就如剛剛跟十個女子決戰了一番。
待呼吸順暢後,他立刻將那乾癟老者的儲物袋拿出來。
有一說一,那老雜毛腦子不咋滴,但收藏的東西卻不少,沉甸甸的。
來不及細看,林逍遙先抓出幾瓶元靈丹,一仰脖子,「咕嚕咕嚕」便吞了下去。
此時此刻,他丹湖乾涸,急需元氣補充,這黑風山妖獸眾多,危機無處不在,他必須時刻保持最佳狀態。
元靈丹入口即化,如甘霖般鋪灑而下,澆灌著全身每個地方。
丹湖內無名金火隨之而動,幫助林逍遙煉化入體靈氣,轉化為金色元氣,匯聚于丹湖之中。
過程中,林逍遙那蒼白如紙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紅潤了起來,呼吸趨於平穩綿長,渾身體力快速恢復。
隨著時間推移,林逍遙的丹湖內元氣變得充盈,滾滾金色元氣升騰,宛若萬千浪潮。
只是,他幾乎煉化完所有元靈丹,連那七顆七葉靈參果實也吞服了,最後也未能如願突破鍊氣、踏入築基。
「丹湖,進階果然很難。」林逍遙緩緩睜開眼睛,輕輕喟嘆一聲。
不過,丹藥也不是白磕的,雖然沒能踏入築基,但他能夠清晰的感知到自身力氣增加了不少。
搖搖頭,林逍遙不再糾結此事,再次將目光投向乾癟老者的儲物袋。
儲物袋中還有不少東西,有他特意留下的三瓶元靈丹,有修行界通用的硬通貨幣靈石,足足有上千枚,算得上一筆不小的財富了。
除此之外,還有一堆瓶瓶罐罐,都是陰毒之物,什麼斷腸散、絕命丹、和合散,林逍遙看得止不住咋舌。
「真特麼老毒了。」
「算了,遲早用得上。」
林逍遙撇了撇嘴,並沒有銷毀這些毒藥,以備日後不時之需。
雖然上不得台面,但說不定啥時候就能以此保命,還是挺香的。
一通翻找之後,儲物袋裡就剩下一些低階靈器,直到他翻出一本泛黃的古書方才眼眸一亮。
無他,只因為他看到了書封上有四個古字——獨孤一劍!
「靈技,而且還是劍道類靈技!」
林逍遙雙眸炙熱,這是他目前最缺的東西。
到目前為止,加上原主在玄陽宗所得,他會的靈技就只有每個修士都會的御氣,以及那霸道剛烈的焚滅拳。
御氣,乃是每一個修士最基本的對戰手段,面對尋常敵人自是無妨,可但凡遇到了勁敵,基本上就沒什麼作用,而焚滅拳雖然威力還行,但消耗太大,扛不住幾輪輸出,所以如今林逍遙最想要的就是靈技。
靈技,萬萬不可小看,乃是決定實力的重要因素之一。
境界決定力量,功法決定上限,靈技法術神通決定輸出,靈器法寶神器決定加持,陣法決定天時地利,符錢丹藥決定補給。
要想在修行路上走得遠,這每一樣都缺一不可。
「嘖嘖,真是想什麼就來什麼。」心裡如是想著,林逍遙打開古書,迫不及待地看了起來。
第一頁:吾乃獨孤老祖,六歲習劍,十二歲劍道大成,十六歲劍出無敵,此後數年未能一敗,引以為憾,三十歲以劍破心,成就無上劍道,欲劍開天門,天道規則之下不敵重傷,自知時日無多,融合畢生之精髓,創出一劍,留下傳承,望後來者傳之,若念傳承之情,請照拂神劍宗一二,若能開天門,當證我人不弱天。
「我了個大草!」
「十二歲劍道大成,十六歲橫推無敵,未能一敗引為憾,劍開天門?」
「這特麼是什麼存在?逆天妖孽啊!」
儘管兩世為人,林逍遙也是震驚得目瞪口呆。
不過,太特麼香了。
無敵劍修的傳承是他的了!
