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洛選了件同白色的襯衫,花了不到三分鐘,跟店員聊天打趣卻用了二十分鐘,還沒有停歇的意思。科洛幽默風趣,把幾名女店員都逗得兩眼冒狼光,顧初幾次想要上前打斷,又顧及到他的身份只能強忍。
又等了十幾分鐘,顧初實在忍不住了,走上前一把扯過他手裡的襯衫,往結賬台一放,「結賬!」
女店員被她的氣勢嚇到了,看了看科洛。科洛走上前饒有興趣地盯著顧初,「生氣了?」
顧初扭頭衝著他擠出笑,「哪有,只是想提醒科洛先生一句,您再耽誤個把小時就遇上晚高峰了,上海堵車也是很可怕的。」
科洛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看得顧初渾身毛髮,又聽他笑道,「小姑娘還挺有趣的。」
「謝謝。」顧初迎上他的目光。
科洛這邊瞅著她,那邊掏出錢包,將銀行卡往結賬台上一放。顧初剛要說她來結,卻見他驀地湊近了她,近乎貼上了她的唇。顧初心驚了一下,卻沒躲沒閃,依舊跟他目光相對。
兩人對視了幾秒鐘,科洛收了笑容,目光似嚴肅,壓低了嗓音說,「除了陸北辰那傢伙,你是第一個敢命令我做事的人,小姑娘,你膽子不小啊。」
顧初對他不熟,也摸不准他的脾氣,從見面到現在,他對人總是笑呵呵的,總是炫耀著他那雙堪比女人還嫵媚的桃花眼,所以一嚴肅下來,她不清楚他是真生氣還是在假裝。只聽硬著頭皮說,「我能做陸北辰的女朋友,你說我膽子大不大?」
科洛沒料到她會這麼說,愣了一下,緊跟著突然爆笑,指著她,「有意思,還真有意思。」
顧初暗自鬆了口氣,還好沒生氣,她其實怕極了他轉身訂個返程票回去。
「美女,刷卡。」科洛衝著店員打了個響指,拿了襯衫進試衣間。
沒一會兒,科洛換了新襯衫出來,連鏡子都沒照,挑著被咖啡潑髒的襯衫,對店員說,「能代勞扔掉嗎?」
顧初心中暗自譏諷,這個拜金的傢伙。
通往停車場的路上,科洛還揪著那隻粉紅兔子氣球,惹了路人頻頻關注。顧初沒看他徑直往前走,他拉住了她,問,「我穿這件襯衫好看嗎?」
試衣連鏡子都不照的人得相當有自信,顧初就順著他的自信回答,「挺好的。」
「如果你想誇我帥的話可以盡情夸,我這個人不是很謙虛。」科洛快步跟上她。
「我不想夸。」顧初沒給他面子。
科洛驚訝,見她又蹬蹬蹬往前走,一伸手拉住了她的馬尾,「為什麼?」
顧初沒料他會有這個行為,一扭頭衝著他嚷,「放手!」
「弄疼你了?」科洛這邊聽話放手,那邊卻一下子將她拉進懷裡,低頭笑道,「我又沒用力。」
他的行徑令顧初產生反感,二話沒說將他推開,義正言辭,「科洛先生,我敬你是北辰的朋友才對你客氣,幹嘛呀?*良家婦女是不是?中國有句話叫做朋友妻不可戲,明白嗎?不明白回家查詞典去!」
科洛不怒反笑了,「奇怪了,換做是其他女孩子,只要我靠近就會臉紅了。」
「別的女孩子臉紅我就得臉紅嗎?」顧初毫不客氣,「我憑什麼要臉紅啊?」
「因為我帥啊。」科洛笑道。
顧初聞言後翻了個白眼,衝著他哼笑,「科洛先生,你呢是鶴立雞群,但也僅僅是站在雞群里才會顯眼,你站在鶴群里試試看?再說了,我家北辰比你不知要帥出多少倍,你這點帥氣在他面前掉的只剩渣了。我天天面對個超級大帥哥早就有免疫了,還會對你這種半成品臉紅?」
科洛被她說得一愣一愣的。
顧初逞完了口舌倒是順氣了,但一下子又意識到對方可是貴客,一時間又後悔了,清了清嗓子說,「那個……我們還是上車吧。」話畢,急忙往前走。
科洛盯著她一甩一甩的馬尾,直樂。
……
車子一路向市區前行,身後的那輛保鏢車如影隨形。
科洛上了車後一點都沒把自己當成客人,直接開了車裡的紅酒,倒在杯子裡慢慢品味,衝著她笑道,「有陸北辰的地方永遠不會苦了舌頭。」
顧初沒吱聲,內心想著怎麼把話題轉到笑笑身上。
科洛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倒車鏡,抿了一口紅酒,悠哉說,「看得出陸北辰那傢伙很在意你,保鏢都動用了。」
顧初扭頭看了他一眼,對他之前的不滿多少緩解了。這人看上去吊兒郎當,實則觀察力很強,路上這麼多車,他一眼就能看出哪輛車是跟著他們的。
「他有點小題大做了。」她隨口算是回答。
