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只能得出結論:
觀主果然並非肉體凡胎之人。
心中越發覺得觀主神秘無比,必須以最大的敬意來對待才行。
陳青竹的目光快速掃過眾人,溫聲道:
「聽慧雲說,你們很早就來了,倒是勞煩各位久候!」
眾人忙道:
「都是我們自己要來那麼早的,豈能怪觀主!」
「就是,而且秋日的山上涼爽開闊,與眾人一起喝茶談天別有一番意趣!」
陳青竹微笑著繼續道:
「上次賑濟洪澇災民,各位的表現我都聽慧雲說了。大家都做得很好。」
說著,讚許地看向鄭元乃,
「尤其是鄭元乃善信,以一人之力發動整個揚州商會援助賑濟,又親自駕車接回老弱婦孺,活人無數,當為首功。」
鄭元乃聞言,頓時滿面紅光,驕傲地挺起了胸膛。
眾人都羨慕又欽佩地看向鄭元乃。
哪怕是秦大富,也對觀主的評判心服口服。
雖說秦家向來是楷模信眾,但這次賑災中,不管是出錢還是出力,都比不上鄭家。
畢竟對方身後有一整個揚州商界的力量,就算稍微拔一根汗毛,也能比他們一家所捐的款項物資要多很多了。
更何況,鄭家本身的捐款同樣不少。
陳青竹朗聲對眾人道:
「本觀主曾有言在先,貢獻傑出者可得獎賞。如今看來,大家都很積極,出力者有大功,出錢者也同樣有大功,那便都賞!」
「本次賑災信眾,每家賜仙露一瓶,其本人或親屬重病治癒機會一次。」
眾人聞言,頓時全都面露欣喜。
他們原本還擔心,只有表現最好的前幾名才有賞賜,心中還挺忐忑,也不知道觀主的評判標準是什麼。
出錢商賈擔心自己貢獻不如出力的官員。
出力的官員也擔心自己的表現不如出錢的商賈。
沒想到,獎賞竟是人人都有份,而且比他們原本所預料的更為豐厚。
不僅有他們心心念念的仙露,還有重病治癒機會一次。
這便是雙重保障。
有急症者,可以直接服下仙露把人從鬼門關拉回來。
非急症卻又是大夫束手無策的,便可讓觀主親自出手治療。
這世上,還有什麼比自己或家人的命更珍貴的呢。
觀主這一賞賜,讓人頓時就不再害怕任何天有不測風雲的傷病了,心中簡直安全感拉滿!
眾人都是與自家人坐一張邊幾的。
慧雲端著托盤走進來,在每張邊几上都放上一瓶仙露。
仙露剛一放上去,便被信眾們火熱的目光鎖定。
有那不矜持的,趕緊便道了一句,「多謝觀主!」,然後便寶貝似地收進懷裡。
鄭元乃原本以為自己已經提前服用過仙露,今天便沒有了。
沒想到慧雲道長也給他發了。
頓時臉上笑得跟花一樣。
難怪觀主說他是首功,原來他比別人多得一瓶仙露,這可真是讓人太開心了!
如今想來,聽從觀主的命令參與救災,真是此生做過的最正確最有意義的事情。
他不僅通過自己的努力,給家裡人掙來了兩次保命的寶貴生機,還救了許許多多的災民。
至今想起那些災民們滿懷感激的目光,他都覺得渾身發熱,甚至可以問心無愧地說一句,他鄭元乃沒有白來這世間走一遭!
不僅他這麼想。
其餘官員和商賈們,心中的想法也或多或少有所改變。
他們中許多人,都是頭一次被那麼多人感激。
頭一次挽救那麼多人命。
頭一次感受到行善所帶來的安心,踏實與歡樂。
當官的,越發理解到了為民做主這四個字的意義。
從商的,在被無數百姓捧為義商後,也覺得往後做事應當更加對得起良知,才能不負這一美譽。
陳青竹這一次無意之舉,倒是改變了許多人。
發完了獎賞,她便乾脆利落地打發信眾們離開了。
於是,袁老夫人也沒在外頭等多久,便見所有人都滿面笑容地出來了。
一邊走,那杜會長還一邊跟眾人說:
「此次觀主給我們獎賞一事,大家最好守口如瓶,一個字都別往外透露!」
眾人深以為然,紛紛附和:
「自然!」
「放心,我絕對一個字都不會往外說!」
「沒錯,我連家中兒子媳婦都不會透露半個字!」
要是說出去,難保別的權貴不求上門來,那自家這珍貴的仙露和保命機會可就保不住了。
袁老夫人沒聽到前頭杜會長所說的話,蒙頭蒙腦就上前打聽道:
「你們這麼快就出來了?觀主給了你們什麼獎賞?」
眾人頓時齊齊一靜。
最終還是秦老夫人上前道:
「袁老夫人見諒,這事兒確實不好跟您說。」
和袁老夫人最近關係不錯的嚴夫人,走過來勸誡道:
「唉,老夫人啊,這次您沒去賑災可是虧大了!下次可千萬要積極響應觀主號召!」
袁老夫人頓時明白,眾人肯定收穫頗豐,心裡再次把自家那壞事的倔老頭罵了一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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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救災一事,她先前也有所耳聞。
當初聽說南直隸有些縣受災嚴重,災民都到了南都城外,她還叫下人買了一百兩銀子的糙米捐到城外災民營聊表心意。
當時聽說是嚴同知在主持賑災,還有好多商戶也捐款捐物,她還以為就是隨便裝裝樣子,根本沒當回事。
如今才知道,此事竟是因為觀主號召。
看眾人面色,參與其中的每個人都得到了極其滿意的賞賜。
她頓時便覺得虧大發了!
