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群英傳:最全隋唐演義 第378章 義軍高層商議人選

    第三七八回 義軍高層商議人選

    正說到「二藍探崗山」。「二藍」?啊,程咬金、單雄信這是兩個藍大腦袋,一起來到瓦崗山的腳下,要求見瓦崗總轄大寨主金錢豹子翟讓。

    說:「程咬金、單雄信怎麼來了呢?」前文書,咱說過,金提關被山東義軍給拿下了。他們的下一步目標就是想上瓦崗山,這一塊那是個非常好的根據地。如果能夠和瓦崗山的金錢豹子小霸王翟讓兵合一處、將打一家,能夠在這瓦崗山站穩腳跟,兩家合一家,那足可以在此成就一番事業呀。那麼想進入瓦崗山有條件嗎?有啊。因為單雄信跟小霸王翟讓關係莫逆,單雄信間接地救了翟讓之命啊。別忘了,那黃君漢是單雄信的手下呀。這瓦崗山原來歸人單雄信管,是人家黃君漢的地盤。只不過,黃君漢人家後來讓給翟讓了。而且,單雄信在翟讓站穩瓦崗寨過程當中,給予翟讓很大幫助,包括給杜伏威拉關係,這都是單雄信幫著翟讓做的。所以,有個情在裡頭。那麼通過單雄信,大家也知道了翟讓這個人心地良善,是個直來直去之人,是個知恩圖報之人。所以,有希望能夠聯合翟讓,能夠讓翟讓收容大家。於是,大家既定的目標就是占領了金堤關之後就移師瓦崗山。

    當然,大家也知道義軍進入瓦崗山絕非是一蹴而就的事情,指不定中間會出現什麼岔頭。為了給義軍一個和緩的時間,因為時間越緊,義軍上瓦崗寨去跟人翟讓談判的條件那就越少。你時間太緊了,你能生存就不錯了。所以,你自己會把自己的要求降到最低。那麼如果時間緩和,你不急著上瓦崗寨,那這個時候,姿態就高了,也可以往上談條件了。所以,山東義軍這才使用了疑軍之計,把靠山王給騙了——故意放走了花刀大將衛文通。而且,故意讓衛文通看到金提關里兵馬充足,到處都是帳篷,到處都是鍋灶,甚至為了爭帳篷爭灶,這些軍隊都打起來了,出出進進都是各式各樣、各山各寨的嘍囉兵。還故意讓賈雲甫在他面前獻花名冊,說現在義軍已經達到十四萬之眾。那秦瓊也故意當眾訓斥賈雲甫:「此乃軍事機密,焉能當眾言說!」其實,這說一半存一半兒更讓人產生疑心呢。所以,花刀大將衛文通信以為真。被人送到虎牢關面見靠山王,就把這些看到的假象當真的說了。

    靠山王打仗一輩子了,聞聽大驚。又問了問王威、高君雅。這倆人為了證明自己不是無能,也幫著宣傳山東義軍人多勢眾。靠山王楊林還不相信,又派人去調查。結果,山東、河北周邊的這些州縣紛紛來報說,都發現了一些賊兵過境。其實這都是徐懋功的計策。就是那一點兒兵,今天到這縣城轉悠轉悠,明天到那縣城逛盪逛盪。一個人恨不能扛五桿旗。用馬拉著樹枝兒,到處暴土狼天。沿途散播謠言,說:「我們有多少多少人……」其實,哪有那麼多了?別說十四萬了。現在,一萬四也沒有啊!那就是製造聲勢。這麼一來,確實把靠山王楊林給唬住了,因為這裡面有一個重要因素,那就是單雄信的因素。

    楊林聽人說了,這個單雄信是天下綠林總瓢把子。那綠林到底有多少人?這一點楊林算不明白。你要說不是綠林的,就地招兵,那楊林也能算明白——你在金提關一待,周邊那州縣有多少人口?能夠被招募的壯丁有多少?基本上能算一個大概啊。你到底有沒有這麼多人,能算出來。但是,一旦說綠林,這楊林腦袋也懵啊。那流離失所的,那亡命之徒,那沒在戶籍的人有多少?流民有多少?他可不知道啊。所以,要說天下大道邊、小道沿兒的賊能夠聚集十四五萬,這也不是不可能啊。那麼,再加上我的十三太保叔寶兒在那裡當他們的大元帥。如果手握十多萬軍隊,那不由老夫不提防啊!所以,把這靠山王給唬住了。趕緊命四寶大將尚師徒調回虎牢關,在這鎮守虎牢關吧。把虎牢關四門緊閉,嚴陣以待,訓練軍隊。

