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洛可謂是「一擲千金」,為陸北辰包了夜吧的全場,各色美酒統統空運,酒香飽滿了空氣,請了6名廚師專門負責頭餐、主餐、湯羹、餐後甜點,以自助的形式推向夜吧。鮮花布了全場,夜吧所有的桌台都換上上好的織錦白色餐布,更誇張的是,夜吧門外也推了十二台禮炮,就等著生日蠟燭吹滅那一刻咆哮夜空。
相比科洛的大手筆,顧初頓時覺得自己low極了,只是在網上預定了餐廳,連餐廳具體什麼樣都不知情。可她想破了腦袋已是發揮自己最強悍的浪漫細胞了,想來還不及科洛的十分之一。看著滿場的燈紅酒綠,顧初就不明白了,這科洛近乎把酒吧換了個容顏,既然如此,那就包家餐廳多好。瞧瞧這漫長的白色浪漫,乍一看還以為是結婚典禮呢。可羅池倒出了「真相」:聽說科洛這個人最喜歡熱鬧,酒吧是僅次於他自己住家出入最多的場所。
但看得出並非是陸北辰所喜歡的,他被一群人圍著,如眾星捧月似的,臉上的神情不似科洛那麼嗨,更多的是無奈。可畢竟是對方精心為他準備的生日宴,他也不好說什麼。一大群人中,像羅池說的,很多都是北京和上海這邊的同事,大家平常因為案子的緣故壓得透不過氣來,而最近的大案更是令這群人的神經緊繃,最開始羅池是反對的,因為生怕有損警察的形象,然而科洛的一席話「征服」了羅池。
他說,一來,生日宴的全部費用都是我來掏,不花警局一分錢;二來,我是以個人名義給陸北辰慶祝生日,而你們是我邀請來的客人,所以無關你們的職業;三來,你們是警察,是要為人民服務的,但看看你們現在的狀態,一個個跟繃緊了弦的弓似的,心態很好,但狀態太緊繃就容易斷,欲速則不達。要有適當的放鬆才能更好的破案。
警局年輕人多,平時工作太忙也來不得這種地方玩,壓力大的同志也頂多約著喝幾杯酒就走,哪會像今天似的敞開性子好好放鬆一下?所以大家都褪去制服,小伙子們穿上最舒服的休閒服,姑娘們則各個化了妝,換上平時最漂亮的衣裳,好多都是美麗的花裙,忘卻了外面已是深秋正濃的季節了。當然,那些圍著陸北辰轉的姑娘中,還有是科洛請來的,仔細看去有很多眼熟的面孔。
「是當今比較火的模特,還有明星。」潘安走過來,遞了顧初一杯酒,衝著舞池那邊呶呶嘴,「那位穿紅衣服的女郎,剛拿了國際獎項的模特,長頭髮皮膚白希的那個,挺豐滿的,聽說在今年電影節上拿了不少獎項,不少導演看好的明日之星。」
顧初接過潘安的酒,看向不遠處時心裡不是個滋味兒,潘安是流連花叢的人,對娛樂圈的人和事了解不少,他逐一介紹,顧初的心就在翻江倒海。陸北辰是今天的主角,被一群人圍著動彈不得,科洛更是熱情,各色酒擺了一排硬是往陸北辰手裡塞,魚姜生性熱烈,又同科洛有老交情,所以跟著那群人一起黏在陸北辰身邊,笑語晏晏。