拼財力她肯定不行。
但是她家老頭子,當年那可是親自主持過多次賑災的啊!
這次是難得她家也能好生表現的機會,竟是白白錯過了!
她回到家中時,袁御史剛好下值,只比她晚一步進入正堂。
剛一踏進門,便見老妻坐在堂上,正臉色沉沉地盯著他。
這眼神實在有威懾力,哪怕袁御史曾官至首輔,也不由得頭皮發麻,下意識縮回了已經踏進門檻的右腳。
「呃……老夫突然想起督查院還有事……」
見他要跑,袁老夫人立刻出聲道:
「站住!你給我過來!」
夫人發威,袁御史不敢不從,老老實實走上前去。
袁老夫人站起身,一把擰住了他的耳朵。
「死老頭子,你給我老實交代,七月二十五那天,你做了什麼好事?」
除了他,這府上還有誰敢擅自攔截留給她的信。
袁御史雖老,卻記性好得很。
再加上今天夫人又是從慈航觀回來才大發雷霆,他一瞬間就想到是因為什麼事了。
「啊……疼疼疼……夫人息怒……老夫是覺得當時山路濕滑難行,怕你在路上出個好歹這才攔了信的啊……」
這只是一部分的原因。
更重要的,還是因為他覺得慈航觀觀主突然召集這些信眾前去,肯定沒好事,這才不讓自家夫人去的。
袁老夫人痛心疾首:
「你知不知道我們這次錯過了什麼!觀主上次號召大家賑災,所有參與者,均有獎賞!」
「雖然我沒打聽到他們到底得到了什麼,但看他們的表情,就知道是無比珍貴的好東西!多麼難得的機會,竟被你這自作主張的死老頭給浪費了!」
說著,又恨恨地在他身上捶了兩拳。
袁御史原本還在誇張地叫耳朵疼,聽到這話,立刻頓住了。
「夫人,你是說,南都城那些富商積極賑災,是慈航觀觀主號召的?她竟在七月二十五就讓信眾賑災?」
「當然。定國公,嚴同知,鄭總兵等官員都出了不少力,得到了獎賞,就我們家,連去都沒去!」
袁御史的心情頓時複雜極了。
夫人不在官場行走自然不知道,可十分關注這次災情的他卻很清楚:
這次洪災的水勢之大,可以說是百年難得一遇。
按照常理,這次洪水的死傷絕對會數以十萬計。
即使僥倖活下來,災民們也會因為糧食財產被洪水捲走,要麼死於飢餓寒冷,要麼賣兒賣女賣身為奴。
可最終的結果,卻是只有六百餘人因病死去。
就算是不遷徙的平時,一兩個月下來,幾個縣大幾十萬人也不止病死六百餘人。
能有這般大好成果,一方面得歸功於定國公提前向朝廷預警,組織災民向南都遷移,保住了災民們的糧食財產。
另一方面,則要歸功於南都官員(嚴同知)與眾多商戶們的全力賑濟。
南都那幾個大商賈大方得簡直不像他以前認識的商人。
不僅上萬兩銀子的物質銀兩說捐就捐,當家人還親自帶人在災民營現場參與賑災。
朝廷後續的賑災物資也是全賴定國公等人鐵面無私進行監督,才全數發到災民手中。
為官數十載,他簡直從沒見過這些為官為商的如此有良知有熱血。
如今,夫人竟告訴他,這一切都是因為慈航觀觀主的命令。
那位觀主,她不僅神通廣大,提前預測到了這場水災,還組織信眾全力救災,讓數十萬災民倖免於難。
而他,當初竟還小人之心地阻攔了夫人去慈航觀。
生平第一次,袁御史心中生出了羞愧二字。
*
袁老夫人從慈航觀回家後,袁御史慘遭家暴。
而楷模信眾秦大富家中,在他們前去慈航觀上香期間,也發生了一件大事。
喜歡陳姨娘從修真界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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