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劍宗,位於外門山腳下的一間草廬中,林逍遙正準備踏出小院,然而背後突然傳來的一道聲音卻讓他停下了腳步。
「小小逍遙,你」
林逍遙轉身一看,只見張三峰呆立當場,臉上滿是震驚之色。
他全然不知,或許是因為修煉九重天太過專注,就連走出房門的張三峰都未曾察覺。而剛剛那九劍合一的震撼場面,卻恰巧落入了張三峰的眼中。
「張爺爺,打擾你休息了,不好意思哈。」林逍遙洒然一笑道。
「你」張三峰張了半天嘴,最終還是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
他曾經身為神劍宗長老,豈能不知那冰鞭之厲害,像林逍遙這種重傷,要想痊癒,至少也得一個月之久。
要知道,昨夜的林逍遙,那可是整個上半身都沒有一塊好肉了,渾身血淋淋的,這才過了一夜時間,林逍遙不僅精神抖擻,傷勢完全消失,更是生龍活虎地修煉起了劍法。
這簡直顛覆了他的認知,怕是任誰看到,也會當場驚掉下巴吧?
但林逍遙卻是風輕雲淡,看著張三峰的眼神中只有感激,「張爺爺,謝謝你又救了我一次。」
「不是,你的傷」
「都是皮肉傷,我皮糙肉厚的,睡一覺便好了,啥事沒有。」
「好了就好,好了就好」張三峰很是激動的不停呢喃,他自從上一次的事情後,便把林逍遙當成了親人,此刻見他真的沒事了,一直懸在心頭的石頭終於落下來了。
「來來來,小逍遙,爺爺也沒什麼拿的出的東西了,就把送個你個東西,好好收著哈。」說著,張三峰那布滿褶皺的手便伸入懷中,而後摸出一個巴掌大小的布囊,巍顫顫的一把塞入林逍遙手中。
林逍遙愣了一下,但還是接受了,老人家賜予的東西,他不好推辭。
只是,當他打開布囊後,卻發現裡面放著一張元符,元符金光燦燦,其上刻畫著密密麻麻的符文,還有兩個耀眼的大字——鎮元!
「鎮元符?」林逍遙面色一變,豁然抬頭看向張三峰。
張三峰笑著微微頷首,他知道林逍遙這些日子招惹了太多的人,送給他鎮元符,便是希望能夠在關鍵時刻轉危為安。
「張爺爺,這禮物實在太貴重了,你的心意小子領了,但這鎮元符,小子萬萬不能受。」林逍遙一臉正色道,說著便將布囊遞了回去。
他自然知道這鎮元符的價值非凡,否則那葉修也不會派狗腿子三番五次來騷擾,更是不惜以丫丫為籌碼逼迫張三峰就範。
只是,張三峰卻是鐵了心,直接將布囊又推了回來,嘆息一聲道:「小逍遙,你就莫要推辭了,這鎮元符雖好,但需要元氣催動,在我手中不僅毫無作用,更是被人惦記,給你是最好的。」
聞言,林逍遙沉默了,但心中卻是一陣湧起一股暖流。
別看張三峰說的這麼輕鬆,貌似很有道理,但豈知這鎮元符乃是神劍宗威力最強的幾大符咒之一,說是價值連城都毫不為過,張三峰為了守住鎮元符,受的屈辱和折磨數都數不過來,如今卻毫不猶豫地送給了他。
這份恩情,何其之重!
「多謝前輩賜符,晚輩定不會辱沒它!」
「好,好」張三峰拍了拍林逍遙的肩膀,臉上露出和藹的微笑,步伐輕快的走開了。
待張三峰走後,林逍遙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鎮元符,可以短時間內封印修士的元氣,將其變成一個凡人,任人宰割,好東西啊!」
「殺人越貨敲悶棍,簡直不要太好。」
將鎮元符收好後,林逍遙弄了些飯菜,吃完早飯後,他便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將寬大的鎮淵劍負在背上。
「小逍遙,你」張三峰欲言又止,滄桑的老臉上儘是擔憂之色。
這些時日以來,他已經摸清楚了林逍遙的性格,有恩必還,有仇必報,而且報仇不過夜,此番出去,必然是山上找人算賬了。
「大哥哥,你你要不就算了吧,別上山了。」
丫丫雖小,但經歷頗多,也看出來林逍遙要去幹嘛了,此番前去,必然會大打出手,多半會身受重傷,甚至是一去不復返,她頓時心急不已,兩隻小手緊緊攥著衣角,眼巴巴地望著林逍遙。
要知道,那浩然峰和執法堂都不是好招惹的。
「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林逍遙自信地笑了笑,撂下這句話便走出小院。
離開草廬之後,林逍遙找了一處隱秘之地,直接換上一身黑袍,臉上也蒙了一張黑布,將整個人都包了起來,讓人無法看出他的樣子。
做完這一切,他便馬不停蹄地趕往小靈山。
尋得一處隱秘之地後,林逍遙將鎮淵劍收入儲物袋中,然後從地上抓了一些黑黑的泥巴抹在臉上,最後又把頭髮挼得凌亂不堪,就連衣袍也撕了好幾道大口子。
「現在我這副模樣,應該沒人認得出來了吧。」
林逍遙呢喃一句。