現場的男士不少,年輕的警察又不可能常年坐辦公室,一出勤的運動量相當於運動館,所以各個身強力壯,而潘安、科洛羅池等人無論從外形還是從身高都足以吸人眼球,可陸北辰在這麼一群優秀的男士之中也倍是顯得鶴立雞群,他成了全場的焦點,英挺頎長,器宇軒昂,就好像是天生具備光環的人,舉手投足儘是瀟灑,哪怕就只是站在那兒目光淡淡笑容淺淺,也絕有令人移不開目光的資本。
這一幕令顧初想起了陸北深。
曾經她也喜歡這種熱鬧的場合,帶著一群朋友到酒吧蹦迪玩樂,當然,那時候她們只是為了熱鬧,並不會喝得酩酊大醉。陸北深生性老沉,雖平時愛好賽車賭錢的活動,但不意味著他喜歡酒吧的環境,所以在他們兩人確定戀愛關係後他就很反對她再去酒吧玩樂,直到那一年笑笑過生日,她們幾個玩得好的同學在酒吧攢了局,她便也去了。陸北深生怕她喝醉便一同前往,那時燈紅酒綠,她成了酒吧里最耀眼的那個,而陸北深就靜靜地坐在酒吧的一角,不參與熱鬧,像是不與凡塵俗世為伍。原本是笑笑的生日,她卻被眾星捧月,這也難怪,那時,她單是顧家小姐的光環就足以讓一些人俯首稱臣。
而陸北深不融入這種熱鬧,也不會主動來參與她的光環,沉默端坐,可幽暗中,主動向他搭訕的女人也不少,他的外形太過出色,酒吧這種場合,越是孤冷的男人就越是吸引女人的目光。
陸北辰與陸北深一樣,就算多不想融入這個環境,他們,註定就是焦點。只不過不同的是,今晚是陸北辰的生日、是主角,而那一年,陸北深只是盯著她不容她喝醉的配角。
語境見顧初沉默,還以為她是覺得受到了冷落,伸手推了推眼鏡框,道,「顧,那些女人再漂亮也沒你漂亮,在陸教授心裡你是最重要的。」
顧初抿唇,「你倒是挺會說話的。」抬眼瞧了瞧陸北辰的方向,燈光聚在他身上,他正被科洛拉著灌酒,手裡那杯紅酒將他的手指映得愈發修長乾淨。便又道,「我看那群姑娘都快被他給淹了。」
「這場生日宴是科洛之前就備好的,但人陸教授發話了,他不在北京過生日,所以科洛就打算把整場生日宴挪到上海去,結果,又接到陸教授回北京的消息。」語境手拿杯香檳,一臉的呆萌。
這話聽得顧初一頭霧水,皺眉,「我沒明白你的意思,什麼叫陸教授回北京的消息?他不是一直在北京嗎?」
「這就能看出在陸心裡孰輕孰重了。」潘安優雅地抿了一口紅酒,一雙桃花眼又衝著不遠處的漂亮姑娘甩了個秋波,接著對顧初說,「他呢早就訂好了今天回上海,我們都猜得出他是奔著你回去的,一來今天是你考試的日子,二來生日這麼重要的時刻當然要跟你一起過了。科洛大費周章,見陸真是鐵了心今天要回上海,都把上海的酒吧訂好了,誰料到陸回了上海又折回北京,科洛也真叫夠義氣,生日宴也就這麼被他折騰起來了。」
顧初愕然,好半天才找回聲音,「你們的意思是……今天陸北辰回了上海?」
「對啊。」語境笑嘻嘻的,「剛開始我們都以為陸教授就在上海過生日了,沒想到他把你接回北京了,可能是怕科洛折騰吧。」
顧初心臟突突直跳,下意識問,「他……是幾點回的上海?」
語境想了一下,「上午走的吧,機票是魚姜訂的,我看見陸教授上午就出發去機場了,幾點的飛機不清楚,你不知道呀?」
顧初攥著酒杯,半天沒說話。
上午……她考完試跟他通過電話,那個時候,他在機場?
呼吸驟然加促,不能吧?
