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思羽自然知道其中厲害,點頭道:「明白,你開始吧。」
張天賜深吸了一口氣,掐著指訣,逐一點向金思羽後背上的金針,口中念念有詞:
「一拜冀州第一坎,二拜九離到南陽。三拜卯上震青州,四拜酉兌過西梁。五拜亥乾雍州地,六拜巳巽徐州城。七拜申坤荊州界,八拜寅艮兗州城……神光一點入中宮!」
最後一字念完的時候,張天賜的手指,點在金思羽的後背上,點在八枚金針的包圍圈裡,點在鬼王印的鼻頭之上!
這一點,讓陣法立刻啟動起來,金思羽後背上,圍著鬼王印的八枚金針,一起顫動不停,而鬼王印的臉部,也同時抽搐起來。
但是金思羽在這一刻,也渾身顫抖,口中發出痛苦的聲音:「天賜……我臉上……好痛,似乎受到了……大力擠壓。」
張天賜急忙抽回手來,迅速起了金針。
這原本就是試驗,金思羽既然感到不適,張天賜自然不敢胡來,於是淺嘗輒止。
「呼……沒事了。」金思羽鬆了一口氣,道:「好奇怪,剛才的感覺,就像有無形的力量,從四面八方發力,在擠壓我的臉部一樣。那一刻,我覺得我的臉都變形了。」
「你偏過頭來,我看一看。」張天賜說道。
金思羽嗯了一聲,緩緩偏過腦袋,側臉看著張天賜,問道:「怎麼樣,有沒有變成醜八怪?」
「沒有,還是那麼漂亮,秀色可餐。」張天賜笑道。
金思羽的臉部沒有變化,依舊是攝人心魄的美。
但是如果繼續施法,結果就不好說了。變成醜八怪,也不是沒有可能。
「那剛才的試驗,看出什麼來了嗎?」金思羽問道。
「不行,只試探到,這個鬼王印和你的面部五官息息相關。」張天賜想了想,道:「你繼續躺著,我再用天師伏魔鏡,來壓一壓,看看有什麼反應。」
天師伏魔鏡是道家至寶,也是張天賜目前最厲害的法器了。現在別無他法,張天賜只好一試。
金思羽點頭,道:「好,再試試。」
張天賜取出天師伏魔鏡,脫了鞋子站在床上,兩腳叉開,踩在金思羽的兩邊腰部之外。
然後,張天賜將鏡子高高舉起,對準了金思羽的後背。
這時候,鏡面距離鬼王印,還有五尺多高。
但是張天賜沒有念咒語,所以伏魔鏡的大威力,還沒有顯現。
「有感覺嗎,姐姐?」張天賜不敢魯莽行動,首先詢問。
「還好吧……似乎,腦袋裡有點暈乎乎的……」金思羽沉吟著說道。
「可以承受嗎?」
「可以。」
「那好,我開始念咒了,姐姐注意一點。」張天賜兩手舉著鏡子,口中念咒:「有儀可象,妖魔喪膽;無門不入,道法通天!」
隨著張天賜的咒語聲,伏魔鏡上,緩緩發出一道柔和的亮光,向著金思羽的後背灑下。
「啊——」
當鏡光接觸到金思羽後背上鬼王印的時候,金思羽忽然一聲大叫,身軀蛇一樣地扭動起來,似乎感受到了世間最大的痛苦和恐懼!
「姐姐別怕!」張天賜大吃一驚,急忙將鏡面一轉,偏開了鏡光,然後把伏魔鏡丟在了一邊,來看金思羽。
雖然鏡光已經沒了,但是金思羽還在扭動,痛苦不堪。
張天賜一把扯過薄被,蓋在金思羽的身上,伸手抱住了金思羽,連聲道:「姐姐別怕,我在這裡!」
「好痛,好害怕!」金思羽也伸出手來,抱住了張天賜,臉色一片蒼白,雙眼緊閉,冷汗淋漓。
「別怕別怕,一會兒就好了,都怪我……」張天賜擁抱著金思羽,內疚不已,心痛不已。
良久,金思羽終於漸漸停止了顫抖,睜開了眼睛。
「好點了嗎姐姐?」張天賜輕聲問道。
金思羽無力地點了點頭,道:「好多了……剛才,我突然頭痛欲裂,猛地就昏迷起來。然後……我看到一龍一虎,咆哮而來,圍著我極速轉動,想要吃我……」
張天賜點點頭,安慰道:「沒事了姐姐,鏡子我已經收起來了,沒事了……」
金思羽點點頭,又閉上眼睛,埋頭在張天賜的懷裡休息。
又過了半晌,金思羽才低聲問道:「天賜,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天師伏魔鏡,會針對我發威?難道,我是惡鬼?」
「不是,這是因為鬼王印,和你的魂魄也有緊密的聯繫。鬼王印受到攻擊,你的魂魄也就同樣受到攻擊。」張天賜嘆了一口氣,道:「如果剛才,我繼續施法,那麼鬼王印會散去,你也會魂飛魄散。」
金思羽抬起頭,扯起薄被遮住胸前,靠坐在床頭上,道:「鬼王印和我的魂魄有聯繫?」
「可以斷定,你的魂魄和常人不一樣。」張天賜點頭說道。
「會不會,我的魂魄……就是某一個鬼王的魂魄,他寄存在我的身體裡?」金思羽問道。
張天賜搖頭,道:「這個不會的,你有屬於自己的魂魄,只不過,這個魂魄受到了干擾和糾纏,或者摻雜了其他的東西,或者被未知的因素深深影響,已經有些變異了,不再是那種純粹的魂魄。如果這種變異發展到極限,那就是鬼王印發作之時,也是你……喪命之時。」
「那怎麼辦,還有得救嗎?」金思羽無力的問道。
「當然有的治,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道法三千,還治不了一個鬼王印?」張天賜一笑,安慰金思羽,道:「姐姐別擔心,我們還有兩年的時間,機會有的是。兩年以後,我肯定不是現在的境界。說不定到那時,鬼王印會不戰而退。」
「我不急,只是太辛苦你了……」金思羽歉意地一笑。
張天賜也一笑,轉身走向臥室門外,道:「我是天師,你是天師夫人。為你付出再多的辛苦,也是應該的。你穿衣服起來吧,姐姐。」
幾分鐘後,金思羽穿好衣服走了出來,臉色還是有點蒼白,腳步有點漂浮,像是一個大病初癒,元氣大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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