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拜完鬼女你就正式成為四局的一份子了,哥哥知道你還在糾結秦家村的事兒,走著,跟哥哥去資料室,給你好好說道說道。」
拍拍褲子站起來,晏莊扭頭往回走,我一聽總算可以知道秦家村的滅村內幕了,馬上憋著股火氣跟了上去。
四局的資料室非常大,而且不是隊長級別的沒資格帶人進來,我連著簽了一堆保證書才踏入了這個記載了無數秘聞的地方。
晏莊在圖書館一樣的資料室里抽了幾本資料拿上,開了間閱讀室帶我坐了進去,四五平的閱讀室里,我和他面對面坐著,心裡跟燒著把火一樣看著他。
「咱們四局的老大你見過了,就是那個乾巴老頭。想把你們村滅了用來養怨屍的組織名為萬道,萬道的老大是咱們老大的親弟弟。」
一開口,晏莊就抖出了一個讓我難以消化的重磅秘聞。沒給我發問的機會,他噼里啪啦就把四局和萬道組織的恩怨給一股腦說了出來。
從清末開始,世道混亂,各種心術不正的人趁機到處作亂,老頭和他弟弟也在亂世里出道,一戰就是幾十年,雖然不說是沒有敵手,但基本把亞洲這一片是打服了。
這時候新中國建立,兄弟倆也產生了分歧。老頭主張把那些陰損的招式都毀了,可他弟弟覺得都是力量的一種,沒有正邪之分,所以兩個人打了一架鬧掰了。
老大憑藉戰時的赫赫戰功回國建了四局,他弟弟隱入地下建立了萬道組織,把那些無處可逃的牛鬼蛇神全攏到一起,組織的理念嘛,跟條條大道通羅馬一個意思。
四局是官方組織,雖然上不得台面不能讓普通民眾知道,但有國家的財政補貼,而且稍微有點勢力的,其實都能打聽到風聲,靠著接私活,四局混的風生水起。
萬道組織就慘的多,那十年裡還被當封建殘留掃蕩了一波,可謂元氣大傷。所以為了重振勢力,萬道開始不要臉,只要能賺錢什麼活都接,到得了一大批富豪地下支持。
看我一眼,晏莊冷笑道:「楊麗那具怨,屍哥哥這兩天找渠道給你打聽了,是有一怪癖的富豪點名要的,也不為別的,就是有具怨屍當寵物在他們那個圈子裡比較有面子還來錢快。」
我木然的問道:「來錢快是什麼意思?」
「嘿嘿,有錢人嘛,看多了鬥雞鬥狗的,重口味玩玩斗屍斗鬼也是不錯的嘛。聽說過古曼童不?東南亞那邊,養鬼的可真不少。」
我腦子裡迴蕩著晏莊痞氣的話,胃裡一陣翻騰,爬到一邊乾嘔的眼淚都要下來了。
就為了無聊的炫耀,我們一村的人差點死絕了,楊麗一個無辜的小姑娘,就這麼悲慘的斷送了短暫的一生,還造下了無數的殺孽。
坐在地上喘著粗氣,我乾脆的問道:「怎麼報仇,你肯把內幕告訴我,肯定也有幫我報仇的方法。」
翹著二郎腿,晏莊笑眯了眼:「這是肯定的,哥哥早把路給你鋪好了!」
拿出一張報名表輕飄飄的放在桌上,晏莊手指輕點:「這是東南亞地下擂台賽的報名表,基本資料哥哥都給你編好了,身份證和護照也是偽造的,只要你按下手印,就能參加半個月後的擂台賽了。」
我拿過報名表隨便看了一下,主辦方是東南亞富豪聯盟,就算點名要怨屍的富豪也在這個組織里,但他肯定不會自己下場,我參加這擂台賽除了給別人當小丑看,還有什麼其他意義?
看出我的疑慮和不滿,晏莊摸著下巴嘆道:「不是哥哥說你,你還真是腦子轉不過彎來,凡事都得說白了才能理解。」
「你以為這些富豪怎麼有膽收這些寵物的?養蛇得拔牙,養鬼也得下咒啊。」
「你參加的那一場就是和那個富豪的另一個寵物對戰,你上場的目的只有一個,把他寵物身上的咒令給去了……」
晏莊說到這裡我總算明白了過來,除去了束縛的厲鬼,怎麼會放過那個害了自己一生的罪人?