林逍遙強行壓下心中激動,開始仔細參詳獨孤一劍。
經過參詳,林逍遙發現,這獨孤一劍分為九式,每一式都精妙絕倫,不僅可破絕大部分靈器,更能直接破掉敵人的元氣,九式合一可拔劍斬天,劍開天門。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別人習劍,要麼注重招式,以刁鑽狠辣靈巧等取勝,要麼注重內元,以氣御劍,強勢抹殺敵人,而這獨孤一劍,卻是先練力,後練勢,再練招,繼練心,以心御劍,以氣灌劍,以劍引萬靈自然之威,我即是劍,劍即是我,劍道自然。
「妙,真妙。」林逍遙不由得連連讚嘆,一遍看下來,整個人心境都升華了。
多大修士都太過依耐元氣,覺得只要元氣足夠,就會立於不敗之地,或者只追去華麗的靈技形態,從而忽略了最根本修行法則,力量、心境、招式、修為、借力等等結合起來才是最強大的,因此出現嚴重偏科,以至於明明修為境界不算低,但實戰水平卻爛的不行。
至於說藉助自然之威,那是屬於道的範疇,林逍遙現在啥也不懂,只知道這獨孤一劍很牛逼,很吊。
「哈哈,又撿到寶了。」
「前輩放心,晚輩已是神劍宗弟子,若是修煉有成,自當不讓你失望。」
林逍遙止不住大笑出聲,一拍地面,整個人彈射而起,獨孤一劍的修煉法門,已盡皆烙印在他腦海中。
第一式:拔劍式,分為養劍、出劍、拔劍、收劍。
林逍遙想了想,站在原地,屏氣凝神,整個人筆直,宛若一柄出鞘的利劍。
良久之後,他伸手握住鎮淵劍,猛然拔劍對著數丈外的洞壁砍去,一劍斬出,氣勢如虹,凌厲無比,但是
任何效果都沒有,對面洞壁上連頭髮絲大小的痕跡都沒有,反倒是劍出無受力點,導致他整個人一個踉蹌,極為難受,差點栽倒在地。
林逍遙傻眼了。
說好的劍出破虛空,所向披靡呢?
這就是傳承中所說的最簡單一式?
林逍遙嚴重懷疑那位獨孤前輩對「簡單」兩個字有誤解。
他醞釀了半天,結果醞釀了個空氣。
「難道是因為沒有劍鞘的原因?」林逍遙如是想到,隨後便砍來一棵碗口粗的樹,做了一個簡易的劍鞘,再次屏氣凝神,醞釀一番,隨後一劍劈出,結果仍然一樣,沒半點效果不說,差點摔個狗吃屎。
此時此刻,他終於明白乾癟老子放著這無上劍術不修煉了,原來不是人家不想修煉,而是太特麼難了。
「不行,我還就不信這個邪,鐵棒都能磨成針,一門劍術還修煉不成了?」林逍遙嘀咕一句,然後再次站好,凝神,靜心,按照要訣法門拔劍而斬。
一次…
兩次…
十次…
百次…
千次…
萬次…
這一練就是整整一天,直到夜幕降臨,林逍遙才滿頭大汗地躺靠在山壁上。
他承認,那位獨孤前輩的創意絕對是空前的,但他絕不承認自己悟性差。
雖然還沒學會,但他決定了,死磕到底,練不成這一式誓不罷休。
接下來的幾日,林逍遙果斷的沒有回神劍宗,而是針對獨孤一劍第一式進行了一場無差別的攻堅戰。
白天,他走出山洞,找那些妖獸進行戰鬥,在實戰中提升自己的戰鬥水平,淬鍊傲骨金身訣,每次回去都滿身是血,模樣狼狽,清晰可見他身上有不少傷口。
待夜幕降臨,再去山中僻靜之地練習拔劍式。
在此過程中,林逍遙驚訝的發現,自己的身體有一個特異之處,每次受傷之後都能夠在短時間內癒合,也不知道是自身體質的原因,還是修煉了傲骨金身訣的緣故,反正比之前的恢復速度快了數倍不止。
斗轉星移,晝夜更替。
幾日下來,林逍遙不僅對傲骨金身訣完成了第二次周天搬運,更是在不斷的生死搏殺中,將肉身強度再次推向了一個新高度,讓他有一種能夠硬剛築基四重的自信。
除此之外,他對獨孤一劍中第一式也隱隱有新的感悟。
這一日,林逍遙他站在洞外某處密林中,雙眸微閉,月華鋪灑之下,整個人宛若直指蒼穹的鋒銳之劍,身上流露著淡淡的玄奧氣息。
某一瞬間,他猛地睜開眼睛,精光閃過,鎮淵劍閃電般出鞘劈出,肉眼可見虛空扭曲變形,一道金色劍氣呼嘯而出,直接將十丈外一塊巨石橫空劈開。
再看他,不知何時已經還劍入鞘。
整個過程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且快如閃電。
「終於成了!」看著這一劍造成的傷害,林逍遙滿意的點點頭,嘴角浮現出一抹笑容,「這獨孤一劍不愧這麼難練,威力果然非同凡響,僅僅是第一式便如此霸道,很好。」
他暗自估算戰力,有了這一式的加持,他甚至有信心秒殺築基四重修士。
「這次的宗門任務,賺麻了。」
林逍遙心情大好,步伐輕快的回到山洞,一番收拾清理後出現在山洞洞口,出來好幾天了,是時候該回去了,他有些想念張三峰和丫丫了,也不知道爺倆過得怎麼樣。
心念一動,他就要下山而去。
「嗯?」
忽然,林逍遙有所感,猛地抬頭望向夜空,只見那裡,正有一道驚鴻破空而來,待到近處,他赫然發現,那竟然是一名白衣女子。
「法相境!」
林逍遙心頭一顫。
修士一途,練氣境和築基境的修士想要飛上天,需要乘坐會飛行的靈獸或者飛行靈器法寶,金丹境的修士想要上天需要御劍之類的,修為到了元嬰境自可駕馭神虹,唯有踏入法相境的修士,才可以真正做到不藉助任何飛行法寶和靈獸御空而行。
那白衣女子既然能夠直接御空而行,很顯然修為最低也是法相境。
強行壓下心中震驚,林逍遙悄無聲息地躲在旁邊茂林從中,這才將目光投向白衣女子,遠遠打量了起來。
臥槽!
