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的功夫,葉雨竹的額頭就見了汗,葉家姐妹一看,立刻拿出帕子為葉雨竹擦汗,她們的兒女還都小,還得指望皇帝,爹是皇帝和兄長是皇帝那差太多。
當葉雨竹把最後一根針拔出的時候,那邊劉首領也帶著幾個小太監把熬製的藥物端了進來:「小娘子,一共熬了十碗,您看用哪個?」
&我先嘗嘗。」葉雨竹二話不說,直接嘗藥,說句實話,她對皇后不信任,而後宮基本又是她的一言堂,所以她必須防著她。
劉首領也乖覺,立刻命人上清水,葉雨竹嘗完一個就漱漱口,然後嘗第二個,最後終於選定了一個,直接說:「給陛下灌下去,不可一點一點喝,直接灌。」
劉首領頓了一下,還是應答:>
那邊馮領士已經扶起皇帝,葉雨竹則再次做到桌子上,又開了一個方子。
寫好藥方,那邊的藥已經給皇帝灌了下去,葉雨竹又說:「這是催吐的,把一些穢物都催出來,準備痰盂。」
那邊立刻有小太監去捧痰盂。
皇帝的肚子很快響起來,然後皇帝就開始吐,吐出來的東西都是黑漆漆的,沒有惡臭,卻也有一股子怪味兒,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是方子,繼續抓藥熬藥,這才是治病的。」葉雨竹又說。
劉首領麻溜的再次去辦。
一直忙到天空泛白,皇帝終於喝下了藥,那臉色很快就不能蒼白中透著青黑,反而帶了一絲血色,不過也只是一絲而已,人也沒醒。
&是中午的藥方子,然後煮一些小米粥,要爛爛的,如果不出意外,晚上陛下就會醒來,那時候吃正好。」葉雨竹又為皇帝診脈,然後開了方子繼續說。
&劉首領應下。
恰巧這時候太后也過來了,看到葉雨竹,眼眶一紅,發現皇帝的臉上見了一些血色,終究略寬心:「雨竹,你先下去休息吧。」太后到底是太后,這時候也沒徹底亂了手腳。
&葉雨竹連日趕路又熬了一夜,自然辛苦,直接下去休息。
皇后可不敢苛待她,直接命人收拾了乾清宮的側殿給收拾了出來,就怕皇帝有個突發狀況葉雨竹離的遠照應不過來,對此,皇太后表示很滿意,事急從權,變通才好。
知道葉雨竹一時半會兒也不敢肯定什麼病,但是能吊著皇帝命,皇太后還是略鬆了口氣,眼見皇后於諸位妃嬪都熬了一夜,皇太后直接都命她們去休息。
這幾個人也不矯情,一方面是真的乏困,一方面是一會兒兒子要來伺疾,龍騰和龍淵都是開府的成年人,自然不能同妃嬪同處一室。
龍騰也很憂心皇帝的病情,一方面他是被皇帝從小寵到大的,感情自然深厚,一方面是現在儲君未定,龍騰雖然自視甚高,可是又不傻,那也是好師傅教出來的學生,高人一等的眼光確實有。
龍淵占著元後嫡子的身份,不少老頑固都擁護他,自己不是不知道,真的同龍淵死磕,他沒有十足把握,若是父皇能下詔書立儲君,自己名正言順,那些擁護龍淵的老頑固都會擁護自己,所以他盼著皇帝好。
龍淵對皇帝的感情沒那麼深,甚至私心裡是怨懟皇帝的,但是現在皇帝不能有事,他是占著元後嫡子的身份,可是龍騰現在到底也算是嫡子,還是長子,勢力經過皇后這麼多年的經營,那也是不能小覷,所以他同龍騰一樣,都希望自己是皇帝任命的儲君,那樣才是名正言順。
剩下的幾個小的,各有心思,各個不傻,爹是皇帝與兄長是皇帝能一樣麼?所以眼巴巴的都盼著皇帝能好。
有人把信息都告訴了這些皇子,所以大家這會兒還是比較安心,大皇子對葉雨竹很是憤恨,這會兒卻也感嘆,辛虧有這麼個人,那邊剛到的慶王這已經開始實質誇獎:「幸虧有葉家小娘子,這是福星。」
&叔說的是。」龍淵臉上帶著笑容。
龍騰嘴角也扯出一抹笑容來。
皇帝上午還是昏睡,皇子們都比較清閒,皇帝中午喝的藥又是葉雨竹嘗過才給餵下,然後換班的來了,來的是皇女和兒媳婦,皇子們光榮退場。
相較於龍騰和龍淵大家心知肚明的不睦,無論是福王妃還是靖王妃那涵養更上一層樓,有兩位嫂子在,公主們也更是輕快,尤其是聽聞傍晚的時候皇帝可能醒過來,大家更開心。
女人們開心了,男人們則在較勁兒,國不可一日無君,皇帝病了,有些事情可以壓一壓,有些事必須處理,朝臣不能做主,自然就要請示,很好,請示誰是個問題,是大皇子還是二皇子這真是個好問題。
