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府和其他王府最大的不同之處在於,第一王府的位置很偏遠,並不在京城最繁華之地。筆神閣 www.bishenge.com第二,齊王府裡面有盛大的演武場,幾乎每一天齊王殿下都會跑馬射獵,從不間斷。
今日,一大清早,王府內外便一片的熱鬧喧囂,王府內外被收拾一新,中午時分,齊王府開中門,齊王殿下親自出門迎接,陸錚乘坐一輛不起眼的小馬車到了齊王府門口。
見到了齊王,陸錚忙要跪拜,齊王一個健步走上來道:「陸大人千萬別客氣,你我之間就不要拘泥這些俗禮,知道你要來,我就準備好了野味,都是我親自射獵的收穫!
又知道你是江南人,我特意請了金陵的廚子,其中有一道菜『鹽水鴨』用野鴨做的,應該能合你的胃口,回頭我們一定要喝幾杯!」
陸錚道:「殿下太客氣了,我是臣子,給您拜年天經地義,倒是讓您太費心了!」
齊王擺擺手道:「行了,那些話咱就不說了,我這個王府比不得太子和秦王,我這裡門庭冷落得很,也就陸大人您來認我這個王爺,其他的人哪裡把我放在眼裡?」
齊王請陸錚進了王府,陸錚看著開闊一馬平川的演武場,心中平空生出無邊的豪情。這樣的一馬平川的地方,陸錚但年還是在西北常見的,再,也沒有那麼多鶯鶯燕燕,所有的建築都是粗線條,而來往穿梭的都以身穿鎧甲的士兵為多。
齊王領著陸錚,兩人不顧天冷一人騎了一匹馬,齊王道:「陸大人,今日有件事情我想和你說一說,此事很大,您要如實回答我!」
陸錚用手抖動馬韁,淡淡的道:「殿下如此鄭重其事,肯定事情不小,不過殿下請先別說,讓我先猜上一猜如何?」
陸錚頓了頓,道:「我猜殿下所說的事情和徐天道徐天師有關,殿下想問我徐天師是不是和我關係密切,甚至是不是我把徐天師給藏起來了,對不對?」
「啊?」齊王悚然一驚,盯著陸錚道:「陸大人,此事真是你乾的麼?亦或是,你……你是怎麼知道此事的?」
陸錚臉色不變道:「這是預料之中的事情,眼下陛下主政,很多人表面上恭恭敬敬,其實內心深處卻是很不愉快呢!
比如太子殿下,陛下修行的時候,他監國掌權,日子多滋潤?還有秦王殿下,他在六部安插的人手極多,現在在陛下面前也縮手縮腳,自然不敢肆意妄為,最後還有一個長公主,她是恨我入骨,便想到栽贓這一條路,把徐天道和我扯在一起,她的目的是想讓秦王和太子都來對付我,那樣她便不費吹飛之力讓我好看了!」
陸錚侃侃而談,齊王聽得臉色大變,他是個直性子,沒想到這件事情的背後竟然還有這麼多的彎彎繞,一時忍不住道:「這個靈秀,實在是太不像話,她這不是肆意污衊麼?」
陸錚道:「殿下,您想一想,這件事是真是假重要麼?不管真假,他們都可以聯合起來,只要達到這個目的,長公主就滿意了,殿下你說是不是?」
陸錚冷冷一笑道:「不過既然這件事現在連殿下您都知道了,事情就變得不那麼簡單了,說不定這一次長公主會偷雞不成蝕把米呢!」
齊王道:「那是當然,這件事如果父皇知道,他一定不會輕易了結,嘿嘿,到時候恐怕事情會失控呢!」
陸錚道:「不著急,慢慢等!機會是慢慢等出來的,這個時候一動不如一靜,我們先沉住氣,對手就會越來越沉不住氣,說不定就在這個時候,他們已經動了呢!」
陸錚這話剛落音,遠處便傳來王府管家的聲音:「殿下,宮裡來了消息,陛下讓殿下立刻進宮!」
「嗯?怎麼這個時候來了消息?我今天上午還去給父皇請過安的!」齊王訝然道,陸錚一拍手道:
「得,剛剛說靜觀其變,現在這變就來了!殿下,你只管去,但凡是有什麼事情你只管往我身上推,真是要是有人要捅破天,罪責就讓我來擔著,大不了讓陛下傳我過去,讓我會和他們在會一會,我相信會非常的精彩!」
齊王點點頭道:「有你這句話,我一顆心算是放下了,我這一次去見父皇就算真有事兒,我必然底氣十足,只要我們自己行的正,坐得穩,就不怕別人出么蛾子!」
陛下召見,齊王不敢有絲毫耽誤,陸錚也藉機告辭,去家裡候著消息去了!龍靈秀從來就沒有讓人失望過,這個女人似乎有永遠都揮灑不完的精力,她干任何事情都是雷厲風行,這樣的人倘若放在一千年之後一定是個了不起的「白骨精」,只是現在這個光景,陸錚不怕她急,就怕她不急。
這世界上的事情都有客觀的規律,慢工出細活便是重要的規律,要算計人,處心積慮才可怕,像龍靈秀這樣,把握到了一個點便忍不住迅速出擊,看似兇猛無比,殺傷力極大,其實也漏洞百出,畢竟在倉促之間行事,無論如何也做不到周密。
不過這一次也的確很兇險,幸虧戴皋及時給陸錚提醒,要不然陸錚全然沒有準備,在倉促之間倏然面對這種情況,還真會被驚出一身冷汗呢!
