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茫大地之上,硝煙瀰漫,不時的傳來一陣陣戰馬的嘶鳴聲,兩隻大軍相隔數百步的距離,一邊身著赤紅,一邊卻是穿著各種顏色的皮甲,手中拿著各種武器,正在對面叫囂著。筆神閣 m.bishenge。com
「終於趕到了。」李景睿手執長槊,身披盔甲,身邊眾將雲集,劉仁軌、薛仁貴、程處默、尉遲寶慶、尉遲寶琳、羅大佑、李魁等新生代將領環繞四周。
「殿下,沖吧!敵人太囂張了。」程處默豹眼圓睜,冷冷的望著對面,說道:「螻蟻一樣的人物,也居然敢挑釁天朝,讓臣滅了他。」
「老程,阿史德溫傅的人頭是我的,你可不要我爭。」尉遲寶慶看著前面中軍帳下的大漢,手執長槊,躍躍而試。
「笑話,你說你的就是你的啊,我還你坐下的獅虎獸是我的呢!」程處默用艷羨的眼神看著尉遲寶慶坐下的戰馬,大聲反駁道。
「哼!誰搶到就是誰的,你沒有搶到,說明你笨,還好意思找我要?」尉遲寶慶卻是冷笑道。
「殿下,決戰就在今日,剛好一舉滅了他。」劉仁軌臉上難掩興奮之色,自己從東打到西,今日總算是追上了敵人,準備一舉將其殲滅。
李景睿聽了哈哈大笑,他騎著戰馬,在軍前緩緩行過,大聲喊道:「弟兄們,看見面前的敵人了嗎?他們就好像是待宰的羔羊,等待我們的去宰殺。現在我下達最後一道命令,不用跟隨大纛,方向,向北,殺過去,鼓聲未停,不得後撤。向北!」
「向北!」三軍將士聽了之後,頓時發出一陣狂呼,征戰到現在,總算是到了決戰的時候了。
阿史德溫傅看著對面的兵馬,面色冰冷,心中也不見任何慌亂之色,戰爭打到現在,他從東逃到西,幾乎席捲了大半個草原,身邊的人馬不定,多的時候十幾萬,少的時候數萬。
到現在他終於看清楚了,大夏並非沒有力氣解決他,而是想著放長線釣大魚,利用自己將整個漠北全部清洗一遍。
任何想臣服於大夏的部落紛紛南遷,避開叛軍,任何一個看不慣大夏,想要另起爐灶的部落,紛紛加入叛軍的行列之中,使得的阿史德溫傅麾下人越來越多。
大夏顯然不在乎這種情況的發生,甚至還樂見其成,對方就是想將這些人馬一網打盡,徹底的剷除任何一個膽敢背叛大夏的人。
現在終於到了決戰的時候,決戰的時間是阿史德溫傅自己選的,地點也是隨機的,廝殺到現在,叛軍實際屢戰屢敗,已經是兵無戰心了,阿史德溫傅無可奈何,只能發起決戰。
勝則重開天地,自己再次嘯聚一方,甚至統一漠北,但若是失敗,恐怕明年的今日就是自己的祭日。
「將士們,看見前面的敵人了嗎?他們就好像是豺狼一樣,闖入我們的家園,奪走了我們的錢財,搶走了我們的女人,現在他們又要斬盡殺絕,我們能答應嗎?」阿史德溫傅也做起了最後的總動員。
一切都是為了活著,阿史德溫傅是如此,下面的部落勇士們也是如此,這麼長的時間內,他們算是見識到了大夏兵馬的兇殘之處,這個時候,自然是不想將自己的性命丟在這裡。
「殺,殺!」這些部落將士們也發出一陣陣怒吼聲,雖然心生畏懼,但在生死存亡面前,這些將士們還是鼓舞了勇氣,要和大夏決戰。
「傳我最後一道命令,斬殺面前的人任何一個敵人。」阿史德溫傅揮舞著手中的彎刀,大聲的咆孝起來,他面色猙獰,恨不得現在就衝上去,斬殺面前的每一個敵人。
「進攻。」
大夏戰鼓聲響起,聲聞九霄,直上蒼穹,將士們開始發起衝鋒,他們揮舞著手中的戰刀,臉上閃爍著瘋狂,發出一陣陣怒吼聲,一臉的興奮。
將士們充滿著信心,眼前的敵人就是殘兵敗將,根本就不是大夏的對手,殺他們就好像殺雞一樣簡單。
而對面的叛軍也開始發起了衝鋒,要將眼前的敵人解決掉,唯有如此,才能殺出一條血路,保住自己的性命。