還別說,如今他這般尊榮和裝束,活脫脫就是一個叫花子,別說外人,就是張三峰和丫丫都認不出來。
做完這一切後,林逍遙方才蹲下身子,隱匿在雜草藤蔓之中,將渾身氣息收斂起來。
這一招的效果很明顯,加之草深林密,以至於很多來小靈山採摘靈藥的弟子,愣是沒能發現草叢中還藏著一個大活人。
「哼。」
「你們不是喜歡搞陰嗎,老子就讓你們看看誰更陰,搞不死你們。」
草叢中,林逍遙臉上露出一抹戲謔的冷笑,從儲物袋裡掏出一根大黑棍子,虎視眈眈地注視著周圍走過的弟子,就如隱藏在暗處的獵人,靜待目標獵物的出現。
人家玩陰,他敲悶棍,沒毛病。
片刻之後,第一個獵物出現了。
那是一個身著白色道袍,修為在築基四重,生得牛高馬大,一臉橫肉的浩然峰弟子。
此刻,正在那裡趾高氣揚,大聲呵斥修為低弱的弟子。
「你,還有你們,都給我統統滾蛋,這一塊地的靈藥我浩然峰看中了。」
「看什麼看,不服氣咋滴,信不信老子削你們?」
「滾!」
當然,他這般肆意欺負的對象,並非是另外六大主峰的弟子,而是一些天賦較差,修為較弱,被宗門捨棄當做雜役的弟子。
這些弟子,沒有靠山,自然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忍氣吞聲的離開。
很快,這片塊地界上的弟子被全部驅逐,只剩下那個浩然峰的大塊頭弟子,一臉囂張的笑。
便在此時,林逍遙猛地衝出,宛若黑豹出擊,一閃便出現在那大塊頭面前。
大塊頭神情一愣,本能地開口:「你是」
「我是你大爺!」他話還未說完便被林逍遙打斷,幾乎是同一時刻,一根漆黑的大棍子呼嘯而下,bang的一聲砸在他腦袋上。
沒有任何意外,大塊頭眼珠往上一翻,啪嗒一聲向後倒去,當場被敲暈,整個人呈大字躺在地上,自始至終都沒看出來用棍子砸自己的人長啥樣。
「第一個。」林逍遙呢喃一句,大手一揮,毫不客氣地收取了大塊頭的儲物袋,繼而上下其手,將大塊頭身上任何值點錢的東西全部搜刮乾淨。
不僅如此,他還將大塊頭的衣物扒了個乾乾淨淨,連底褲都沒給留。
做完這一切,他才一腳將大塊頭踢飛,落入荊棘遍布的刺籠里。
看了一眼自己的傑作,林逍遙點點頭,隨後轉身離開,開始尋找下一個目標獵物。
「啊!」
「流氓!」
「居然光著身子,打死你個臭流氓!!」
林逍遙離開才一柱香的時間,便隱隱聽到有女子羞怒之聲從後方傳來,更夾雜著噼里啪啦的聲音,貌似是在打什麼東西。
聽到這,林逍遙嘴角微微上揚。
不久之後。
「啊!」
小靈山某處,突然傳出一道殺豬般的慘叫聲。
嗯,沒錯,又一個浩然峰的弟子倒下了。
待到有人聞聲趕來查看後,頓時愣住當場。
無他,只因為這個浩然的弟子,腦袋上鼓起很大一個包也就罷了,更是渾身上下一絲不掛,就連褲衩子都不見了。
「臥槽?」
「這誰幹的啊!」
「忒狠了!」
「連毛都沒剩下一根,更是連鳥都直接烤熟了,牛逼啊!」
「活該!讓他浩然峰再敢囂張欺人,弄死算逑!」
「沒錯,簡直大快人心,老子上去踢兩腳再說!」
「對對對,痛打落水狗,兄弟們,上啊!」
乒桌球乓!
叮叮咚咚!
噼里啪啦!
「啊!」
不久之後,小靈山東南角,又有一道嚎叫聲響起,引來了更多的弟子圍觀。
一樣的褲衩都不剩,身上還有好幾道棍棒抽打痕跡。
時間無聲,但這一日,神劍宗小靈山上卻鬼哭狼嚎,慘叫聲東邊落西邊起,一直就沒停歇過。
而當反應過來的弟子趕到時,眼前都會出現幾乎一模一樣的場面,被打暈的人,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被洗劫一空,衣物扒光,褲衩子都不剩。
而且,被打劫的人,全都是浩然峰弟子。
待到夜幕降臨,尋找靈藥的弟子成群結隊走出小靈山,口中皆是議論著今日發生在山中的事情。
「你們說怪不怪,被敲悶棍的全是浩然峰的弟子?」
「吊大的,道深的,你們怎麼看?」
「我看應該是仇家所為,而且不是一個人,是集體出動。」
「對對,一個人絕對不可能這麼牛逼,干翻那麼多浩然峰弟子,畢竟,就算那浩然峰弟子都是豬,這般一一敲悶棍一個人都敲不過來。」
「咦,你們說是不是其他六峰中某一峰弟子乾的?」
「那只有天知道了,莫要亂說哈,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絕對不是林逍遙乾的,他昨日都被打暈死了,現在怕是連站都站不起來呢?」
「對對,言之有理。」
「這下子有好戲看了,那浩然峰吃了這麼大的虧,絕不會善罷甘休,就是不知道他們會怎麼搞了?」
「真是令人期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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