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門七年顧初如北 219一個是墨水一個是白紙

    遭遇愛情,會讓人變得誠惶誠恐。

    打從與陸北辰在一起後,顧初的這種誠惶誠恐就更甚。大多數的情況下陸北辰都是驕縱她的,耐著性子任由她的一些孩子氣的念頭和行徑,但她知道他有他的原則和底線,所以只要見他蹙眉她總會小心翼翼。

    她在他的光環下可以任性而為,卻需要在仰視他的光環時又無法肆無忌憚。

    這是不對的。

    她不該對他心存畏懼。

    就像從前她對北深一樣,優秀如他,可她依舊有能力和自信跟他平起平坐。

    但是,面對陸北辰,她就不行。

    談戀愛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尤其是,她和他還有一層更親密的身體關係。

    戀愛中的男女就應該打打鬧鬧無所不談不是嗎?為什麼,就算她和他是如此地貼近,近到彼此身體相融相擁的程度,她還是無法看穿他的心思?

    長發遮了她大半邊臉,心思隱藏在長長的睫毛之中。顧初有點委屈,重重地咬著手指,好像一切都不同了。在廈門時林嘉悅的那番話讓她徹底相信了他,他的一些行為明明就是愛著她的不是嗎?他為了她吃柳橙,為了她取消了與林嘉悅的訂婚,為了她可以追到廈門去,這些都能說明他是在乎她的對不對?

    但是……

    如果一切只是林嘉悅的猜測呢?

    或者,是她的自作多情呢?

    如果她真的住進了他的心裡,為什麼現在還這麼誠惶誠恐?

    廈門的海灘上,他指著她的胸口位置說,如果,我能住進去。所以,他住進去了。可是,他不公平,她讓他住了進來,可他呢?將她關在了門外。他說,他不奢求愛情,但愛情來了他也不會放手,她問他,你真的愛我嗎?他的回答是,你的生命中只有我陸北辰。

    是的,他提到了愛情的字眼,卻從沒明明白白地說過一句:顧初,我愛你。

    她越想越悲涼,她竟然記得他說過的每一句話。

    陸北辰從身後伸過手臂,想要將她扳過來。

    她有了脾氣,用力地撥開他的手。

    他的手停滯了一下,少頃,耐著性子哄勸,「乖,轉過來。」話畢,大手覆上她的肩頭。

    換做平常,顧初會聽他的話,因為她不想惹他生氣。但今天,因為關係到了老宅,更是因為他剛剛薄涼的態度,她就無法再遵從他的意思。她抱著枕頭,肩膀繃得緊緊的,不悅,「別碰我。」

    他的手指搭著她的肩膀,她能感覺到他指尖的微涼。

    就這樣,他僵持著,能有半分多鐘的時間,才輕輕嘆了口氣,改為將她摟在懷裡,胸膛貼著她單薄的後背,低語,「生氣了?」

    她不語,卻因他溫柔的圈摟而變得心塞。

    女人終歸是感性動物,一旦對愛情誠惶誠恐後腦中的念頭也會千奇百怪。陸北辰從冷言到溫柔,這一舉動的轉變令她產生了遲疑。他越是溫柔,她越是不安,這源於她想要了解他的全部心思,迫切地想要探索他的世界。

    可明顯的,他將她關在了門外,只用了養*物似的方式與她歡好。

    輕輕搖了搖頭,她生氣又如何?難道他能衝著她敞開心裡的那扇門?

    陸北辰的大手攀延上來,掌心又是炙熱。

    不知為什麼,她想哭。

    抓住了他的手,半晌後她低低地問,「如果前兩個問題我不需要知道原因,那麼最後一個問題我想要答案。」

    陸北辰說,「什麼問題?」

    她問,「你以前有過女朋友嗎?」

    一直以來,除了北深的情況外,他很少說自己的情況,例如他以往的經歷,再例如他以往的愛情。三十好幾的男人,生得英俊事業成功,說他身邊不會出現女人怎麼可能?林嘉悅的話她想去相信,他之後對她說過的一些話她更想去深信,他說他認識她好久了,認識久了又能怎樣?這就代表他沒談過戀愛嗎?她想去相信他對她情有獨鍾,可今天,只是因為兩個問題的試探,她覺得,這個男人她並不了解。

    身後的男人在沉默。

    她的心就在漸漸下墜。

    半晌,她聽他在說,「有過。」

    顧初聽見心墜地碎了一地的聲響,清脆,濺起的碎片又扎進了血管,血液逆流成河,悲傷,也逆流成河。

    「是女朋友?」她有點不甘心。

    頭頂上的男人回答,「是。」


    像是有韌刀划過身體。

    她沒有問你有過其他女人嗎,而是問女朋友,如果,他有過其他女人她能理解,但他有過其他女朋友……

    「你……」愛她嗎?

