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臨清城已經沒有往日的繁華,更多了幾分肅殺,街道上各個路口都有大夏士兵站崗,士兵之外是臨清的百姓,都用異樣的眼神看著長街上的一輛輛囚車,囚車之上裝著的是臨清的達官貴人。昔日光鮮的他們,此刻都成了階下囚。
羅士信並沒有去現場,針對這些人,唯一的下場就是抄家滅族,無論是官宦也好,或者是豪族也好,都是如此,男子被殺,女子被指給有功的將士為妾,為婢。
「侯君集的兩萬大軍受挫,短時間內,我們就遏制了敵人的進攻。」王雄誕和羅士信等人聚集在臨清縣衙,面前擺放著一個巨型的沙盤,放的是臨清周圍的地理概況。一條碩大的運河從臨清前流過,南北面前數千里。
「前面被李世民打了一個措手不及,現在總算是反應過來了,聽說裴相都已經進入齊郡了。」羅士信苦笑道:「幸虧是王兄來了,不然的話,這臨清早就陷落了。」
王雄誕聽了嘿嘿的笑了起來,說道:「不僅僅是我來了,來整他們都來了,七萬水師傾巢而出,這是我大夏前所未有的大戰,水師不能不來啊!」
水師很少大戰,除掉當初征討琉球的時候出現過,然後就是擊敗蕭銑的戰爭,現在卻是參加和李唐的大戰了。王雄誕的戰刀早就饑渴了。
「李唐就算有各種手段,那些世家豪族們再怎麼鬧騰,有一點他們是沒有的,那就是水師,李唐的水師根本不算什麼,在黃河上游折騰,所以崇文殿的策略就是以運河為防線,先將敵人的攻勢給擋住,然後消耗他們的有生力量。」羅士信笑呵呵的說道:「一個侯君集只是一個開始,後面還有更多的事情呢!」
「崇文殿的命令自然是正確的。」王雄誕苦笑了一聲,策略自然是正確,但裡面有許多東西他們並不知道,只能是執行,索性的是打仗還是靠自己,如何解決眼前之事,就是將軍們應該做的。
「想要監控運河上的一切,就需要在運河上建立各種烽火台,每隔一里就要建一個,甚至更近的地方都要建一個,這可不是一件容易事啊!」羅士信看著千里之長的運河,眉宇之間多了一些凝重,大夏是有錢,但這種事情可是要耗費大量的錢財。
「朝廷那麼有錢,還怕沒地方花?」王雄誕忽然靠近羅士信說道:「你以為裴仁基他們去林邑是幹什麼的?是掠奪的,那邊黃金的,水師前段時間耗費了十幾艘戰船,才將無數黃金運到了江都。」
羅士信聽了嘴角抽動,忍不住望著王雄誕一眼,忍不住說道:「那哪裡需要一里建一個烽火台的,一里之內必須建立兩個,監控運河。發動百姓建立簡易的烽火台,每個烽火台配上四個士兵。每兩里建立一個軍營,每個軍營人數不多,不過三百人。水師戰船終日行走在運河之上,封鎖運河。」
羅士信這是要利用強大的經濟實力,將運河打造成鐵桶一樣,讓李世民的兵馬不能輕易渡過運河,有了這一層防備,就算關東世家的人和李世民裡應外合又能如何,最後還是不能占據運河以東的領土。
「不僅僅如此,騎兵也要殺入運河以西的地盤,騷擾敵人,焚毀良田,讓李世民得到糧草,讓百姓成為他們的負擔。」王雄誕惡狠狠的說道。
「不錯。」羅士信笑呵呵的說道:「我們應該召集蘇定方將軍一起商議一番,將這千裏運河打造成一個防線,讓李世民碰個大釘子。」
他指著地圖說道:「袁先生和程知節負責黎陽到武陽這一段,我負責館陶到景縣這一段,蘇定方負責景縣到拒馬河這一段。」
「如此甚好。」王雄誕點點頭,說道:「陸上的事情就拜託諸位了,我和來整就負責運河上面的事情,也讓李世民見識一下我們的厲害。」
「我現在算是看出來了,崇文殿那些閣老們,恐怕不想出動太多的兵馬。而是採取守勢,守到李世民沒有糧草了,那個時候才開始進攻。」羅士信笑呵呵的將手中的竹竿丟在沙盤上,管中窺豹,到現在崇文殿也沒有下達進攻的命令,而是讓水師前來,就知道崇文殿的決定了。
「只要能打敗敵人,其他的也無所謂。」王雄誕卻顯得很平常。水師全軍出動,疲憊的還是水師。不過,現在水師上下都在憋著一股氣,讓大夏軍隊見識一下水師的厲害呢!