一個是為了生存,一個是為了榮耀。
在這種情況下,才會有了現在模樣,在草原上發起了決死之戰。
「轟,轟!」
一陣陣爆炸聲響起,就見叛軍之中,慘叫聲連連,一個又一個的戰馬被炸死、炸傷,有些倒霉的士兵,當場就被炸死。
阿史德溫傅嘴角抽動,他知道,這是大夏的武器,叫做手榴彈,捆綁在利箭上射出,殺傷力雖然不大,但是在戰場造成的影響卻不小,自己已經數次在這上面吃了大虧了。
只是面對這種進攻,他並沒有好的辦法,只能是讓騎兵分散開來,這樣被炸死的可能性就小了許多。事實證明,阿史德溫傅膽敢造反,也是有些本事的,還知道手榴彈的弱點。
但在絕對實力面前,他也沒有任何辦法,只能看著敵人的火器肆虐戰場,看著自己那些倒霉的將士們被炸死、炸傷,看著一些戰馬發出一陣陣悽厲的慘叫聲。
「進攻。」當阿史德溫傅看見前鋒已經和大夏兵馬接觸的時候,頓時知道敵人的手榴彈不可能對自己產生威脅了,十分乾脆的全軍壓上去,若是能擊敗敵人那是最好,若是不行,那就是命了。
血戰開始,包括李景睿在內的將士也投入戰場,雙方都沒有留下任何預備隊,想要的就是徹底的擊敗對方,解決對方。
一個又一個身影跌落草原之上,或是火紅色,或是白色等等,鮮血橫流,染紅了草原上的青草,滲入了地下,或許等到明年的時候,這個地方的青草變的更加茂盛。
李景睿手執長槊,沖入亂軍之中,薛仁貴和李魁兩人分了左右,正在保護對方,讓左右的敵人傷害不了對方。
實際上,李景睿征戰疆場,主要就是為了讓李景睿熟悉戰場的情況,免得日後被人欺騙,不重視軍方。這才是李煜的根本目的,讓他成為一個大將軍之類的,那倒是不可能的事情。
大夏的二代君王可以了解軍事,並不需要衝鋒陷陣,尤其像李景睿這樣,兄弟很多,一旦戰死疆場,就會引起朝局動盪。
「薛將軍,不需要跟在本王身邊,你比孤更需要功勞。」李景睿衝殺一陣之後,很自覺的收了手,他不如李煜,也不可能成為李煜,李煜力大無窮,戰鬥力十分彪悍,所以能衝鋒陷陣,征戰疆場,李景睿卻是小心翼翼,不敢親入戰場之中。
「好,殿下小心一些。」薛仁貴聽了並沒有拒絕。
和其他的將軍們相比,薛仁貴的確是需要功勞的,他很清楚自己在皇帝心中的地位,但不管皇帝是怎麼重視自己,自己若是不能立下功勞,一切都沒有任何用處。
眼下就一個好機會,擊敗眼前的叛軍,擊殺阿史德溫傅就是大功一件。
當下看著李景睿脫離了戰場,自己率領大軍發起了衝鋒,一桿方天畫戟在亂軍之中,橫衝直闖,火紅色鎧甲此刻變成了血紅色,雪白的戰馬好像是從血海之中走出來的一樣。
「好一個神勇的將軍。」李魁雙目圓睜,他很想跟在後面比試一番,只是看著身邊的李景睿,很識相的沒有去衝鋒。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定位,就像自己的父親李固,跟在紫微皇帝身邊,當了一輩子的鎮殿將軍,燕京將軍、執掌巡防營,護衛京師,也沒有什麼大功勞。
自己以後也肯定是這樣,繼承自己老子的官位,繼續執掌燕京。需要的並不是勇勐,而是忠貞,對帝王的忠貞。
「薛仁貴有他的使命,和你不一樣,他想要成為大將軍,就必須讓眾將心服口服,不僅僅是行軍韜略,就是衝鋒陷陣也是如此。」李景睿看出了發小的心思,安慰道:「不過,他的確是天生將才,無論是哪個方面,都是有潛力的。父皇好眼光。」
李魁聽了這才安定下來,嘿嘿的笑了起來,說道:「殿下,這個劉仁軌也很不錯,從東打到西,就沒有失敗的時候。」
「是啊,都很不錯。」李景睿連連點頭,目光在亂軍之中穿梭,看看可有什麼機會,儘快擴大戰果,解決敵人。
「殿下,臣認為應該向陛下報捷了。敵人必敗無疑。」李魁手執利斧,虎視眈眈。