潘安耳聰目明的,見顧初這般反應,多少猜出了些苗頭,試探性地問了句,「該不會你們事先都不知道彼此的行蹤走岔了吧?你來了北京,他回了上海?我們接到陸回北京的消息是今天下午,也就是說,陸是知道你來了北京之後又折了回來?」完畢打了個響指,「所以語境你說錯了,陸哪是怕科洛折騰?他是怕顧初折騰,寧可折騰自己,是他的作風,哈哈!」
語境眨巴了兩下眼,許是信息量太大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啊?……」
顧初怔怔地僵著,大腦有一瞬嗡嗡作響,不知道是因為現場的音樂聲太大還是因為潘安的這席話。半晌後,她才朝著陸北辰的方向看過去,科洛在同他說話,一手端著酒杯,一條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不知說了什麼,陸北辰笑了,唇角上揚的弧度在絢爛如煙花的燈光下看上去極迷人。
心頭驟然有光亮炸開,似喜悅又似震撼,這光亮是一種念頭,一種被她證實過的真實念頭。是啊,他從事如此高危職業,怎麼會輕易關手機?就算他再忙,只要是在北京,又哪有說讓她在機場等兩個小時的道理?兩個小時,足夠上海飛北京的航程了。
是她後知後覺,這個念頭自己察覺出是一方面,從他人口中倒出來又是另一種感覺。顧初只覺得心頭溢滿了激動,對啊,他一定是趕回了上海,否則後備廂里的行李箱是怎麼回事?陸北辰是那麼的不動聲色,甚至這件事也沒打算讓她知道,這像是他做事的風格,從不解釋,亦不抱怨。
羅池在旁吹了個口哨,「原來你跟陸北辰走散了!這是一段佳話啊,我還以為他去上海把你接過來了呢。」
顧初始終激動,與他們碰杯的時候手指都在打顫。
沒一會兒,科洛的聲音又從麥克風裡傳出來了,他喝了酒,一張俊俏的臉蛋看上去桃粉霏霏。「各位,今天是我的好兄弟陸北辰的生日,我的陸教授,我最欽佩最心愛的男人!」
場下吹起了口哨,陸北辰則無奈地笑著搖頭。
顧初在旁忍不住被科洛的話逗笑了。
潘安的胳膊搭在了顧初的肩膀上,似笑非笑,「看來你以後不僅要提防女人,男人也要防著點,陸北辰的那張臉,男女老少通吃。」
顧初抿了口紅酒,笑看著他,「那你呢?是不是也對我的男人起歹念了?」
「你才知道啊?」潘安開著玩笑,「像我這麼自恃清高能力超群的人甘願留在陸北辰身邊為了什麼?還不都是因為真愛?」
羅池在那邊一口酒差點噴出去。
「這才是真正的直男。」顧初笑呵呵地拍了拍羅池的肩膀,又給潘安來了記補刀,「你說的話可真噁心啊。」
潘安一把扯過語境,「他可以證明,以前我們都以為陸北辰是個彎的,不喜歡女人。」
顧初翻了下白眼。
語境忙開脫,「我可沒這麼認為啊,陸教授交過女朋友的,那位林小姐——」
「哎哎哎,哪壺不開提哪壺是吧?」羅池生怕顧初聽了不高興馬上打斷語境的話,「什麼智商啊你?那算是女朋友嗎?瞧咱們顧初,這架勢才叫住進陸北辰心尖里的那位,其他的都是浮雲。」
「對啊,會不會說話?」潘安推了語境一把。
語境吧吧嘴巴,半晌後道,「顧,我剛剛不是那個意思,我……」
顧初捂著嘴樂。
如今再提林嘉悅,她心裡沒那麼大反應了。陸北辰那個人雖不愛對自己的私生活進行辯解,但這麼久了,他默默為她做的事不是一件兩件,她不是瞎的盲的,能感覺出他的用心來。
舞池上,科洛還在喋喋不休,他著實是有著極佳的口才,逗得全場哈哈大笑,顧初覺得他更合適去做主持人,他的外形足夠成為焦點。科洛最後問,「你們都愛陸教授嗎?」
「愛!」下面一群人異口同聲,小姑娘們的叫喊聲更甚。
「是的,我們人人都愛陸教授。」科洛給了陸北辰一記飛吻。
陸北辰手拿酒杯,剪裁得體的襯衫將他的脊樑勾勒得筆挺英直。顧初只及他的側臉,他似笑非笑,身旁的那群姑娘們目光都在追隨著他。顧初覺得,今晚她的心*得厲害,如此男人,是別人眼中的焦點,而他,獨獨為她犧牲掉生日時間,往返於北京和上海之間。
科洛將全場的氣氛調起後,又道,「下面,請壽星大人講幾句話。」
下面又是一陣歡呼聲,混著音樂足以震聾雙耳。
潘安聞言後搖頭,「預測一下,陸不會講話。」
「對,教授最討厭發表什麼感言之類的。」語境補充了句。
可這兩人都猜錯了,掌聲中,陸北辰竟也賣了科洛的面子,走到了麥克風前。他一站定,全場的燈光全都暗了,唯獨那束最強烈的光罩在他身上。他微勾的唇角,篤定幽深的眼神就足以讓人看得清楚,聚光燈下,他如神祇,高不可攀又讓人趨之若鶩。