「就是陛下。」羅士信望著北方,傳聞涿縣已經被團團圍困,插翅難飛了,現在他擔心的就是涿縣的情況,生怕李煜那邊出了問題。
冀州,侯君集下了戰馬,垂頭喪氣的進了郡守府,這裡現在已經是李世民的指揮部了,用來統一指揮華北的大戰。
「侯將軍,殿下要見你。」一個面色醜陋的漢子走了過來,正是當初李秀寧的貼身護衛馬三寶,現在做了李世民的護衛將軍。
「末將侯君集拜見殿下。」侯君集垂頭喪氣的進了大唐,就見李世民坐在案後,房玄齡和長孫無忌兩人站在一邊。
「臨清是什麼情況,裡應外合都沒有拿下來?大夏的水師是怎麼回事?什麼時候進入臨清的,你也是大將了,難道進攻之前就沒有考慮過嗎?」李世民有些不滿。臨清是自己最重要的一環,可以將敵人的防線一分為二,讓大夏軍隊彼此失聯,各個擊破。
「末將也不曾想到李煜會派水師前來,加上是夜晚,敵人殺來的時候,我們一點準備都沒有,兩萬大軍死傷慘重。」侯君集低著腦袋,臉上露出不甘之色,衝鋒陷陣,他侯君集害怕過誰了,這次卻是敗的莫名其妙,還壞了李世民的大計。
「殿下,大夏水師這個時候突然殺出,屬下看來,實際上是早有準備,從江都到臨清,有千里之遙,可是敵人及時殺來,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們早就有了打算,這件事情也怪不得侯將軍。」房玄齡趕緊在一邊解釋道。
「一場戰爭的失敗並不算什麼,我擔心的是大夏的策略,前段時間,仗著李煜沒有反應過來,所以才會攻占了這麼多的地盤,現在好像有些不妙了。」李世民感覺到麻煩來了。
「大夏的水師縱橫在運河之上,我們想要擊敗對方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長孫無忌也明白這一點,苦笑道:「誰讓我們沒有水師呢?」
「讓屬下更擔心的是大夏接下來的行動。」房玄齡有些擔心,說道:「大夏的水師占據絕對優勢,就會以運河為防線,將我們擋在西岸,等到他們穩定後方之後,再與我們作戰。甚至他們有水師在手,千里漫長的戰線上,隨時能上騷擾我們,還能集中優勢兵力,奪取我們的城池。」
「他們可以在沿著運河修建烽火台,只要發現我們渡河,他們的水師不要太多,三五艘戰船就能阻止我們渡河。」長孫無忌苦笑道。他現在非常惱火楊廣,若不是楊廣弄了一個運河,哪裡有這些事情,大唐可以趁機奪取更多的地盤。
「這麼說,我們沒有機會了?」李世民不甘。他想著儘快解決華北之事,關中一帶廝殺的也很厲害呢!幽州突厥人正在瘋狂的進攻涿縣,他也可以利用這樣的機會,奪取涿縣以東的地盤,等待著李煜和頡利可汗兩敗俱傷,然後趁機殺出,擊敗兩人,成就自己的英明。
「恐怕已經進入相持階段了。」房玄齡點點頭。
「我們還要防備李煜的兵馬進入我們的地盤,所以屬下認為,應該在運河邊上修建烽火台,一旦發現敵人的兵馬,就點燃兵馬,召集周圍的軍隊,擊潰敵人的進攻。」長孫無忌面色凝重,說道:「否則的話,就算我們現在奪取了不少的地盤,但面對敵人,還是四處漏風,敵人隨時都能襲擊我們。」
李世民聽了臉上頓時露出一絲苦笑,說道:「運河面前數千里,我們將從永濟渠到運河,這麼長的戰線修建無數個烽火台,需要多少金錢,多少人力,你們算過了嗎?馬上就是春耕了,難道召集勞力,幹這些事情嗎?」
李世民的話讓眾人面色一愣,他們想到了方法,卻沒有想到實施中的難度,不說錢財,就是勞力也是一個龐大的數字,可不是任何人都能承受的。
「難道就這樣看著敵人在我大唐境內橫衝直闖不成?」侯君集握緊了拳頭說道。
他也沒有任何辦法,運河並不寬,但想要渡過運河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個時代可不是像後世,造一座渡河大橋十分簡單。
「派出軍隊,沿著運河巡查。」李世民想了想,才說道:「暫時相持就相持,我們等待幽州的情況,只要突厥人奪取了涿縣,甚至擊殺了李煜,就能解決眼前的困局。失去了李煜的大夏,很快就能分崩離析。」
暫時的困難不是困難,關鍵是看最後誰堅持的久,這才是最重要的,李世民相信只要自己堅持到最後,勝利肯定是屬於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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