「報捷自然是要報捷的,只是報捷之後,我恐怕就要還朝了。」李景睿看著眼前的戰場,也只有在這個時候,才明白自己的父皇,為什麼喜歡衝鋒陷陣,喜歡征戰疆場,就是喜歡掌控眼前的一切。
「啊!還朝,殿下準備還朝了?」李魁聽了,醜臉上頓時露出失望之色。李景睿一旦還朝,就意味著自己也會跟在後面還朝。
「是啊!還朝了。」李景睿看著對方的模樣,輕笑道:「你放心,我就算還朝,你也可以繼續征戰疆場,跟在薛仁貴後面。」
李魁想了想,最後還是搖搖頭,說道:「算了,末將還是跟在殿下身邊吧!左右我也是立下了不少的功勞,繼承父親的爵位是足夠了,以後還是留在燕京,護衛殿下要緊。」
「多謝了。」李景睿心中頓時放鬆了許多。
大地之上,溫度驟然升高,漢水之濱,一個碩大的兵營坐落附近,上面的金邊鳳凰展翅旗標明著這裡就是御營。
漢水邊上,李煜身後插著黃羅傘蓋,他自己坐在馬紮上,身上穿著一件短袖單衣,手臂隆起,背後現出遒勁,充滿著力道,此刻的他正在悠閒的釣魚。
呂氏父子、杜氏父子的叛亂雖然被剿滅了,但所造成的影響仍在,從南到北,從東到西,有不少的世家大族都捲入其中,或是書信往來,或是提供錢糧等等,雖然沒有光明正大的加入其中,可是朝廷卻不管這些,既然有線索顯示,那不好意思,你就是其中的一員。
等抓入大牢之後,開始審訊,從紫微元年開始,到現在為止,你幹了哪些事情,哪些是違法的,哪些是要殺頭的,等等,這些都是一一清算的。
皇帝顯然沒有想過放過這些人,這是一個難得的好機會,準備將全國的世家大族都清洗一遍,鳳衛、梅花內衛、繡衣使者等等蜂擁而出,到處抓人,隨處可見殺人的模樣。
整個大夏朝野內外,一片白色恐怖,誰也不知道這樣的殺戮什麼時候結束,皇帝聖旨未下,殺戮就不會結束的,甚至這樣的殺戮牽扯到朝中的大員,燕京也是一日三驚,不少的大臣紛紛被捲入其中。
就是岑文本等人也不敢說話,也生怕被牽扯進來。
一些聰明人都知道,這是皇帝針對世家大族的一次清洗,誰敢說話,就會被皇帝針對。
「陛下,陛下,大捷,大捷。」一陣腳步聲傳來,就見許敬宗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手上捧著一張紙條,大聲說道:「陛下,秦王殿下鷂鷹傳信,漠北大捷,薛仁貴衝鋒陷陣,親手斬殺叛賊阿史德溫傅。漠北平了。」
李煜聽了之後,頓時雙眼一亮,將釣魚竿丟在一邊,摸著鬍鬚,說道:「好,很好。景睿此戰之後,也算是成長起來,朕也放心許多了。」
許敬宗聽了先是一愣,很快就明白其中的道理,頓時雙眼一亮,臉上的喜色更濃了。
「傳朕旨意,讓秦王班師,大軍交給薛仁貴統領,讓劉仁軌回京,朕親自冊封他。」李煜顯得很高興,在岸邊走了幾步,又說道:「傳旨下去,五日後,朕起駕返京,詔命遼王、駙馬都尉護駕。」
「臣遵旨。」許敬宗聽了頓時鬆了一口氣,他知道,皇帝這道聖旨下達,就意味著這次平叛的結束,不管接下來,還有沒有世家大族涉足其中,都會放在一邊。
長達半年的殺戮總算平靜下來,恐怕滿朝文武也會鬆了一口氣,許敬宗也鬆了一口氣。
「許卿,這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領風騷數百年啊!」李煜看著滔滔漢水,忍不住感慨道。
「不管怎麼樣,陛下才是亘古未有之明君。」許敬宗十分恭敬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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