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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錦川微微低頭,「這樣的我,會讓你害怕嗎?」
他知道她素來保留了一份善良,怕這樣不擇手段的自己,會與她的初衷背道而馳。
應夏歪過頭,抬眸看他,「說什麼鬼話?這樣的老公不要太帥了好嗎?」
陸錦川半懸著的心落下,感覺被她捧在手裡的暖了暖,然後笑了笑。
應夏窩進他懷裡,「這個局設得太漂亮,如果我寫懸疑或者刑偵類的劇本,指定找你取經。」
陸錦川完全沒想到她能聯想到這上頭去,敲了敲她的腦袋。
「你這腦袋瓜子一天天想的怎麼總和別人不一樣?」
「那你要不要打開看看?」應夏說。
「等你打開之後就會發現……」
「什麼?」
應夏抬起下巴,「裡面全都是智慧。」
瞧這得瑟勁兒。
陸錦川剛準備說話,瞧見前座的邢遠往回探頭。
應夏也發現了,捅了捅陸錦川的腰側,低聲道:「帶擋板的車買了嗎?」
「買了,」陸錦川說:「只是我現在想改主意。」
應夏以眼神詢問。
陸錦川目光落在邢遠身上,慢條斯理道:「帶擋板沒用,帶把刀更好,永絕後患。」
話音剛落,邢遠「倏」一下就把脖子縮了回去,「我什麼也沒聽到。」
嚴郴的死只是第一步,這樣的事情,怎麼也得上個社會新聞。
但是媒體卻出乎預料的按兵不動,很明顯是有人在壓這件事。
剛上位兒子就因為吸毒過量死亡,嚴郴他老子怎麼會讓這種事情傳開。
平靜了三天,網絡上開始有點小苗頭,到了第五天,就如泄洪一般,根本就堵不住了。
欲揚先抑,事到如今,前幾天封鎖消息的事情也會遭人詬病。
很快,有幾家媒體又陸續放出消息,羅列了嚴家父子這些年來做過的缺德事。
連當初嚴郴玩死人那家的父母也出來接受採訪,句句都是血淚。
這樣一個人渣的背後,是一個權勢滔天且溺愛兒子的父親,完全可以稱之為是助紂為虐。
嚴家倒台很快,葬禮和嚴父被雙規幾乎是同時進行,也算是自食惡果。
上午兩人一起回老宅看了老太太,順道在那裡吃了午飯。
等老太太歇下後,應夏又叮叮噹噹的上了車,上車之後就開始摘身上的東西。
邊摘邊道:「你說奶奶以前到底是個什麼家庭,跟哆啦A夢似的,掏都掏不完,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別人的病床前都是琢磨怎麼爭家產,到了她這兒,就想著什麼時候才能不戴這些叮叮噹噹的東西。
陸錦川撩開她的頭髮,替她把脖子上的東西摘下來。
「你要是不喜歡,下次我告訴她。」
應夏說:「不用了,我看她挺高興,老人家高興就行。」
陸錦川受傷至今,已經過了兩周,手臂上的傷口已經可以拆線,今天便順道去方淮那裡。
還沒走到方淮辦公室,就有護士把兩個人攔下來。
低聲道:「陸總,陸太太,方醫生那裡現在有個病人,要不要您去休息室先稍等一會兒?」
陸錦川來也不是為了見他,隨即道:「不用,找個醫生替我拆線。」
護士應了一聲,「那我叫一位普外的醫生上來。」
說完帶著兩人往一個房間去。
經過方淮辦公室門口,應夏隱隱聽見裡面的女聲,但是沒聽清說什麼。
便隨口問了句,「方醫生那裡是誰?」
護士道:「就是一個病人,根本沒什麼問題,天天住在醫院不走,還老往方醫生那裡跑,兩位在這裡稍等。」
應夏點了點頭,「是之前追求他的那個?」
「可不是麼。」護士說。
等護士出了門,應夏才問:「你覺得方淮這次能不能成?」
陸錦川的回答毫不遲疑,「不能。」
「我覺得可以。」
陸錦川扶著她坐下,「雖然我覺得什麼都該聽你的,但這一次我不贊同。」
應夏揚眉,「那不如打個賭?」
陸錦川:「賭什麼?」
「你說。」
陸錦川看了她一眼,「我實在想不出,我還能在你懷孕的時候索取什麼。」
猜到他想到了什麼,應夏撇嘴,「你身上的痞氣都沒了,現在全是騷氣。」
陸錦川挑了挑眉,「那就把賭注先留著,有你吃虧的時候。」
醫生上來替陸錦川拆完線,應夏抓著他的手臂看。
手臂外側一條淺紅色的疤,現在看來倒不是太明顯。
陸錦川拉下袖子,「正好可以紋個身。」
「紋什麼?」
陸錦川拿起她的外套,「回頭你就知道了,走吧。」
兩人開門出去,幾乎同一時間,斜對面方淮的辦公室的門也被打開。
「方淮,你就該孤獨終老!」
然後一個穿著病號服的女人哭著跑了出來,很快消失在走廊的拐角處。
方淮走到門口,往那個方向看了一眼,一轉頭,愣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尷尬。
「你們怎麼在這兒?」
「他今天拆線。」應夏搶先說道。
方淮點了點頭,「坐會兒?」
陸錦川往方淮的辦公室里掃了一眼,裡面一片狼藉,碎裂的杯子和文件散了一地。
不禁調侃道:「你這裡有坐的地方?」
方淮滿不在乎道:「小看我了不是,我這醫院難道還能找不出個房間來?」
陸錦川沒接他的話頭,問:「怎麼回事?」
方淮手一攤,「如你所見,因愛生恨,惱羞成怒。」
陸錦川回應他的是一聲冷哼。
方淮踮著腳避開地上的東西,從辦公桌上拿起手機和車鑰匙。
「走,西子不在我最近閒得慌,晚上一起吃個飯。」
陸錦川淡定道:「你不是有一個狂熱的追求者嗎?」
方淮:「別提,再提我跟你急眼。」
幾人一起下樓,走出大樓就看見樓下圍了一大群人,全都仰著頭往上看。
「有人要跳樓!快打電話報警。」
「好像是個女的。」
「好像穿的病號服,不是得了什麼絕症吧?」
應夏抬頭,樓高几十米,根本看不清上面的人的長相。
有的人急於奔走,也有人光看熱鬧,更有甚者,舉著手機問什麼時候才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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