看我眼睛亮了起來,晏莊又開始敲打我:「雖然你占著純陽體質,上去基本和作弊一樣,但你不能真讓人家看出你作弊來。」
「你慣用火符,雷符是你壓箱底的保命招式,走剛猛路線,為人桀驁不馴,家中妹妹重病急需用錢,才決定參加這場人鬼擂台賽。在擂台上單憑火符贏不了厲鬼,為了保命用出雷符,不小心!把厲鬼身上的咒印劈壞了,才釀成了慘劇,其實你也不想的。」
手舞足蹈的把整個劇本給我演示了一遍,晏莊笑容微收:「這場戲不乏兇險,你必須讓厲鬼攻擊到自己才能丟出雷符,到底要不要參加,還是看你自己。」
我看著晏莊,發現他每次都能給出這種讓我明知有危險,但就是難以拒絕的選項。加入四局是這樣,參加擂台賽還是這樣。
我能拒絕嗎?慘笑一聲,我把手上的傷口擠開,血印落在報名表上。
「行了,別一副全天下你最慘的樣子了,這次讓你親自報仇也是老大的意思,哥哥負責給你做好後勤,真有危險肖三酒會上去救你的,今晚好好休息,明天開始特訓,好歹普通的火符你得會用吧?」
捲起報名表在我頭上敲了一下,晏莊把拿來的幾本資料丟給我:「這段時間好好把這些資料看熟了,這世界上的神秘組織可不止咱們四局和萬道,多的是不能得罪的人,雖然你不是個會惹事的,但多看看,能結交一些人也是你保命的資本。」
我接過書隨便翻了翻,抬眼問道:「為什麼局裡要幫我報仇。」
就算我加入四局了,也只是晏莊手底下的普通隊員,何德何能驚動局長親自給我安排這報復的局?
「不是局裡幫你報仇,是老大想敲山震虎,警告一些最近跳的比較歡的組織,他晏剛還沒死呢。」
晏剛和晏莊?這是巧合?
「不是巧合,哥哥從出生就被老大抱回四局收養了,所以隨了他的姓。」看出我眼底的疑惑,晏莊主動解釋了一句。
涉及到他的出生,我不再多問,把書拿好跟著他出了資料室。
回到分配的宿舍,一開門我就看見肖三酒躺在床上看書,頭髮滴著水,顯然剛洗完澡。房間裡面兩張床,看來他是我室友了。
「水燒熱了。」看我站在門口,肖三酒平淡的說了一句就繼續看書不再理我。
感激的沖他笑了笑,我抱著換洗衣服進浴室去了。現在我真的打不起精神和誰聊天,有個安靜的室友真是幸福。
參加擂台賽之前的這段時間,我都在瘋了一樣的跟著晏莊學習如何繪製符咒,拉了肖三酒當對手,被他虐的死去活來,身上幾乎沒有一處是好的了。
好在我是學設計出生的,單純的畫符也難不倒我,只是我以前沒有修煉過任何法門,所以繪製的符咒威力差的連最普通的陰魂都打不死,和晏莊揮手間排列符陣差的太遠了。
不過我也不是沒有優勢,只要把血滴進畫符的硃砂里,最低級的火符也能打出籃球這麼大的火團來,我興沖沖的畫了一堆這樣的火符,結果被晏莊看見後直接全部收走了。
「不是哥哥說你,修煉一道沒有捷徑可走,你不能老靠血脈命格逞能吧?再說上擂台你這符一打出來就露餡了,這戲還怎麼演?」
要不是我看見他把我畫的符拿去四局的內部交易網掛著賣,我估計還真信了他的說詞!
不過他說的也確實有一點道理,所以我又回到了兢兢業業畫普通符的日常里,晚上則修煉四局特有的基礎練氣功法,雖然說是功法,但練起來其實就是增強體質的東西,和前些年被當做騙人玩意兒的氣功有點像。
時間飛逝,這麼短的時間只增加了我的抗打擊能力,到了擂台賽前三天,晏莊把飛往泰國的機票和需要的證件丟給我,還塞了一堆他製作的火符用來給我作弊,裡面夾著僅有的兩張雷符。
「這次我們得分開前往,畢竟哥哥是靠臉吃飯的,圈裡人大多都見過哥哥,所以你先去,哥哥和面癱臉稍後就到。聯繫就不必了,記得上擂台不要慫就行!」
拿著機票,我穿上晏莊不知從哪兒找的舊運動服,坐上了直飛曼谷的航班。
下飛機後,我在出口處看見了舉著我假名的接機人,那人確認了我的身份後,帶我去了一家看著挺高檔的酒店住下,用磕巴的中文告訴我可以隨便在附近走走,只要三天後的晚上7點前能在房間就行。
說完他就走了,把我一個人懵逼的留在酒店裡。這麼隨意的地下擂台賽,我還真是長見識了。
曼谷也被稱為「佛教之都」,我心裡焦慮,起了臨時抱佛腳的心思,出門打車,告訴司機去有佛像的地方,司機沖我咧嘴一笑,把我直接拉到了臥佛寺。
這臥佛寺是曼谷最古老也是最大的寺院,寺內有一尊大佛臥於神壇之上,為世界最大臥佛之一。我站在門口苦笑,現在信佛,能求佛祖把萬道組織給滅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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