    如此,就把楊林憋在了虎牢關。您聽明白,可不是潼關呢。有很多人說《隋唐》,說把衛文通送到潼關了,因為他是潼關大帥。送到潼關,把楊林嚇得守在潼關不敢出來。他守潼關幹嘛呀?從金提關到潼關中間遠了去了,中間還有虎牢,還有洛陽,還有函谷呢。想打到潼關,那得多大勢力,得發展多強呢?所以,到潼關一點意義沒有,到的是虎牢關呢。虎牢關往東就是瓦崗了。再往東,金提關呀。他得先把這個大關給封住。果然,這招疑軍之計把靠山王楊林給封在了虎牢關。起碼來說,一時半會兒、十天半拉月,他不敢從虎牢關行動。只要他不出來,就給了山東義軍充足的時間。那下一步就得進軍瓦崗了。

    怎麼去瓦崗?山東義軍的主要核心領導層召開了一次軍事會議。

    主要核心領導層啊?啊,什麼時候那都得有領導層。說:「民主多好,大家全都發言!」你討論吧,十天都出不來一個結果,七嘴八舌頭聽誰的呀?所以,民主還得集中啊。中國有句老話:人無頭不走,鳥無頭不飛呀。又道:火車跑得快,全憑車頭帶。所以,什麼樣的隊伍都得有一個核心領導層啊。山東義軍也在起義過程當中成立了核心領導層,主要的是賈柳樓結拜弟兄的前幾位——大爺魏徵魏玄成、二爺秦瓊秦叔寶、老三徐懋功、老四程咬金、老五單通單雄信。主要是他們五個。一則,他們在四十六友中排行在上,是當哥哥的。那當兄弟就得聽當哥哥的。從這倫理上容易領導他人。另外一個呢,這五個人基本上把山東義軍的成分代表齊全了——老大魏徵、老三徐懋功智囊人士,讀書破萬卷。所以,他們起到一個參謀的作用;那麼真正的領導人呢?精神領袖呢?是秦瓊秦叔寶,大家都服他;那麼單通單雄信呢?他是天下綠林總瓢把子。現在山東義軍的主力主要是綠林人士,有他在,能夠號令原來的舊部。所以,單通也在高層核心領導群里;那麼程咬金呢?一則,他確實排行在四,比單雄信還高。另外,程咬金這個人也愛跟人講理,你要是不把他伺候好了,他真混不吝呢——我管你什麼單雄信呢?你是綠林總瓢把子,我又不是綠林人吶,我是老哥一個,我是你四哥!他在單雄信面前拍大輩兒。那最重要的四十八萬兩皇槓銀子是人家程咬金劫的,你現在用的是人家的錢。另外,山東義軍裡面一大部分還是武南莊的莊客,那都是尤俊達的手下。程咬金是武南莊的大員外。所以,程咬金在高層,就等於尤俊達也在高層。這麼一來,高層五個人,這就是「五人團」呢。五個人那就可以民主表決了。有什麼事,大家可以舉手,少數服從多數,又是單數,能夠快速決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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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個人這一天又開了一次會,主要是研究一下如何進瓦崗寨。

    那對於進瓦崗寨,單雄信頗有信心:「我跟翟讓關係莫逆呀,他的命是我救的。所以,我上山跟翟讓說說就行了,我們綠林人辦事兒很簡單。應該說,我一句話,馬上就能兵合一處、將打一家。我看這事兒大家都放心吧。我明天就去瓦崗寨說說翟讓。大家就在這裡等我好消息吧。」他很自信,也很樂觀。