顧初看得痴迷,心臟撲通通跳得厲害,她想,在場的其他女孩子們也是這般感受吧。她不怨她們的主動靠近,只因為陸北辰太優秀。
陸北辰開口講話了,這倒是令潘安和語境都大吃一驚。
他的嗓音透過麥克風,迴蕩在偌大的空間裡,愈發地低沉磁性。他感謝了科洛,感謝了在場來賓「精心獨特」的開場歡迎方式,難得的幽默引得台下女孩子們尖叫連連。感謝之詞說完後,陸北辰的聲音頓了頓,現場出現幾秒鐘的安靜。
不知怎的,顧初的心就「咯噔」一下。
燈光下,陸北辰的目光穿過人群,準確無誤地鎖定了顧初的身影,唇角的笑容柔和明顯。他在高處,又太過顯眼,所以,他的目光望向哪裡台下的人都看得清楚,許多人便順著他的目光望過來。
一下子,顧初成了焦點。
「節奏不錯啊。」羅池在她旁邊笑呵呵道。
顧初忘了回話,隔著人群與陸北辰目光相對,像是跨越了太多的滄海桑田。笑的是他的眼,口與唇,他的笑,似神祇的笑,水中的笑,美影的笑。她則聽見了回聲,來自山谷和心尖,是顫抖著的,重複著激動,又重複著幸福,他的笑隔著眾人的目光滑進她的眼,似綠洲搖曳在沙海。明明是那麼多人都在,可她就能感受到他的呼吸、他的心跳,如同繫著她的呼吸和心跳般,兩顆心是如此地貼近,糾纏著,樂此不疲。
只有一個人的目光始終鎖著陸北辰的。
魚姜。
她在旁黯然神傷,也許,在陸北辰停頓那一刻魚姜就明白了他的心思,縱使熱鬧之下,他的心始終繫著一個女孩。她望向了他,而他,望向了那個女孩兒。
陸北辰再度開口,「今晚,我隆重地向大家介紹一個人,一個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全場譁然。
潘安更是誇張地吹了聲口哨,用肩膀頂了顧初一下,「嘿嘿,瞧見沒,這可不像是我認識的陸北辰啊。」
顧初早就聽不見潘安的話了,始終在看著陸北辰,呼吸越來越急促,那心臟啊,更是在嗓子眼裡不停地跳。
「顧初,我的,女朋友。」陸北辰的目光灼灼,一直在望著她,「今晚因為有她在才變得更加有意義。」話畢,他朝著她伸出手。
燈光下,他修長的手指異常漂亮,隔空朝她伸出,沉穩、安全。
顧初的心臟一下子就跳出來了,只覺得全場目光都凝聚她身上,堪比聚光燈還要明亮。大腦就空白了一下,那顆早就雀躍到不知哪去的心臟找不回來了,也許,早就飛撲到了陸北辰那。羅池輕輕推了她一把,「想什麼呢?你是女主人,快去。」
潘安在旁偷笑,「這陸北辰不公開則以,一公開嚇人啊,咱們的顧小妹嚇傻了。」
「初初。」陸北辰始終耐著性子朝她伸手,等著她,唇角的笑容愈發上揚,「來我身邊。」
顧初的雙腳鬼使神差地能動了,像是聽見了神靈的召喚,一步步朝前走。前面圍著的人群自動分開個過道給她,那些傾慕陸北辰的姑娘們,都不是心思地打量著顧初,有失望、有羨慕、有嫉妒、有驚艷。
羨慕於她的好運,驚艷於她的美麗。
就這樣,顧初走上了舞池,手搭在了陸北辰的掌心。他笑容擴大,收緊了手掌,將她輕輕拉至身旁。潘安帶頭鼓了掌,緊跟著,掌聲如雷。
「陸教授,今晚你傷了一地玻璃心啊。」有人開著玩笑。
「陸教授,你有女朋友這件事我們都不知道啊。」
「陸教授,今天還不求個婚什麼的?」
說得顧初直臉紅,站在他身邊不知所措了。
陸北辰見她害羞,便將她摟在懷裡,引得台下又是一陣尖叫。科洛見狀不依不饒的,一下子衝過來壞笑著問,「陸教授,我替大傢伙問問,這美女是你第幾任女朋友啊?」
擱平常,這種問題哪敢問陸北辰?一旦真是問了,陸北辰那雙眼都能將對方冷死。但今晚他看上去心情著實不錯,沒怒沒惱,只是愈發摟緊懷裡的女人,大大方方地滿足了科洛以及大家的八卦心理。
「我的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女人。」
「啊?不會吧……」
「老天,絕世好男人……」
「天哪,傳說中的火星男?」
「是初戀?太少有了吧?」
台下炸了鍋。
顧初沒料到他會這麼說,驀地抬頭看他。他低頭瞧她,盈盈而笑,眼神極為堅決,不像是在說笑。她心頭的駭浪翻卷著,呼嘯著,怔怔地看著他。他說……她是他第一個女人。
那麼愛慕他的林嘉悅,那麼迷戀他的魚姜……
還有這麼多歲月的偏移,不曾有過女人在他心裡留下痕跡?
