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大盛,如日沖霄。
麒麟虛影一躍而出,橫亘長空,其後拖拽著潑天的金光,姜麒麟和才氣火海赫然身處其中。
氣運金光盡數從天路縫隙中抽離,環繞在才氣火海的四面八方,如蒼龍搖曳。
而隨著氣運金光抽離,失去了支撐的天路縫隙,直接融合合併。
一切都只在一瞬,險而又險。
麒麟虛影衝出天路縫隙後,便轟然砸落到了天路之上,沒有絲毫停頓,便直接仰天一聲長嘯,藉助著殘餘在身的氣運金光支撐,直接就在天路上朝著天門狂奔而去。
而這,也是姜麒麟的命令!
為了幫他脫離天路縫隙,陳東已經接連損耗了兩次,早已經不在巔峰狀態,事情已經無可挽回,只能想辦法補救。
他身為陳東的墊腳石,只能趁著這股力量還未曾消退的時候,儘可能在天路上帶著陳東多趕一些路,才算勉強能補救一些。
至於踏天叩門的希望,姜麒麟早已經不再期盼。
之前是力量尚且還在,他確實還有期盼的可能性,這換做任何人都是如此,無可厚非。
但經歷了天路合併這一瞬,力量被壓榨殆盡,他也真正領略到了天路的兇悍和恐怖。
甚至,在衝出天路縫隙的這一瞬,姜麒麟重獲新生,理智回歸的時候,卻也自嘲剛才生出的希望到底有多麼可笑。
僅僅是一道天路縫隙的融合,就壓榨盡了他的麒麟血全部力量都無法逃脫出來,往後又何談踏天叩門呢?
或許三滴麒麟血會讓他支撐更久,但真正領略天路兇險後,姜麒麟篤定即使擁有三滴麒麟血,他踏天叩門的成功幾率也遠遠不如陳東。
更遑論,這一點,他從未有過絲毫微詞和後悔。
而真正領略到天路威勢後,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以身代腳,幫陳東多趕一些路。
只有這樣,才能儘可能的變相抵消掉陳東救他出天路縫隙時損耗的代價,維持住陳東踏天叩門的成功幾率。
「麒麟,快減弱麒麟血的燃燒速度啊!」
姜大爺激動狂喜,卻是目光灼灼,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
這話,更像是祈禱。
因為姜麒麟已經逃脫出了天路縫隙,只有減弱了麒麟血的燃燒速度,才能維持姜麒麟在天路上待更長的時間,才有希望真正的踏天叩門。
最顯著的減弱麒麟血的燃燒速度的標誌,就是麒麟血燃燒到極致催生出來的麒麟虛影直接消散在天路上。
偏偏,姜麒麟脫困口,並未消散麒麟虛影,反而借著緩慢散去的氣運庇護,讓麒麟虛影在天路上一路狂奔。
這一幕,讓姜大爺的心臟狠狠的揪了起來,他也隱隱猜到了姜麒麟的意圖。
而其餘姜家幾位,在目睹姜麒麟脫困後,欣喜若狂。
但很快,他們也和姜大爺一般,察覺到了端倪。
「麒麟兒都已經脫困了,為什麼還沒有散去麒麟虛影?」
「麒麟血燃燒到了極致就會催生出麒麟虛影,現在麒麟虛影沒有散去,豈不是麒麟兒一直將麒麟血的燃燒速度維持在最高點?」
「老夫好想知道他要做什麼了,陳東損耗了巔峰狀態救他出天路縫隙,他是想投桃報李,燃燒自己,為陳東彌補損耗掉的巔峰狀態,以這孩子的心性和對陳東的感情,他肯定是這樣想的!」
「阿彌陀佛!道君,說是棄帥保車,可這車,還是在為帥拼命開路呢。」
空空大師雙手合十,平靜開聲:「姜麒麟脫離了天路縫隙,現在在天路上狂奔,就算真到了壓身問心的時候,貧僧也有時間趕上天路了。」
語氣平靜,仿佛將圓寂獻身一事,說的如同只是抬腳趕路般雲淡風輕。
「你也知道壓身問心了,真到了壓身問心的時候,那幾位的前車之鑑,你覺得以姜麒麟的狀態,能撐多久?」
陳道君怒火稍微減弱了一些,卻依舊慍怒沉聲:「誰都可以死,誰也都可以付出代價,但東兒好不容易積蓄出來的巔峰狀態,一旦破掉,就再也回不去了,相較於姜麒麟現在拼命彌補,我更希望他直接死在天路縫隙中,然後你直接上去為東兒開路。」
「這樣起碼能保住東兒的巔峰狀態!」
言辭決絕,透著一股執棋者的冷血。
但這樣的冷血,卻並未讓空空大師有半點反感。
作為控局者,本就該如此,一切都以為達目標為基準,所謂冷血與否,只不過是所處位置角度不同罷了。
天路上。
重新融合的天路,恢復如初。
唯一不同的是。
隨著天門震盪和遠祖之聲,再度迴響。
壯闊天路上翻騰著的高聳血浪,也隨著大鼎的暴漲,相繼暴漲到了三千米的高度。
說是浪潮,倒不如說是一座座巍峨血山,洶湧橫推,肆虐天路。
麒麟虛影依舊身覆氣運金光,在天路上悶頭狂奔。
有氣運金光的加持,它一路長驅直入,所向披靡,沿途的天威血劍和血浪,盡皆被它一頭撞破。
本該遠超之前的天威血劍和血浪,卻好似對麒麟虛影根本不起作用一般。
只是,麒麟虛影身上的氣運也在快速退去,隨著氣運退去,它的速度也是在變慢。
而在它身後,是璀璨絢爛的金光汪洋。
有氣運金光,也有麒麟血燃燒綻放的金光,也有崔聞道的才氣火海的金光。
三種金光,卻相互融合,難以區分。
姜麒麟依舊背靠在才氣火海的壁障上,脫離危險後,腰身上的氣運金光早已經散去。
這倒讓他心裡踏實不少,氣運金光從他和麒麟虛影身上漸漸退去,起碼證明了陳東並沒有因為他和麒麟虛影,而一直處於消耗狀態中。
只要陳東停止了損耗,他就還有儘可能彌補的希望,如果陳東一意孤行,為了保他,一直處於持續損耗的話,別說他瘋狂燃燒兩滴麒麟血了,就算是三滴麒麟血俱在,同時燃燒也難以補足!
「東哥,麒麟會把巔峰狀態還給你的!」
姜麒麟一雙金眸眸光堅定,抬手輕輕擦拭了一下嘴角鮮血,意識不斷催動命令著麒麟虛影瘋狂加速。
而這樣的代價,卻是他眉心處的麒麟血燃燒的火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弱著。
突然。
一道慍怒喝令聲直衝天路。
「麒麟兒,你還不減弱麒麟血的燃燒速度?你還要不要踏天叩門?你還要不要承受接下來的壓身問心?你到底還有沒有想過姜家?」
一連串的質問,句句如劍,直刺姜麒麟心中要害。
而這質問之人,赫然是壓抑祈禱許久,終於忍不住開口叱喝的姜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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