    但是魏徵、徐懋功兩個人的看法不一樣。

    魏徵就說了:「老五,不要這麼樂觀。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最近這兩天,我們已然派人把瓦崗目前的情況了解了一下。現在瓦崗和幾個月之前不一樣了。那立地閻羅杜伏威進入了瓦崗。而且現在,基本上要架空翟讓了。現在瓦崗內部矛盾十分激烈。是這麼這麼這麼回事兒……我們打探了這麼多信息。那個黃君漢也被那立地閻羅杜伏威給殺了。所以,我們不能夠認為現在的瓦崗還是翟讓一個人的瓦崗了。甚至我們應該更多地認為是那立地閻羅杜伏威的瓦崗。對於杜伏威,五弟啊,咱們都認識,也見過面呢。你想想,當年我和三弟怎麼告訴你的?我說這個人就是一個毫無信義的小人,又狠又奸,又黑又毒。你當時表示你也明白,只不過南邊沒有合適之人,暫時讓他代管。你還曾經跟我們商量過,想培植翟讓,讓翟讓在瓦崗立足之後擴大勢力,最終將杜伏威的南邊瓢把子的職務取而代之。所以,可見,對這個杜伏威咱都不放心,而且沒有什麼親近感,沒有什麼情誼。那麼現在他在瓦崗山上。您上山能說說得了翟讓,您能不能說說得了這位杜伏威呢?」

    「嗯……嘿!」單雄信不以為然,「我說,大哥、三哥。這一點呢,你們放心。杜伏威甭管怎麼樣,他也是南邊的綠林瓢把子,也得歸我這綠林總瓢把子管。這瓦崗山畢竟不是他的地盤,畢竟原來是翟讓的。甭管他現在想不想奪取瓦崗山,那麼現在瓦崗山不還在翟讓手裡嗎?所以,現在,他還得聽翟讓的。他即便是有異議,也得給我憋著!難道說他還敢跟我奓翅兒不成啊?所以,各位放心,退一萬步講,他們真的不同意,那也沒事兒啊,我也能全身而退。我先去探探底馬。真的不同意,咱們再從長計議啊。你們說呢?」

    徐懋功說:「我們想,最好是一鼓作氣能夠定住瓦崗。因為瓦崗地理位置複雜。翟讓這麼多年的經營,把這瓦崗寨打造的如銅澆鐵鑄一般。如果咱們這一次不能夠說說他和咱們聯兵,咱們不能夠上瓦崗,等你再下來,他有所準備了,就咱們現在的兵馬要想打進瓦崗山不是那麼容易。」

    「呃……那三哥,您的意思怎麼辦呢?」


    「我的意思要兩手準備。一手,五弟啊,你仍然上瓦崗山去進行勸說,最好能讓翟讓接納我們。等到我們上山,我們可以同意翟讓仍為山寨之主!我們也可以給杜伏威副寨主之位。那麼我們呢?也當副寨主。這都可以。至於以後瓦崗山歸誰領導,以後再說,咱們先這麼做;另外一手就是同時咱們得做好攻山的準備。你這一上山,就等於發起了攻山的總信號了,我們就得在山外頭嚴陣以待、秘密埋伏好嘍。一旦五弟你那裡事有不遂,我們就馬上得攻山呢!」

    「哎呀……」單雄信說:「要是強拿人家山寨,這是不是多有一些不義啊?」單雄信看看秦瓊。

    秦瓊也一點頭:「是啊,如果人家不同意,咱要硬攻山寨,確實有點有違道義。」

    「嗨!」徐懋功一樂:「二哥呀,打天下哪來的那麼多道義呢?咱們為的是大義而不是小義。大義者,為國為民為天下;小義者,那是為哥們兒、弟兄。咱們如果光顧小義,那麼咱現在這山東義軍這麼多人,如果一旦沒有一個落腳點,被大隋兵馬一圍,這些人一個也活不了。咱們這『義』字又何在呢?對不對?所以,二哥、五弟不要這麼認為。咱們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奪取瓦崗寨!甭管是用禮還是用兵,那都得奪取!這是咱們走到這一步的必然。至於其他,希望大家不要多慮。」

