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侯夫人今日頭痛,出去招待了一會兒賓客便回了屋中,李齊容和長孫嫣兒也是。一筆閣 www.yibige.com
長孫嫣兒心神不寧,方才進了湯之後,她便走了。
崔玉是秦樓的姑娘,她會知道怎麼做的。
只是心頭到底意難平,雖說是利用崔玉日後為她爭寵連成一線,不管是對付陳瑾寧還是日後的李良晟夫人,她都有好處。
畢竟,現在良晟不再看她一眼,若沒個人為她在良晟面前說話,她這輩子都出不了頭。
可崔玉,只是個秦樓女子,以後要與她平起平坐,她心裡真的很不舒服,膈應得很。
「母親若不想出去應酬,便不去吧,橫豎陳靖廷娶親而已,又不是弟弟。」李齊容勸道。
江寧侯夫人冷冷地道:「你以為我出去應酬是為了陳靖廷嗎?你父親如何對我,你是看見的,若今日我再不出去,外頭的人不知道得有多少風言風語說了。」
李齊容恨聲道:「都是這個陳瑾寧鬧出的事,害得母親被父親責備。」
說著,她不高興地看了江寧侯夫人一眼,「本來今日是要給她點教訓的,母親卻阻止了,否則今日這婚事,定叫她出糗丟臉。」
江寧侯冷道:「她都過門了,丟她的臉和丟國公府的臉有什麼分別?今日你祖父回來,在外頭鎮著場子,若出了醜事他不得氣死?且你是外嫁之女,別總是摻和娘家的事情,上回就弄了個陳幸如給他做妾,請了這麼一尊佛回來,動也動不得,她倒是一味地拿喬驕矜,連我都沒太放在眼裡,若不是為你,怕你被女婿那邊說淡話,我用得著忍這口氣?你總之別管就是,陳瑾寧那邊我自有分寸。」
李齊容還是有些不甘心,不過見母親語氣嚴厲,也是不敢再說了。
李良晟大步走了進來。
長孫嫣兒抬頭看他,見他髮鬢稍稍凌亂,衣裳也不是十分整齊,心裡直冒酸水,真是便宜崔玉那賤人了。
李良晟直直就跪在了地上,倒是把江寧侯夫人嚇了一跳。
「你這是做什麼?」江寧侯夫人問道。
李良晟抬起頭,語氣堅硬地道:「兒子求母親應兒子的婚事。」
「婚事?」長孫嫣兒頓時尖叫,「你要娶崔玉?不行,你只能納她為妾。」
李良晟猛地看著她,眸色嚴厲,「你說什麼?」
李齊容瞪了長孫嫣兒一眼,「閉嘴,有你什麼事?」
長孫嫣兒知道自己情急說錯了話,可她不甘心,也知道李齊容不可靠,噗通一聲跪下來,哭道:「夫人,你們不能這樣對我啊,世子也不能娶崔玉,崔玉是個……」
李齊容氣得推了她一下,「你閉嘴,聽母親說。」
江寧侯夫人冷冷地掃了她一眼,卻不急著問她,只問李良晟,「你說,你要娶誰?」
李良晟道:「國公府的陳瑾珞,兒子與她……已經生米煮成熟飯。」
「糊塗!」江寧侯夫人怒極,一巴掌就打了下來,指著他就痛罵,「你為什麼會糊塗至此?國公府一家,男盜女娼,你竟然要娶他家的人?你是不是豬油蒙心了?你休想,我絕不同意!」
李良晟固執地道:「若母親不同意,我便去求父親,兒子壞了她的清白,必須要娶她。」
「你說,事情到底怎麼回事?」江寧侯夫人雖狂怒,卻也知道要了解事情才好拆解,想必,一定是陳家那個丫頭設下的詭計。
長孫嫣兒也猛地回頭看李齊容,臉色煞白,怎麼會是陳瑾珞?不是崔玉嗎?
李齊容垂下眸子,也有些糊塗。
李良晟道:「兒子今日吃了些酒,便回了屋中休息,剛回來一時,便聽得奴才說明妃娘娘落水,兒子便趕忙出去看,結果落水的不是明妃娘娘,而是陳瑾珞,她被人救了上來,全身濕透十分寒冷,兒子便讓她到我屋中換衣裳,只是,沒想到,兒子一時衝動,竟然強行與她……此事明妃娘娘也看見了,兒子不能不負責任。」
「一時衝動?你怎麼個一時衝動?你是看著她換衣裳還是怎麼地?」江寧侯夫人頓時就發現了問題,自己的兒子雖然不說是柳下惠,但也絕不是那種好,色奢亂之輩。
「不,她還不曾脫衣裳,是兒子不知道為什麼……」李良晟說起來的時候,也覺得疑惑了,自己的自制力一向是很好的,即便是和長孫嫣兒那會兒,也是事出有因,但是今日怎麼會這樣?
「你想一下,那陳瑾珞可曾給你吃過什么喝過什麼?又或者,你在她身上聞到什麼?」江寧侯夫人連忙問道。
李良晟搖頭,「不曾。」
江寧侯夫人絕得不可能,必定是下了藥的,否則他絕不會這麼沒定力。
她看向長孫嫣兒,「你方才說的崔玉是什麼人?」
「她說是表妹,她扶著陳瑾珞,也叫陳瑾珞表妹。」李良晟代為回答。
「表妹?」江寧侯夫人心思縝密自然聽出問題來,陳瑾珞比長孫嫣兒要大,那崔玉是長孫嫣兒的表妹,就絕不可能叫陳瑾珞為表妹,是這個傻兒子糊塗了。
她沒點破,只追問道:「那崔玉是你帶去的?」
長孫嫣兒點頭,白著一張臉道:「是,我帶去給世子見,讓她給世子請安。」
「同輩,請什麼安?多此一舉!」江寧侯夫人冷冷地道。
李良晟忽然想起來了,指著長孫嫣兒怒聲問道:「你給我端過解酒茶,你是不是在解酒茶里下了什麼?」
長孫嫣兒連忙搖頭,「我沒有,我哪裡敢?」
「你還不承認?我就是喝了那茶之後覺得渾身滾燙,我當時想出去散散氣,奴才跑過來……一定是你,你這個賤人!」李良晟怒極,一巴掌甩過去,直打得長孫嫣兒的頭歪到一邊去。
長孫嫣兒捂臉痛哭,「和我沒有關係,是姑奶奶安排的,姑奶奶的意思是讓你收了崔玉為妾侍。」
李齊容也恨不得一巴掌劈死她,就沒見這個這麼豬的人,死活不承認不就得了嗎?
「又是你,上一次你帶我去國公府,讓我在陳瑾寧面前出糗,這一次你又給我下藥,你到底想做什麼?」李良晟沖李齊容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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