磨牙一段兒時間後,大家乾脆把奏本給了兩位皇子,你們愛咋咋地吧,你們自己研究。
龍騰仗著自己的兄長,很是欺壓龍淵,龍淵自己也有考量,父皇一定會好,因為葉雨竹沒說不能救,父皇醒來看到大皇兄如此盡心盡力,想必會非常之「高興」,這樣的表現機會,他自然要另兄長專美於前,所以他很是禮讓龍騰。
當然,有些十足侵犯他利益的事兒,他肯定據理力爭,如此也能表現出龍淵並不是徹底服氣龍騰。
因此無論是急於擴張自己勢力的龍騰,還是面上不顯山漏水,實際在重要崗位安插人,又要恭敬龍騰的龍淵,那都是勞心勞力,兩個人都瘦了一圈,對比於現在皇帝病重,他們瘦了是好事,至少明面上的說法都是憂心皇帝,是孝順,給他們拉了不少分。
皇帝果然在當天傍晚醒來,吃了小米粥,同皇太后說了兩句,再次沉沉睡去,第二天一早,皇帝醒來,龍騰和龍淵服侍著吃了早粥,皇帝的精神更好了一點兒,直接問:「朕昏迷這兩天,奏本都怎麼處理的。」
龍騰急於表現,直接開口:「父皇安心,能處理的都處理了,父皇大可安心養病。」
龍淵則沒吭聲,細心弄著精緻小菜,仿佛完全不關心朝政,皇帝眯著眼睛,對龍騰半句誇獎都沒有,仿佛只是累了。
龍騰討了個沒趣兒,只得說:「父皇休息,兒告退。」
皇帝沒搭理他。
龍騰摸摸鼻子,只能走人,看到那邊沒動的龍淵,有些遲疑,龍淵繼續留在這裡,自己不盯著他,他同父皇說什麼怎麼辦?可是想到那些奏本,龍騰只能給馮領士一個眼神,然後出去,現在是安排人手的好時機,自己斷斷不能錯過。
龍淵依舊不緊不慢的弄著小菜,弄好之後,慢慢走到床前,皇帝半眯著眼睛,看著是龍淵,也沒吭聲。
&皇,葉府小娘子說小米粥不頂餓,您很快就會餓,這會兒餓不餓?兒子遵照她的囑咐還弄了幾樣小菜,這樣父皇也能開開胃。」龍淵說的那叫一個真心實意。
皇帝半眯著的眼睛徹底閉上,不是不悅,反而是感動,人病了的時候會異常脆弱,皇帝是人,自然也有這個問題,從小疼到大的兒子搶自己的權柄,從小被自己忽略的兒子反而盡心侍奉,這麼一對比,越發顯得龍騰面目可憎,龍淵孝順起來。
&緩了緩心緒,皇帝點點頭。
吃著爽口的小菜,皇帝多喝了半碗小米粥,精神更加好了些,然後他開始趕人:「好了,你也去看看奏本,多學學。」
&龍淵心中一動,心裡高興,小時候不得皇帝待見,龍騰又是個表現的性子,皇帝經常掛在嘴邊上的就是同你皇兄學學,如今讓學,卻沒說同誰學,反而讓自己多看奏本,可見皇帝心中對龍騰不滿意到了極點。
馮領士看在眼裡,臉上沒有什麼,心裡對龍淵卻頗為瞧不上眼,對於自己同大皇子搭關係一事越發得意,還是自己的眼光好。
龍淵退出去之後,正好同葉雨竹走個對頭砰,兩個人眼裡同時閃過笑意,龍淵上前一步,直接說:「葉小娘子,本王按照您的吩咐,弄了幾樣小菜,父皇多吃了半碗,不打緊吧?
&事!」葉雨竹點點頭:「多吃一點兒是好事。
&晚上可以做些什麼……」兩個人的聲音不高,也不是很低,談話的內容斷斷續續傳到別人的耳朵中。
&黃瓜……」葉雨竹又小聲道:「陛下是中了毒。」
龍淵心中咯噔一下,面上不顯,反而重複著葉雨竹說的食材,中間也夾雜著別的:「什麼毒?有人暗害父皇?」
&少見的毒,不是大魏朝應該有的,應該不是故意為之,反而是長久接觸之後自然而然沾染的。」葉雨竹也很是納悶,皇帝到底是怎麼中毒的。
龍淵略鬆了一口氣,不是有人故意暗害就成,無意間中毒和被暗害中毒,結果一樣,可是性質大不同,如今是無意的,那就不用尋找幕後黑手,只要將衣食住行徹底檢查一番就好。
&別寬心,這毒不是大魏朝的,能這般薰染到中毒,這裡涵蓋的事情不少。」葉雨竹看龍淵細微的表情,就能猜到他的大概想法,所以趕忙提醒了一句。
龍淵心中一凜,重重的點點頭,然後又說了一會兒吃食,這才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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