陸錚從王府回來的時候,夜色漸漸的降臨了,他隱隱覺得今天這一夜又不會太太平平的過去,在這靜謐夜色籠罩下的京城,正有多少看不見的熱鬧在上演?
戴府,戴皋閉目養神,今天的心神似乎很差,一個佝僂的老者慢慢的站在他的身後,像是一直就站在那裡似的。
「你來了?」戴皋淡淡的道,語氣平靜,宛若拉家常一般,老者的聲音有些尖銳,聽上去不似是正常老者,昏暗燈光下,其面容依稀能看得清楚,此人赫然是長公主府的花公公。
「相爺,公主殿下已經進宮了,這個時候宋大管家也應該在返回的路上了,老奴不能久留!」花公公道。
戴皋咧嘴一笑,道:「好吧,我知道了,這個世界上有趣的事情著實太多了,就不如宋福兒,他跟了我三十年,對我忠心耿耿,可是暗中卻和長公主龍靈秀暗通款曲,這麼多年,龍靈秀對我都能瞭若指掌,全是宋福兒這老奴的功勞!
而你呢,你的名字叫花勇吧,你我交情一直都不深,在宮裡的老人中,我們只能算是泛泛之交。可是關鍵時候,你卻記得我,能夠給我好處,就像這一次,我已經告老了,哪裡有多少閒心去管朝堂上的事情?可是你還是來了!」
花公公道:「相爺,花某在宮裡本就不是什麼資質厲害之輩,真正有資質的人,像馮仁之流,人家乃陛下身邊的紅人,唯有我花某年紀越活越大,卻還是一條狗,現在更是成了一條老狗了!
我這個老狗所求什麼呢?女人我不需要,錢財我這一輩子也花不完,我又沒有後人,就算是得一座金山銀山又有什麼用呢!
所以啊,我心頭只念著這些年誰對我好過。相爺您當年對我的恩德我忘不了,對您來說是舉手之勞,可是對我來說卻是一條性命。
我佩服您老,知道您老現在也無意朝廷紛爭,然而陸錚是您的女婿,所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老奴蠢想,如果陸錚能夠一直順風順水,相爺您安度晚年便沒有憂。
倘若陸錚仕途折戟了,恐怕相爺您也過得不安穩了,畢竟這麼多年,您得罪的人實在是太多了,而且您自願污名,那些沒有見識之徒也只恨您是天下一等一的大奸臣,這些事情老奴瞧在眼裡,心中也都清楚呢!」
戴皋微微皺眉,擺擺手道:「好了,過去的事情不要再提,這些事情老朽替陸錚謝你了!以後你無需經常過來,有道是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年輕人得由他們自己去闖,我能幫他一時,卻不能幫他一輩子,無論要經歷多少事情,都由他們自己去經歷吧,我管不了嘍!」
花公公淡淡笑道:「知道了,老奴省得,不是特別要緊的事情,我哪裡會來擾相爺您的逍遙日子?行了,您老忙吧,我告退了!」
花公公說完,慢慢的隱去身形,陸錚身後沒有了人,花公公像是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一樣,戴皋嘴角噙出一抹冷笑,輕輕搖頭道:
「有的人養不熟,有的人卻滴水之恩,能報以湧泉,人啊,的確是太複雜,難以捉摸也捉摸不透啊!」
戴皋慢慢站起身來,他走出了小客廳,小客廳外面,宋福兒屁顛屁顛的跑過來,一臉的小心翼翼道:「老爺,您昨天才傷了腰,今日怎麼能獨自跑出來?這要是出了什麼亂子,奴才真不知該如何向公子小姐交代了!」
戴皋微微一笑,目光盯著宋福兒,一直看得對方有些發毛,他哈一笑道:「你這個老朽啊,的確老了,本來我想著讓你告老算了,可是想來想去,我還真離不開你這個老東西了。呵呵……」
「老爺說笑了,奴才也離不開老爺您!我這一日不伺候您,就覺得渾身不舒坦,所以啊,奴才註定就是要伺候老爺您一輩子呢!」
讀之閣,讀之閣精彩!
(www.玉ed玉e.com = )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76s 3.518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