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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菲特別喜歡腦補,低聲問:「你該不會是前一天晚上在家幹了什麼事?比如吃他豆腐之類的。」
「沒有,」秦新月不緊不慢地說:「我沒喝醉,不至於,你覺得我這樣的姿色需要去非禮他?他沒非禮我就謝謝了。」
這就怪了,頭天晚上把人帶回去借宿,第二天一早把人拉黑,連兩家的面子都不顧了。
秦新月慢條斯理把一縷頭髮攏到耳後,「隨他吧,愛怎麼怎麼。」
「你表情可不是這麼說的。」譚菲最愛揭人老底。
秦新月撇了撇嘴,轉頭對應夏說:「你老公那邊如果有什麼我幫的上忙的,知會一聲,我小學好歹受過你老公的庇護。」
應夏點頭,「先謝了,我相信他。」
秦新月「切」了一聲,「兩夫妻一個德行。」
應夏笑了笑,沒在意,視線一轉,看見那桌的葉州正準備離開,她抬了抬手。
「別忘了買單。」
葉州眉毛抽了抽,就算她不提他也會買,話說出去了再往回收,以後圈子裡沒法做人。
偏偏那個女人還要當場說出來,好像他不會買似的,憋屈,真憋屈。
秦新月看著葉州離開才回過頭,「平時你老公吃飯,他想請客還湊不上去。」
見她對葉州同樣有敵意,譚菲不免好奇,「你也知道他幹了什麼事?」
秦新月把玩著叉子,「不知道,只是我這人顏值控,他長在了我的審美禁區上。」
幾人閒聊著坐了一陣,應夏低頭看了一眼時間,已經下午五點了。
譚菲也剛看完手機,說許容白要來接她去他媽那裡吃飯,三人就準備這麼散了。
走到前台,角落的推車上放滿了打包的紙袋,三層的推車裝了滿滿四車。
幾個服務員推著推車跟著她們去停車的地方,許容白剛好到了,下車看見這麼大陣仗,有些發愣。
譚菲:「愣著幹嘛?趕緊往車上搬啊。」
許容白一輛車,秦新月一輛,加上譚菲之前開過來的車,這四推車的東西估計還不一定能裝得下。
「他們趕時間,先裝他們的吧。」應夏說。
許容白呆呆地看著服務員連把東西往車上搬,後備箱塞滿了車後座。
東西裝完,譚菲把自己開來那輛車的鑰匙丟給應夏,「你剛才不是說要去看柳蕊呢,開這個車去吧,不然你還得回家跑一趟。」
這些天陸錦川忙得腳不沾地,老劉二十四小時待命,應夏也沒打算讓他來接,準備打車過去來著。
拿了譚菲的鑰匙說:「好,你們先走吧。」
譚菲留給應夏的是一輛大牛,剛好秦新月今天開的也是輛跑車,壓根兒裝不了多少東西。
秦新月和應夏的車裝完,還剩了一個半推車,便讓服務員把東西送家裡去。
譚菲坐上車,見許容白還在發愣,便推了他一把,「幹什麼呢?不是說來不及了麼,走啊。」
許容白忙把車開出去,一聲也不吭,邊開手指邊在方向盤上敲,節奏很急切。
譚菲一直在看手機,也沒注意他什麼情況。
過了半晌,許容白還是沒忍住,「菲菲。」
「啊?」譚菲沒抬頭。
許容白側目看了她一眼,繼續看著前面注意車況,「我覺得這種事,還是應該和我商量一下。」
譚菲愣了愣,沒聽明白,抬起頭問:「商量什麼?」
許容白猶豫,「當然,平時是你說了算,但是結婚這麼大的事情,還是應該先商量是不是?」
譚菲更懵了,「結婚,誰?」
許容白踮了一腳剎車,抽空瞥她一眼,有些不自然地說:「還有誰?」
和許容白處了這麼久,譚菲也稍稍能理出點他腦迴路的大致線路。
總之,別往正常人的方向走就對了,怎麼無厘頭怎麼來。
「我們?」譚菲問。
這句話落入許容白耳中,頓時從疑問句變成了肯定句。
輕咳了一聲後,裝作不經意地往後視鏡看了一眼,「今天還挺堵的哈。」
這話題轉得,八百里之外都能聽見他拐岔了。
「誒,不是,」譚菲納悶,「我們什麼時候要結婚了?」
許容白手肘支在車窗上,手指抵在鼻下,別說,這樣子還挺帥的,如果閉嘴的話。
但是閉嘴那就不是許容白了,他又刻意清了清嗓子,「所以我說這事兒得商量,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啊。」
「許容白!」譚菲喊了他一聲,拍著車門道:「我那是反問,反問的語氣,你懂嗎?」
許容白這樣理解能力堪憂的人,管你什麼反問設問疑問的,他只在乎字面意思。
「你也別不好意思。」
譚菲抓了抓頭髮,感覺理解許容白就等於她在做閱讀理解,只是今天的「閱讀理解」忒他媽難了。
完全不知道許容白在說什麼。
譚菲吸了口氣,「不是,咱好好說行不,是什麼讓你有這樣的想法。」
許容白抬起手,往後座指了指。
後座上碼放得整整齊齊的紙袋子,裡面全是餅乾點心之類的。
袋子都要讓她盯出洞來,還是沒能明白。
許容白一臉淡定,「選伴手禮之前,是不是還得先訂婚,然後確認婚期?順序有點搞錯了。」
譚菲目瞪口呆,「伴,伴手禮?」
她好像知道問題出在哪兒了。
北城的豪門結婚,伴手禮盒的點心幾乎都是從這家店訂,今天那四推車的規模,還真有點兒像。
還沒來得及解釋,許容白又摸了摸她的頭,「而且包裝也得重新設計,當然,我不是怪你,我能理解你恨嫁的心,畢竟過了這村就找不到我這麼好的了,我非常能夠理解。」
「我理解你個大嘴巴子。」譚菲撲上去掐他的脖子。
許容白一手開著車,另一手連忙把她往座椅上按,「開車呢開車呢,你別激動,我沒說不娶你。」
他開著車,只顧著擋她,壓根兒沒注意到手按到了哪兒,只覺得手下一團綿軟。
「許容白!你往哪兒摸呢?」
話音剛落,路中間的攝像頭閃了一下。
開出百來米遠,許容白方向盤一打,踩下剎車,轉過頭問:「我剛才違章被拍了是不是?」
譚菲四下張望了一下,「應該沒事吧,安全帶系了,也沒超速沒闖紅燈啊。」
許容白拍了拍胸口,「那就好那就好,這車是在老爺子名下的,違章得罵死我。」
重新把車開上路,話題也回到之前的話題。
「正好今天回去就把這事商量一下。」
譚菲:「什麼事?」
許容白嗤笑了一聲,「你都暗示我這麼多次了,還裝。」
譚菲是真冤,怎麼就叫暗示了?
一股腦把後面點心的由來說出來,反倒讓許容白呆了半晌。
一路上連看了譚菲好幾眼,覺得這事兒還是得提上日程,不能拖了。
北方姑娘豪爽,但是連著主動提這麼幾次結婚,面子上也過不去不是?
辦!這事兒要立馬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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