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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歷城輕笑,笑意中帶著幾分若有若無的冷意,身上隱約放出了一股壓迫感:「當然有可能。」
楚笙勾唇,冷笑:「是麼?」
「boss一直在等著你回去。」公孫歷城緩緩說著,喝了一口茶,帶著把握全局的淡定感。
「我其實一直很好奇。」楚笙微微頓了頓,聲音中裹著幾分寒意:「在你們眼中,我,蕭然和莎莎,我們究竟算什麼?徒弟還是棋子?」
世界第一大組織的名號是他們和公孫歷城攜手打下的,但是,莎莎也是因為公孫歷城才去世的。
黑鯨曾經給了他們溫暖,給了他們生存的機會,同時,也毀了他們。
公孫歷城似乎在思考,沒回話。
半晌,緩緩開了口:「莎莎的...」
楚笙替他說出了下面的話:「莎莎的事情是意外,與你們無關?」她唇角帶著諷刺的笑容:「果然,這麼多年了,你們的理由還是沒變。」
一如當年,推卸了所有責任。
楚笙壓了壓身上的火氣,啟唇:「你抓了何子墨?」
公孫歷城蹙了蹙眉:「你也認識他?」
「嗯。」楚笙的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語氣很冷:「怎麼才能放人?」
「你要救他?」
「怎麼才能放人?」楚笙重複著之前的問題,語氣又冷又寒,臉上明顯沒有了耐性。
「如果我不放,你能怎麼辦?」公孫歷城的臉同樣冷了下來,兩人的氣勢對上。
楚笙看著他,唇角帶著寒意,囂張而狂妄:「搶唄!」她的眸子中帶著森森寒意:「京城不是你的地盤。你覺得。」頓了一下,紅唇冷到了極致:「你能在我的手下保住人?」
他們撕破臉,本來就是遲早的事情。
上次她的挑釁,他們沒什麼反應,忍了下來,這次他們未必會忍。
「笙笙,以後我們只能這樣劍拔弩張了麼?」瞬間,公孫歷城身上的冷意遍布整個房間。
楚笙懶得廢話,直接起身,準備往外走。
公孫歷城忽然叫住了她:「等一下。」他忽然笑了,笑意未達眼底:「我沒說不放人。」
楚笙停下,回頭,看著他:「條件。」公孫歷城怎麼可能會輕易放人?
「上次搶的貨物,先還回來!」公孫歷城說著:「上次任務失敗,boss發了很大的火。」
楚笙的眸色很淡,除了冷意,再無其他:「還有什麼?」
公孫歷城有了談判的機會,當然不可能只要一個貨物。那些貨物她拿著也沒什麼用。
「讓蕭然回來。」
楚笙的聲線清冷,面無表情地道:「不可能。」蕭然好不容易退出,她當然不會讓他再回去。
公孫歷城舉著茶杯,輕笑:「笙笙,我就開個玩笑,你生什麼氣?」他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茶,緩緩放下茶杯:「我給你這次的面子,你可以去把人帶走了。」
楚笙沒拒絕,往門外走去。
身後傳來了公孫歷城幽幽的聲音:「笙笙,我勸你最好不要惹到boss。」
楚笙沒應,走到了門外,拿出手機,給時軒發了消息:【上次劫的貨物還回去,順便找找還有沒有多餘的貨,給黑鯨送過去。】
她不打算欠公孫歷城的面子。
公孫歷城也絕沒有那麼好心,估計又在計劃著什麼。今天公孫歷城放了人,遲早會讓她在別的事情上還回去的。
想到這裡,楚笙眉間的燥意更甚。
趙子山從樓下走了上來,應該接到了公孫歷城的命令,他開口說著:「笙主,我帶您去放人。」
楚笙懶懶地應了一聲。
小旅館一共有三層,趙子山帶她到了三層,走到一個房間,推門進去,有兩個黑衣人在旁邊站著。
地上,何子墨身上有無數個傷口,臉上,脖子上有不少青紫的地方,嘴角還在流著血。
他看到楚笙,艱難的爬了起來,眼神有些躲閃。
面前的人是他第一眼就喜歡上了的人,偏偏最窘迫的一面被她看到了。
自從知道楚笙和陸離辰認識之後,他就不敢再出現在楚笙面前,生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跟兄弟搶人的這種事兒,他做不出來。
兩個黑衣人立馬低頭:「笙主。」楚笙的名號在黑鯨里無人不知。
何子墨瞬間皺眉,扯到了嘴角的傷口,倒吸了一口涼氣。楚笙跟他們是一夥兒的?他看向楚笙的眼神有些不善。
楚笙掃了兩個黑衣人一眼,冷聲命令道:「解開。」
黑衣人們趕緊解開了何子墨手上和腳上的繩子。
「能站起來麼?」楚笙看著何子墨。
「能。」何子墨推開了想要扶著他的黑衣人,掙扎著站了起來。
楚笙側頭,看著趙子山:「解藥。」何子墨很明顯被餵了軟筋散。
趙子山猶豫了一下,把一瓶解藥遞給她。
楚笙接過了過來,冰冷的視線落在了何子墨身上,把軟筋散扔給他:「吃了。」
何子墨徹底能確定他們是一伙人了,嘴角一扯,嘲諷地說著:「我怎麼知道是不是毒藥?」
「你是不是有毛病?」趙子山開口說著:「你沒看到笙主在救你嗎?」笙主肯定是付出了什麼代價才能救了他的。
何子墨眼中的諷刺之意更甚:「這不是故意給我演戲嗎?故意抓了我,然後再來裝好人救我。」
「不吃就跟我走。」楚笙的嗓音冷淡。
她朝著外面走去,何子墨猶豫了一下,跟了上去,不管是不是陷阱,他必須找機會逃跑。
他的運氣太衰了,隨便跟蹤個人都能被抓到。
趙子山送兩人下了樓,楚笙從手機上打了一輛車,站在旅館門口等著車。
出租車很快就到了門口,趙子山打開車門,何子墨懷疑地看了兩人一眼,坐進了車裡,真的要帶走他?
楚笙側頭,掃了趙子山一眼,聲音淡淡的:「山子,打算退出麼?」她跟黑鯨肯定會有徹底敵對的一天。
趙子山有些猶豫:「笙主,我考慮考慮。」
楚笙沒說什麼,應了一聲,繞到另一邊,坐進了副駕駛的座位上,車子緩緩開去。
——
小旅館。
公孫歷城送走了楚笙,站起身,出門,走到了另一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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