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是真的覺得皇帝在胡鬧。
「你是什麼樣的人我還不知道嗎?就你,也能養好孩子?快別把孩子放在你身邊遭罪了。」
「把孩子給我,我帶他回去,也不耽誤你批摺子。」
墨簫卻抱著孩子往後退了一步:「古往今來沒有這個先例,那就由我來開這個先例。朝堂之事我能處理好,我也有精力和時間來撫育這個孩子。還有,我以前是不著調,但是我會學的。」
旁邊的春生和秋月也連忙幫腔。
「太后娘娘,陛下是真的很認真地在學的,現在已經能單獨給小皇子換衣擦身了。」
「是啊是啊,昨夜還是陛下將小皇子哄睡的呢。」
現在的墨簫,除了餵奶不行,其他的都能上手。
太后看了看眾人,眉頭狠狠地皺了起來。
墨簫卻已經再次開口:「母后,這個孩子我想留在身邊。」
太后:「……」
她究竟是生了個什麼犟種?
小孫孫是養不成了,太后黑著臉走了。
英華殿內,三個人同時鬆了口氣。
墨簫抱著孩子坐回自己的龍椅上,垂眸看著懷中孩子純澈的小眼神,輕聲道:「你母親已經不在我身邊,我不能讓任何人將你從我身邊帶走。」
更何況,他想等將來陸九卿醒了之後,看見他親自照料他們的孩子,能對他多幾分心軟。
墨簫將孩子留在身邊照顧,一時間,英華殿內再也不像從前的死氣沉沉,有這孩子在,大殿內常有人進進出出,反而多了生活的氣息,也讓墨簫的神經不再那麼緊繃,整個人更像個正常人了。
就在這孩子回宮的第三日,墨簫就抱著這個孩子去了早朝,在朝堂之上宣布了這位皇長子的身份,向天下人昭示了他的存在。
春生和秋月過了很久之後都還記得,那一天朝堂之上那些大臣的臉色,用天崩地裂來形容都不為過了。
因為這個孩子,御史台的摺子雪片一樣地往英華殿送,都快堆成山了。也為了這個孩子,那些個心懷不軌躲在暗處的人開始跳腳,質疑新帝德行有虧,不配為帝。
對御史台的摺子,墨簫視而不見,全都扔進了火盆里,給兒子烤火了。至於那些敢質疑的人……墨簫這個暴君豈會讓人質疑?在好幾個大臣被抄家流放之後,朝堂之上質疑的聲音就消失了,轉而安靜如雞。
整個過程,持續了三個月,墨簫用了三個月時間讓這個孩子坐穩了皇長子的位置,並讓所有人都閉上了嘴不敢有絲毫質疑。
——
江南。
自小皇子被送走之後,穆先生就盡全力照顧陸九卿。
小院內,一排爐子燃著火,爐子上放著藥罐子,正汩汩地冒著熱氣,空氣中漂浮著一股苦澀的藥味兒。
穆先生端起其中一個藥罐子將裡面的藥倒出來,再端著進了旁邊的屋子。
屋內,劉媽端著盆溫水從屋子裡出來,撞見穆先生,視線在他碗裡的藥上看了一眼,皺了皺眉:「這藥還得喝多久?」
穆先生苦笑一聲:「良藥苦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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