好美!!
看到白衣女子全身的一剎那,林逍遙整個人都有些恍惚。
她衣袂飄飄,氣質清絕,翩若驚鴻,華光籠罩,三千青絲如水波流淌,每一絲都閃耀著氤氳毫光,雖然無法看清楚容顏,但在飄飄白衣的襯托下,卻宛若仙女下凡、玉女臨世,當真勝如凌波仙子,風華絕代。
只是,那白衣女子的狀態貌似不怎麼好,在經過這片虛空都時候,速度驟減,更是渾身華光黯淡,有湮滅的趨勢。
「受傷了!」
「被追殺!」
剎那間的功夫,林逍遙赫然發現,那白衣女子的身後,竟然還有三個人緊追不捨,而且個個都是御空而行,用屁股想都知道起碼是法相境修為。
「我尼瑪,這地方不能再待了,先走為妙。」
法相境老怪,他可招惹不起,人家一個噴嚏都能噴死自己。
林逍遙很有自知之明,只是他才剛剛挪動腳步,那白衣女子便墜落而下,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不偏不倚地朝著自己砸來。
「臥槽,要不要這樣,我就是看了一眼啊!」林逍遙瞪大了眼睛,下意識就要開溜,但還沒來得及跑,便被砸了個正著。
噗!
一口鮮血噴得林逍遙滿臉都是,那白衣女子匆匆瞥了一眼林逍遙,便轉身藏到了繁茂的密林之中,整個人都氣息瞬間收斂,饒是林逍遙就站在旁邊,居然都感知不到她的任何氣息波動。
林逍遙下意識摸了一把臉上的血,在狠狠掐了一下自己,很疼。
他沒做夢啊。
那白衣女子什麼情況?
竟然是前幾天在山洞裡對他胡作非為的那個絕美冰山女子?
要不要這麼離譜?
林逍遙整個人都有些恍惚。
他上輩子究竟欠了白衣女子什麼,他都跑到神劍宗來了,還不放過他?
這時,那緊追而來的三人閃電而至。
當先的一名老者身材高挺,相貌粗豪,一對虎目深深凹陷下去,兩額高而露骨,令人望而生畏,一隻手臂齊肩而斷,空蕩蕩的袖管左右晃動,瞧起來極其駭人。
跟在身旁的是一個中等身材的錦袍中年人,他肩膊寬橫,膚色古銅,面目剛毅,給人不怒自威的感覺。
後面還有一個紫袍青年,長相英俊,目光陰鷙,膚色白得可怕。
三人皆是散發著強橫的氣勢,滾滾威壓流露,壓得林逍遙險些當場匍匐在地。
「小子,你可看到有人過去了?」那紫袍青年盯著林逍遙,目光如炬,淡漠問道。
林逍遙心中狂跳,不敢有絲毫動彈,無他,只因那紫袍青年的目光太過恐怖,他感覺自己的整個身體都被看穿,甚至整個靈魂,都完全暴露在對方的目光下,沒有絲毫秘密可言。
「問你話呢,聾了!」見林逍遙愣怔不言,那錦袍中年厲喝一聲,語氣極為不耐煩。
「往…往那個方向去了,剛…剛還噴了我一臉的血…」林逍遙結結巴巴道,隨便指了遠處的一個方向,反正讓這三個人越快走越好。
當然,他也有包庇白衣女子的目的,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雖然不是夫妻,但已經不記得多少日了,他做不到那般冷漠無情,眼睜睜看著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第一個女人被人殺死。
「希望你沒有騙我,否則你會死得很慘。」
「追!千萬不能讓那個女人逃脫!」斷臂老者一聲令下,三人瞬間踏空而起,「她這次受了重傷,還中了陰陽和合散,乃是最好的機會,只要抓住她,尊主大人必會大喜,我等重重有賞。」
呼!
見三人遠去,林逍遙方才長出一口氣,整個人好似剛剛從水裡撈出來一般。
這時,那躲進密林中的白衣女子踉蹌著身子走了出來,形態極為狼狽,面色蒼白,氣息紊亂萎靡,連走路都極為艱難。
不僅如此,她更是神情迷離,媚眼如絲,櫻桃紅唇不停翕動,吐露著芬芳。
見林逍遙站在那裡,立刻搖搖晃晃走過來,嘴裡還輕哼著:「好熱…男人…」
這時,一陣清風拂來,那白衣女子一個踉蹌就要倒地。
「壞了!」
「這是重傷+媚毒!」
「我真是十八輩子欠你的!」
林逍遙抽搐了下嘴角,一步踏出,在白衣女子倒地之前將其托住,一把抱在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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