    「啊——對!」程咬金說話了:「管他誰的呢!哎,現在就得是咱們的!那翟讓同意,咱得上山。他不同意啊——不同意,就搶唄!那怎麼的?事到如今了,想那麼多,沒用!」

    「唉!」秦瓊也明白這個道理。但是,秦瓊他的品德,他的價值觀、世界觀總覺得這麼做有點不仗義。所以,秦瓊面帶難色。

    這時,單雄信又說了:「既然如此。三哥,那你就分兵派將吧,我們都聽你的。你說怎麼著,咱就怎麼著。」

    「好!那既然如此,五弟啊,這一次去拜山還是由你來拜,你仍然做主角兒,儘量地能夠說服翟讓。另外,你一個人去是單的。俗話說的好啊,一個人是死的,倆人是活的呀。我再找一個人陪你一起上山。」

    徐懋功一說這話,秦瓊說話了:「那讓我和五弟一起上山吧。我作為山東義軍的首領,也有義務上山拜會這位翟讓。這也算對等吧,代表山東義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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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不不不不……」徐懋功一擺手,「二哥呀,您不能去。」

    「呃,為什麼我不能去呀?」

    「您是山東義軍的靈魂呢。您一走,這山東義軍不散了嗎?您和五弟你們倆是山東義軍的主心骨。五弟上山了,您再上山。那我們這裡沒人能夠統領山東義軍了。您啊,得留下,您不能上山!」

    徐懋功說什麼也不讓秦瓊上山。為什麼呢?徐懋功知道啊,心說:二哥呀,就您那樣,一臉抹不開的肉!打心眼就覺得上山那是去謀奪人家瓦崗寨,是一種不道義的事。您想想,您要跟著、您要上山,人家要說一個「不」字,您怎麼辦?您還不得紅著臉下山嗎?您能夠搶山寨嗎?

    所以,人和人交往,那就得處事啊,得在事上才能發現你面前這個人到底是怎麼一個人。那原來大家都對秦瓊特別佩服,認為秦瓊特仗義。現在打天下呢,合在一起了。時間一長了,徐懋功、魏徵暗地這麼一觀察,兩個人私底下可交流的不止一次兩次了。交流什麼呢?現在山東義軍已然造反了,那得有一個總首領啊。總首領讓誰當啊?按說,開始大家都認為應該讓秦瓊做總首領。他做,大家都服。但是魏徵、徐懋功通過這些天暗中觀察秦瓊。然後,兩個人交流多次。認為秦瓊不適合做首領!你讓秦瓊統個兵還行。但是,你要是讓秦瓊未來成為這個勢力的頭兒。甚至說,未來成為他們的主公。這秦瓊就不行了!秦瓊可不是個為君之人呢。為什麼?因為這個人太好了、太仁慈了。對手下人、對各位兄弟一視同仁,都跟自己的親生骨肉似的。誰鬧個脾氣、誰耍個性子,他都不好意思管人家,還都得安慰人家。那這在平常世俗生活當中,交朋友、辦事情上那行,那講的就是哥們義氣。你重義氣,大家都服你,你的熟人就多,你辦事情就容易辦,大家都給你面子。但是,打天下可不行啊。打天下你要是一臉抹不開的肉,你怎麼做君主?通過觀察,兩個人認為,秦瓊做君主不行,拿不起、放不下。所以,這一次上崗山也是一樣啊。這一次明著就是奪人家的瓦崗寨去呢。你讓一個仁慈的秦瓊去,但凡人家瓦崗山上有一個能說會道的給秦瓊兩句,那秦瓊就不好意思了,就得灰溜溜地被人家罵下瓦崗山,這瓦崗山你也甭想拿下來了。這就是為什麼秦瓊當年在上黨縣被人家懟得是當街賣馬的原因。一個店小二的嘴他都抵不過,何況這瓦崗寨呀?所以不能讓他去。

    秦瓊說:「不讓我去,讓誰去呢?」

    徐懋功手捻須髯說:「上瓦崗啊,得找一個能說會道之人,得找一個隨機應變之人,得找一個能屈能伸之人,得找一個能剛能軟之人!」

    程咬金一聽,「嘿!那除了我,就沒別人了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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