    最後三個字卻遲遲沒有問出口,只是說了一個「你」字,聲音就再也無力衝破喉嚨。如果不愛,又怎麼能承認對方是他女朋友?

    她不是生氣,又不是嫉妒,她只怕,他最深情的一面未曾給過她。

    她更想知道,他是否對那個女人有這麼百般隱瞞?

    可,她無法再問了。

    如果再開口,顧初只怕眼淚會掉下來。

    摟住她的手臂漸漸鬆了,細細的輕吻卻從她後頸一路下滑,身後的男人再次痴戀於她的身體,當他貼近她時,她感覺到了他復甦的*。

    她躲閃。

    他卻貼了上來,健碩的手臂箍住了她,令她無法逃脫。

    「我不想要了。」顧初甩開他的胳膊。

    下一秒,她卻被他按趴在了*上,整個光裸的後背面對著他。

    「你把我當成什麼了?」她掙扎的雙手再次被他擒獲,束縛在了身後,這令她氣急。

    「你說我把你當成什麼?」陸北辰一手繞了她的腰,高大的身體壓了下來。

    緩慢卻毫不遲疑的力道。

    她驚叫,仰頭吃力承受,眼睛裡沁了些淚霧。

    陸北辰鬆開了她的手,托高了她的臉,吻上了她的唇堵住了她的驚叫,與此同時深深貫入。

    更有懲罰的意味。

    相比剛剛的激烈*,這一次,他有著近乎要將她揉進體內的狠勁。

    她愈發感到吃力,身體像是一張弓,被撐到最大的程度。

    見她眼角有濕意,陸北辰眼底愈發黑沉,在她耳畔低低命令,「以後不准跟我耍性子。」

    一波強過一波的浪涌,他碾壓著她的身體,如磐石碾壓著黃豆,磨出了豆汁,將豆子的驕傲碾得分崩離析。

    眼淚滑落,洇在了長發里。

    她的長髮,伴著他狂野的節奏而飛散。

    *

    「然後呢?他有說怎麼跟女朋友分手的嗎?」咖啡店裡,筱笑笑抱著一大杯的摩卡,眉頭擰得跟麻花似的看著顧初問。

    那一天她留在了陸北辰的*上,他發了瘋似的索取,比以往的時間還要漫長。她不懂他的心思,更沒力氣去懂他的心思,只知道是自己說錯了話惹得他的不高興。她被他耗盡了全部的力氣,睡到了翌日的下午,陸北辰不在,應該是去了實驗室,只留了一張字條給她:冰箱裡有飯菜,在家好好休息,等我。

    她沒去實驗室,總覺得心裡很悶,這種狀態當然也不適合跟他面對面。

    晚上陸北辰沒回來,她強忍著沒給他打電話,而她的手機、家裡的座機也始終沒響。

    凌晨,她撕碎了他留的字條。

    第三天,她的手機響了,卻不是他。

    是筱笑笑,約她逛街。

    顧初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已經到了周末。

    筱笑笑知道了她和陸北辰的事,*的事,她對筱笑笑攤牌的,因為,她需要一個朋友來傾訴,這兩天她的心悶得快要透不過氣來了。更重要的是,她和筱笑笑在大學的時候畢竟是一個寢室,關於北深,笑笑也清楚。

    顧初喝了一口咖啡,苦了舌尖才知道自己沒放糖,拿了糖包,輕輕撕開一角,說,「他什麼都沒解釋。」倒了糖,精緻的小勺攪了半天,就突然失了耐性,從旁夾了方糖。

    筱笑笑若有所思,半晌後說,「其實吧他有過女朋友太正常了,人長得那麼帥,又是智商高得嚇死人的國寶級教授,小姑娘肯定跟義勇軍似的往上撲啊。」又放下了杯子,嘆了口氣,「前任什麼的啊只要沒往來都不算什麼,你看現在那個林嘉悅不是也沒搶過你嗎?關鍵的問題是,你真的沒把他當成是北深嗎?你確定自己能分得清嗎?」

    「最開始我會迷惑,但現在我知道他不可能是北深。」

    「為什麼?」筱笑笑不解,「你說過他在大學的時候就見過你的照片,這句話的信息量很大啊寶貝,你有沒有想過,他們兩個是雙胞胎,如果在大學裡是他頂替北深跟你戀愛的話呢?」

    「不可能。」顧初態度堅決,「他跟北深的性格相差太大了。」北深不會像他這麼難以捉摸,也不會像他這麼諱莫如深,更不會像他這麼強硬霸道,他壓根就不是當年跟她有過戀情的男人。

    筱笑笑拄著下巴,想了半天,「你的話倒也沒錯,上次見到他的時候我就覺得他挺高深莫測的,北深學長在學校里什麼樣我也多少了解,雖然有點難接近吧,但不至於心思難懂,與陸教授墨水級別的性格相比,北深學長都能用白紙來形容了。」



219一個是墨水一個是白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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