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有為不在意的說道:「我們需要的是長期的庇護,若是周王能成為太子,日後能成為大夏皇帝,我們的投入不是更有價值嗎?日後我們將會得到更多,不是嗎?」
潘有為想的東西更多,齊王和周王是不一樣的,齊王是沒有底蘊的傢伙,雖然是皇子,但距離太子之位太遠了,可是周王卻不一樣,有長孫無忌的幫助,未必不能成為太子,成為日後的皇帝,而自己作為從龍之臣,得到的東西更多。
伍秉德看了潘有為一眼,見潘有為已經做出了決定,頓時說道:「既然如此,那就按照潘兄弟的意思去辦,既然是支持周王殿下,那就乾脆支持到底,只是,潘兄弟,周王會答應嗎?」
「是啊!我們這番謀劃,只是我們自己知道,周王未必會知道,而且未必會答應。」潘有為苦笑道:「說來也奇怪,當年我們支持齊王的時候,我等根本就沒有任何擔憂的地方,現在輪到周王了,反而是我們的擔心了。」
「這大概就是周王和齊王不同的地方,齊王身後無人,周王身邊人才濟濟,還有一個長孫無忌在一邊幫助,那長孫無忌在朝中做吏部尚書多年,黨羽眾多,周王仁德,賢名遠揚,有你我和沒有你我根本就沒有任何區別。」伍秉德連連點頭。
雙方的勢力差距太大,對泉州十三商行的需求也並非想像中那麼強大,甚至,對方在解決泉州水師之後,下一步將戰刀揚在自己等人頭頂上,都是有可能的。
「那就見了長孫無逸再說,長孫無逸是長孫無忌的弟弟,私下裡的勾當都是他來完成的,我們奉上錢財,奉上利益,我就不相信,長孫無逸就不想得到一條完成的商道。」潘有為捏緊了拳頭。
他現在也很是後悔,當初選擇的時候,只是看到了泉州水師的厲害之處,卻不知道,泉州雖然厲害,但根基還是在朝中,當年就應該找一個厲害的後台,否則的話,哪裡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現在我為魚肉,對方為刀俎了。」伍秉德站起身來,望著遠處,臉上露出一絲蕭瑟來。就算是家財萬貫又能如何?破家的縣令,滅門的令尹自古都是如此,現在周王殿下即將到來,這些傢伙和齊王,和泉州水師牽扯甚深,泉州十三行就有些著急了。
「也不能這麼說,自古以來,錢財就是最大的武器,周王想要成為太子,奪取皇位,就需要拉攏文武大臣,就需要錢財,一個長孫家族還是不夠的,就需要我等。」潘有為卻很有把握,說道:「而且,我們不是奉上了自己的誠意了嗎?陳留父子必死無疑。」
「殿下可不知道這些。」伍秉德知道潘有為說的是什麼,但還是不敢苟同。
「放心,周王殿下會知道我們十三商行的厲害之處,一味的求和並沒有任何的作用,只有邊打邊求和,才是最主要的。」潘有為十分得意的說道:「你看著這泉州城,衣食住行,甚至連人死之後的棺材,都是在我等掌握之中,明面上,這一切都是朝廷的,但實際上,暗中做主的卻是我等,周王殿下不想讓泉州城陷入混亂的話,就必須要我等商議,不是嗎?」
伍秉德聽了連連點頭,臉上也露出得意之色,十三行深入泉州多年,掌控了這裡的一切,甚至泉州知府上任第一件事情就是和十三商行商議,足見十三商行的厲害之處,十三商行一旦倒下來,整個泉州都會亂起來。
「周王殿下是一個聰明人,面對這種局面,只能是交好我等,而且,我們也沒有什麼違法的事情,他需要什麼,我們就給什麼,只要他能夠庇護我等,不會阻攔我們賺錢就行了。」伍秉德哈哈大笑。
大家都是聰明人,再奪嫡之爭之中,只要雙方利益能夠實現,自然會聯合在一起,潘有為等十三商行的人就是這樣走在一起的。
而此刻,泉州大街上,李景桓騎著駿馬,帶著長孫沖、施玉和辛柏三人打量著四周,卻發現,泉州的熱鬧繁華絲毫不下於燕京,和燕京的威嚴浩大來說,泉州城內商鋪眾多,南來北往的商旅行走期間,他們的口音各自不同,來自四面八方,大街上甚至還能看見各種奇珍異寶。
「公子,這條街都是潘氏的。」一邊的辛柏忽然指著附近的一條街道說道。
「這一條街都是?」李景桓看著長街,長約數百步,商鋪無數,行人眾多,摩肩擦踵,足見其繁華程度,在街的盡頭就是水門。
「都是潘氏的,這附近的街道也都是十三商行的,在泉州,吃的用的穿的,牙行車行、青樓妓院等等基本上都是十三商行的。」辛柏苦笑道:「在這裡,表面上是知府做主,但實際上,能做主的是十三商行,十三商行主導著這一切,泉州知府基本上是無為而治。」
辛柏口中的無為而治,已經是說的很好聽了,實際上,就是無能,泉州知府恐怕早就被十三商行給收買了,這才有眼前的情況。
李景桓並沒有揭穿這一切,而是靜靜的看著眼前的街道,不得不說,整個泉州城是很熱鬧,商旅很多,各種奇珍異寶更是有不少。
「辛兄弟。好久不見啊!」這個時候,遠處有幾個大漢走來,其中一人看見辛柏,頓時雙眼一亮,說道:「辛兄弟,你怎麼來泉州了,來到泉州為何不來找某家?」
「吳兄。」辛柏一見來者,臉上頓時露出複雜之色,很快就上前打招呼道:「辛某接了一樁買賣,護送周公子南下採辦,這不剛進泉州嗎?正在閒逛呢!」
吳姓鏢師也注意到李景桓,目光閃爍,上前行禮道:「某家福威鏢局吳勇見過周公子。」
「周歡見過吳鏢頭。」李景桓打量了對方一眼,點點頭,對辛柏說道:「辛鏢頭既然碰見了好友,可以去聚一下,本公子先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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