豈料科洛搖頭,「他這麼做有他的道理,做他那行,幫的人多得罪的人也不少,在美國的時候好幾次他都差點沒命,你是他女朋友,他緊張你也是應該的。」
顧初很少聽陸北辰提及他在美國的事,一聽科洛這麼說,心裡活分了,問,「你跟他認識很多年了?」
「三年多吧,算不算很多年?」科洛擺弄著手裡的粉紅色兔子,邪笑著問。
「那……他在美國那麼危險,這幾年都怎麼過的呀?」
「他在美國的保鏢可比在中國多多了,而且都是每半年一換,他那邊的實驗室,大概出出進進的保鏢有五十多號人吧。」科洛好心給她科普。
顧初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保護他一人的保鏢都要那麼多人?誇張了吧?真把他當成國寶了?「為什麼要每半年一換?保鏢不是跟在身邊時間越長的越好嗎?」
「你男朋友工作性質特殊,再加上他是陸門的人我想你也清楚,跟在他身邊的人時間越長知道他的事就越多,反而危險。」科洛一手將兔子抱懷裡,一手酒杯一抬,一飲而盡。
顧初想了想,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既然那麼多的保鏢,他怎麼還會遇上危險?」
科洛盯著她,眼神怪異,「你對他在美國的情況一點都不知道?」
顧初搖頭。
科洛詫異,像是看著外星人似的看著她,末了,搖頭笑道,「他還真是把你保護得太好了,一點風吹雨打都不讓你知道。」
「什麼意思?」顧初覺得奇怪,她聽羅池說過他在美國有遇上過危險,但羅池知道得也不詳細,她自然也從陸北辰嘴裡問不出所以然來。
「想要他命的人無非就是打擊報復,陸北辰也是人,不可能永遠不落單,對方就找機會下手嘍。」科洛將酒杯擱置一旁,「聽說陸家小公子被人差點撕票那次,他帶了巨額的贖金打算贖人,哪知道對方壓根就是衝著殺人去的,也是巧了,對方僱傭的打手頭子一直想整陸北辰,因為是陸北辰的一張鑑定書將對方的弟弟送進了監獄,陸北辰被他們折磨個半死,又被鎖車裡扔進了大海,幸虧他身手還不錯這才保住了性命。」
顧初打了個寒顫,冷不丁想起陸北辰後背上的那道疤……
「你也別擔心了,陸北辰那傢伙是鐵打的身子,死不了。」科洛見她臉色有點白,生怕是把她給嚇到了,開口安慰,「想殺他的人要很費腦子,再加上他槍法又那麼准,對方沒等靠近就沒命了。哦……差點忘了,中國不能隨意佩戴槍支。」
「他……槍法准?」顧初像是聽到了天下奇聞。
科洛看著她,「當然,他的身手和槍法是出了名的好,你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
顧初冷不丁想起之前對付劉繼強的那次,當時他制服劉繼強的時候的確很利落,還有開槍……可她以為那是他第一次拿槍。全都是被羅池那小子給誤導了,是他說陸北辰手無縛雞之力……
科洛見她這般神情後,心中疑惑,想了想,用肩膀撞了一下她,試探性問,「你們顧家跟陸家是有生意往來吧?既然這樣,你怎麼還對陸北辰一點都不了解?」
顧初聞言這話連連擺手,「顧家怎麼可能跟陸家有生意往來?沒有沒有。」她並不驚訝科洛知道她姓顧,八成是陸北辰告訴他的,再加上科洛本身就是偵探,想查一個人對他來說不難。
科洛聽了這話後更覺納悶,「是你不知道吧?」
「我家是做藥品生意的,跟陸家哪會有合作啊。」她以前從沒聽父親提到有跟陸家合作的事。
「你……難道不認識陸振揚?」
陸振揚?陸北辰的父親。
「聽說過,沒見過,更別提認識了。」
「那陸家你認識誰?」科洛好奇。
「認識陸北辰啊,還有……」顧初眼神黯淡了下來,再深吸一口氣,「北辰的弟弟,北深。」
「哦。」科洛瞭然。
一聽他這個口吻,顧初心裡激了一下,「你認識北深?」
「你跟北深什麼關係?」科洛沒回答,反是笑著問。
「我……你怎麼這麼八卦呀?什麼關係跟你有關係嗎?」顧初發泄了一通,又頓了幾秒,又低下聲音,「他都過世了,說這些幹什麼呀。」
豈料科洛笑了,「過世?誰跟你說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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