「親一個!」不知是誰喊了一嗓子,仔細聽過去,像是潘安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傢伙。
這個要求喊出來,就成了海浪,一波一波地襲來,大家都成了迎合者。
顧初一下子反應過來,忙斂下眼眸,想拉著陸北辰下去,她是清楚他的,他在公共場合之下最顧及形象。豈料剛一垂眼,陸北辰的手就伸了過來,攀了她的臉頰,托高了她的臉。
她就眼睜睜地看著陸北辰低下頭。
唇與唇相貼時,顧初聽見的不是全場的歡呼聲,而是自己的心跳,它又回來了,卻像是不屬於她似的,咚咚咚跳得厲害,像是被人強行關起的獸,撞擊著她的胸膛。男人清洌的氣息席捲著她的呼吸,絞纏著、拉扯著,彼此融合,彼此交替。
他深深吻著她,當著全場人的面。
她的雙手雙腳都泛著軟,無力了。他卻有先見之明地摟緊了她的腰,一手還牢牢拖著她的後背,那寬厚的掌心如此的有力量,透過衣料,是滾燙的體溫,彼此的,體溫。
……
陸北辰的一個吻,嗨翻了全場,讓所有認識他的人都見到了他為情痴狂的一面,當他甘願為一個女人低下高貴的頭顱,眾目睽睽之下承認自己的所愛時,大家這才發現,平時性情冷淡嚴肅的陸教授,也是可以牡丹花下死的那種人。
溫柔鄉英雄冢,縱使高貴孤傲的陸北辰,也在所難逃。
科洛為了給陸北辰慶生,安排了不少節目,其中鋼管舞女郎就請來了國家級的,那叫一個身段柔軟。只可惜陸北辰對這種無太多愛好,更不願意始終落在眾人的目光里。扣著顧初在懷,坐在卡座里與科洛羅池幾人喝酒聊天。
期間科洛不停地來蹭酒,與陸北辰炫耀說,「知道你不愛熱鬧,所以沒請太多人,那些媒體可是很熱衷這種活動,跟我不停地打聽,全都被我回絕了,我說,今晚是私人聚會。」
「謝了。」陸北辰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
科洛一飲而盡,又壞笑著看顧初,「小美人兒,北辰為了你可真是費盡心思了啊,我從來沒見他在哪個公共場合對一個女人這樣過。」
顧初乾脆把臉埋陸北辰懷裡,羞得一句話說不出來。她哪知道陸北辰今晚會這麼大膽?想都不敢去想的。
「嘿,別害羞啊,你不舉杯感謝我一下嗎?」科洛笑得*。
顧初稍稍側臉,一隻眼看科洛,道,「敬你幹嘛?請了那麼多的模特和明星過來給我樹敵呀?當我軟柿子好欺負是吧?」
科洛故作驚訝,「誰敢給你樹敵啊?今天就是沒請媒體過來,否則你明天就能上頭條,看看全場貌美如花的,唯獨你獨占鰲頭。這麼說我算是功臣,來來來,敬我。」
顧初「撲哧」樂了,從陸北辰懷裡坐起,舉了杯酒,「好吧好吧,看在你讓我獨占鰲頭的面子上,我敬你一杯。」
剛要喝,酒杯就被陸北辰順勢奪了過來,他笑對科洛,一手依舊摟著顧初的腰,「她不能喝酒,這杯我替了,費心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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