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飛華說過,蟾源雖然在青禹仙宗的一眾弟子中,已經是最厲害的幾個人,可是放在此次進入千元山秘境的所有人里,卻不一定能排得進前十。
因為諸宗之中,還有許多人比蟾源更強。
這個炫戛既然能排入前三,那就相當於此次的種子選手。
「那妙靈宗乃是我菊州第一大宗門,勢力很大,炫戛據說是妙靈宗內真傳弟子之首,極得看重……唉,不管怎麼看,蟾源師兄都被他比下去了。」
飛華輕輕感嘆,滿是唏噓:「道侶被搶,這要是換在旁人身上,就是天大的梁子,可是如今看來,蟾源師兄只怕此生都沒辦法把梁子找回來,出掉這口惡氣。」
趙魏煌不但熱血,代入感還強,聽見飛華這麼說,立刻忍不住替蟾源說話:「古仙轉世又怎麼樣,修煉一途長著呢,只要蟾源師兄刻苦修煉,一心精進……哼,且看以後就是了。」
飛華和陳少捷都轉頭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一心精進……
這話兒聽起來好像很帶感,可其實又哪是那麼容易的。
年輕人沒接受過社會的毒打,看問題實在太天真了。
三人不再說這事兒,繼續在各處轉悠起來。
他們都是頭一次來千元山,儘量把打卡點都逛一遍。
來到一出可以看雲看海的懸崖前,陳少捷眼尖,第一眼就看見熟人,問道:「那個……是不是蟾源師兄?」
趙魏煌和飛華都順著陳少捷的視線看過去,很快找到了蟾源的身影。
蟾源這時候就坐在懸崖上方一處微微的凸起處。
那裡比懸崖高出百米,位置很險峻、陡峭,如果換做常人,肯定是上不去的。
不過對於能夠御物飛行的修士來說,卻是小兒科。
蟾源拿著一小罈子酒,在那裡慢慢喝著,結合之前海皇宮裡的事情,看起來就特別蕭瑟。
三個人看見蟾源這般模樣,都有點面面相覷。
最後,還是飛華說道:「我去看看蟾源師兄如何,你們在在此等著。」
說完,他就朝著蟾源飛了上去,問道:「蟾源師兄,你沒事吧?」
蟾源看了飛華一眼,又看了看底下的趙魏煌和陳少捷,知道他們剛才在海皇宮已經全看到他的事情,輕嘆道:「我沒事,只是心中有些塊壘無法舒展,來此喝喝酒、坐一坐而已。」
飛華略一沉吟,說道:「蟾源師兄,一個人喝酒沒意思,既如此,不如我們來陪陪你吧,如何?」
蟾源想了想,點頭:「也好。」
頓時,飛華朝著底下趙魏煌和陳少捷兩人招了招手,就徑自坐到了蟾源身邊去。
趙魏煌和陳少捷見狀,立即也飛了上去。
蟾源所在的地方,看起來很小,其實很大,四個人坐上去,還很寬敞。
陳少捷想了想,從儲物戒指里拿出幾壇酒來:「我這兒有酒,可以管夠。」
「師弟好酒?」
趙魏煌還好,蟾源和飛華都有些驚訝的看著他,沒想到他還準備了這麼多酒,暗忖這個長相好看到有點離譜的師弟莫非是個酒鬼?
我只好色……
陳少捷擺了擺手道:「這些都是給我師父準備的,正好……嗯,如此美景,豈能無酒?」
既然涉及師長,蟾源和飛華也不好多問什麼,幾個人就這麼坐在懸崖上,喝起了酒。
一開始,幾個人什麼都沒說,就是喝酒。
過了一會兒後,蟾源才開口說:「其實我真不會因為孟家要終止婚約的事兒而心中生氣,畢竟既入修煉一途,這一輩子便在道中,一切講究緣法。只是……想想我和孟瑤自小相識的情誼,卻抵不過一個炫戛,我心中便鬱悶的厲害,真是心有不甘啊。」
熱血的趙魏煌立即說道:「蟾源師兄莫要自棄,這樣的女子不值得你悶悶不樂,將來等你修為越高,超過炫戛,她自然會後悔的。」
蟾源搖搖頭,喝了一口酒,沒說話。
陳少捷看了趙魏煌一眼,心說這麼好的酒都堵不住你的嘴……
這樣的話兒,他聽了都覺得尬,人家蟾源當然更聽不進去了。
飛華道:「師兄還是莫要多想,認真準備進入千元山秘境的事情,爭取進去玄極淵,這才是師兄眼下最為要緊的事兒。」
陳少捷之前聽師父說過,千元山秘境是古仙洞府,玄極淵則是古仙洞府中最中心之地。
每一次千元山秘境開啟,一開始只開啟洞府最外圍的一層,被稱為幻仙地。
進入洞府的人,都要在幻仙地先採集妖獸命元,最終獲得妖獸命元最多的十個人,則可以進入玄極淵。
蟾源是有機會爭奪十人名額的一人,如果能從玄極淵中獲得古仙寶物,對將來的修煉肯定極有幫助,因此飛華才會說這對他是最要緊的事兒。
蟾源略一思索,頷首說:「沒錯,爭取進玄極淵,才是眼下最要緊的。」
說時,他和飛華碰了一下杯。
幾個人之間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活絡了許多,漸漸地,蟾源眼中的消沉之色慢慢散去,人也振作起來。
之後幾天,菊州諸宗陸續來到千元山,秘境入口附近變得更熱鬧起來。
蟾源自從那日和飛華、趙魏煌和陳少捷他們三人喝過酒,就和這三個師弟熟絡起來,每日和他們廝混在一起,到處轉悠,完全把被退婚的事情徹底拋到了腦後。
這天晚上,四個人又一起出了門。
「飛華師兄,我們去哪裡?」
趙魏煌一邊走,一邊詢問。
飛華道:「你急什麼呀,等一下到了你就知道了。」
蟾源在一旁也問道:「飛華師弟,你買什麼關子呀,這是要去哪裡?你直不就好了嗎?」
飛華無奈,只能說道:「我今日聽幾個武皇劍宗的幾個朋友說,集寶城在此設立的商鋪今晚會舉行一個賞寶會,其中有幾件很厲害的寶物,難得一見,我們必須要過去開開眼界。」
集寶閣?
陳少捷忍不住想起了羊舌舞。
記得當初小姑娘離開青禹山的時候,給了他一塊玉牌,現在還丟在儲物手鐲里。
一回想起那個小姑娘嚷著鬧著要娶他的事情,陳少捷就感覺很美好,心中忍不住暗忖也不知道多日不就,那小姑娘稍微長大了一點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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