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鳶拉著陸九卿走到一張桌案後坐下,掏出隨身的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眉眼間竟是不耐煩。
陸九卿觀察著陳鳶的神色,輕聲問:「不喜歡太子?」
陳鳶嗯了一聲。
陸九卿鬆了口氣。
上一世,陳鳶對太子言聽計從,是太子手上一張最好用的王牌。在明,她是太子妃,背後站著陳將軍一家,是太子最大的底氣。在暗,她是太子手下最厲害的殺手,只要她出手,就沒有失敗的任務。
她曾經想,陳鳶對太子那樣忠心耿耿,是不是真的對太子愛慕到了極致。
如今聽見陳鳶說不喜歡太子,她心中反倒是鬆了口氣。
太子對陳鳶……怕是沒有什麼真心。哪有將自己真心所愛之人推出去殺人的,刀劍無眼,萬一傷了呢?
她看著陳鳶,輕聲說了一句:「太子不是良人。」
陳鳶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跟我說這些做什麼?」
陸九卿猶豫了一下,只是決定給陳鳶打個預防針。
「阿鳶如今已經不是尋常人家的女兒,配得上你的定然是天潢貴胄,看剛剛太子的態度,怕是你對你有點意思。」陸九卿話說得很直白,「他若想要促成這樁婚事,你的處境就會很被動。」
陳鳶的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我討厭他。」
她一點都不喜歡太子。
陸九卿拉著她的手,安慰說:「當然,這些都是我的猜測,也不一定成真,你不用害怕。我跟你說這些,只是希望你心裡有個防備。」
陳鳶點點頭,表示知道了,經過這一遭,她顯得沒什麼精神,可能真的是很不喜歡太子。
兩人低聲說了幾句話,侯夫人就走了過來,帶著她去往別的地方。
他們的座位是沒有在一處的。
路上,侯夫人淡淡地說:「看不出,你交友還很廣泛。」
陸九卿像是沒聽懂:「母親這話,我不明白。」
「那位陳郡主,剛尋回來沒幾日,許多人都還沒見過真容,你倒是不聲不響地就和她交上朋友了。」侯夫人回頭看她,帶著幾分打量,「瞧你剛才與太子和九皇子閒聊,態度熟稔,想來是有些交情?」
陸九卿笑了一聲:「母親百忙之中還能注意到我,讓我受寵若驚。」
侯夫人笑了一下:「應該的。」
陸九卿神色淡了下來:「與陳郡主相識是巧合,與二位殿下不算熟稔,閒聊幾句罷了。」
侯夫人看她嘴巴這樣硬,也沒再說什麼,帶著人在位置上坐下。
「你如今這樣的身份,還是謹言慎行的好。」侯夫人喝了一口茶,語氣有些涼,「剛和離的婦人本就不該拋頭露面,若還和別的男子走得太近,難免被人詬病。」
陸九卿聽著侯夫人這話,眉眼微動,隨後站起身來作勢要走。
侯夫人臉色一沉:「你要做什麼?」
「不是母親說的嗎,我一個和離的婦人不該拋頭露面,我這就回去,不留在此處礙眼,讓母親臉上不光彩。」
侯夫人看她真要走,臉色沉了下去:「陸九卿,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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