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我為王 第一百四十一章 神棍出馬

    隋朝的通濟渠開鑿後,引入周邊河流入渠,昔日水流豐廣的汴水中下游就變成了一條中小河流,尤其是梁郡境內的汴水河段,上游來水在梁郡與滎陽郡的交界處就已經被大量引入了通濟渠,其後再沒有一條象樣的河流注入河道,之前能夠運載兵糧的汴水,也就變成了一條連大魚都難釣到的小型河流河,寬處不過三四丈,深處也就是八九尺,且水流緩慢,易渡易泅,再也算不上什麼天險屏障。

    當然,如果真有一支能夠在汴水南岸立營攔截,那麼就算註定擋不住孟讓隊伍的渡河南下腳步,也多少能給孟讓的隊伍帶來一些麻煩,不過很可惜,因為譙郡軍隊拒絕接受張須陀的出兵邀請,從梁郡虞城縣到彭城郡的一百五十里汴水河段,根本就沒有一兵一卒沿河設防,正被張須陀麾下主力追殺的孟讓隊伍,也就可以大模大樣的從容渡河南下了。

    託了譙郡軍隊這個福,隊伍龐大又良莠不齊的孟讓隊伍,只用了一天多點時間就在梁郡東北部全線渡過了汴水,從深入到了梁郡腹地,而梁郡官員的主力基本上集中於賊亂多如牛毛的西北部,周邊的譙郡官軍和彭城官軍都是高舉自保旗號,都是只守自己地盤,死活不肯越郡來找麻煩,只有張須陀的隊伍還在一百多里外死追活趕,所以孟讓的隊伍在梁郡腹地不僅如入無人之地,還有無數流民饑民爭先恐後的主動來投,隊伍實力益發壯大。

    好事還沒完,全線渡過了汴水後,孟讓的隊伍又意外的驚喜發現,梁郡東部的村莊百姓竟然頗有糧米——至少要比北面已經被賊亂攪得幾近癱瘓的齊郡、魯郡和濟陰郡要強上許多正為錢糧補給犯愁的孟讓隊伍當然是大喜過望,顧不得張須陀正在逼近,硬是抽出了一天時間縱兵劫掠,一天之內就搶光周邊數十里內的村莊集市,很是劫掠到了一些梁郡百姓剛從地里收上來的冬小麥,緩解了一些軍糧危機,孟讓聞報大喜,又在當天夜裡大宴眾將,慶祝豐厚收穫

    喝著從百姓手裡搶來的村釀薄酒,吃著足以支撐起一個家庭的耕牛牛肉,懷裡還摟著丈夫和父親已經被殺的年輕民女,孟讓麾下以王信惡、曹偉和李丑為首的一於賊將當然是興高采烈,樂不思齊,慶祝收穫滿意之餘,孟讓起事時就跟隨在旁的李丑還提議道:「大王,梁郡這裡不錯,官兵又少又沒用,村子裡有錢又有糧,比我們以前混飯吃的齊郡魯郡強多了,不如在這裡多住幾天,多搶一些村子,如果逮到機會再攻破一個縣城,那我們的樂子就更大了」

    「主意不錯。」孟讓先是讚許了一句,又把正在自己懷裡哭泣的少女打得閉上了嘴巴,然後才嘆氣說道:「可惜,如果張須陀那條老狗沒盯上咱們的話,你就算不說我也會讓弟兄們好好在梁郡玩幾天,但那條老狗已經盯上了咱們,他的隊伍也正在追著咱們,所以我們不能再逍遙了,明天就必須得走。」

    李丑等賊將大聲惋惜,還破口大罵老對頭張須陀不得東西,詛咒張須陀出門摔個跟頭吐血而死,深恨張須陀入骨的孟讓卻沒有參與這種無用的漫罵,只是又大聲說道:「弟兄們,你們也用不著急,梁郡有錢有糧,南面的譙郡和淮陽郡更有錢糧,而且這兩個郡還都不歸張須陀管,所以咱們只要出了梁郡到了南面,就可以放心大膽的逍遙快活了」

    眾賊將轟然叫好,然後孟讓麾下最得力的大將王信惡這才說道:「大王,汴水已經過了,糧草也暫時夠支撐幾天了,接下來咱們該往那裡去,你該發話了吧?」

    「到淮陽去。」孟讓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坦然說道:「本來正南面的譙郡距離最近,也最有錢糧,但那裡的通守陳應良太厲害,聽說這條小狗自打出道以來,還沒打過一次敗仗,很多義軍的好漢就是折在他手裡,雖說咱們不怕他,但張須陀那條老狗追得太緊,咱們不能耽擱,就暫時給他留一條狗命,不去理他,咱們先去淮陽,那裡的官軍少,錢糧也還算可以。」

    孟讓隊伍能夠在張須陀和周法尚這樣的大隋名將聯手夾擊下脫生,靠的就是欺軟怕硬的行事作風,聽了孟讓的話後也不奇怪,全都是點頭稱是,轟然叫好。而孟讓見天色已然全黑,眾人的酒也已經差不多了,便準備下令散席讓眾人回帳休息,但嘴巴剛張開,破破爛爛的中軍大帳門外卻飛奔進來了一個小嘍羅,向孟讓稽首奏道:「稟大王,我軍巡哨嘍羅在營外碰到幾個人,他們自稱是你同鄉故人杜伏威杜大王的部下,想要求見於你,說是有緊急大事。」

    「杜伏威的部下?」孟讓一楞,有些驚奇的說道:「聽說那小子不是跑到下邳混飯吃去了嗎?怎麼他的人會跑來梁郡?」

    「大王,把他們叫進來問問就知道了。」比較有頭腦、算得上是軍師的曹偉建議,又說道:「聽說杜伏威差一點就打到譙郡永城,這幾個月來又一直在淮北活動,對這邊的情況比我們了解,大王要帶我們到江淮發財,向他們打聽一下淮北一帶官軍的情況也不錯。」

    孟讓一聽正中下懷,便立即下令召見,於是很快的,咱們的袁天罡袁大神棍領著四個隨從,大搖大擺的出現在孟讓的面前了,見面後,袁天罡還滿面喜色的向孟讓行禮說道:「孟大王,蒼天保佑,諸神呵護,學生總算是及時找到你了。學生李淳風,杜伏威杜大王帳下副軍師,見過孟大王」

    「你是杜伏威的副軍師?」孟讓打量著身穿普通百姓衣服舉止卻文質彬彬的袁天罡問,「杜伏威派你來找我的?」

    「正是如此。」袁天罡點頭,又飛快從懷裡拿出了一道書信,雙手捧起說道:「孟大王,其他的話一會再說,這是杜大王讓學生給你帶來的禮物,請你過目。」

    「禮物?」孟讓又是一楞,笑道:「李淳風,你們杜大王欺負我沒見識是不是?這分明就是一道書信,算什麼禮物?」

    「孟大王,你看了就明白了。」袁天罡恭敬說道:「這不是我們大王給你的書信,而是暴君走狗張須陀給譙郡通守陳應良的親筆書信,還是與孟大王有關的張須陀書信。」

    當強盜前於過齊郡鄒平縣主薄孟讓臉色有些變了,趕緊推開了懷中少女離席,親自過來接過書信,又讓親兵多打火把照明,再打開書信仔細一看時,立即發現這確實是老對頭張須陀的親筆書信,還是寫給最近聲名大噪的陳應良的親筆書信,蓋有張須陀的十二郡討捕大使印章,內容則是張須陀邀請陳應良出兵北上,沿汴水設防配合張須陀全殲孟讓隊伍——也就是木蘭送到永城交給陳應良的那道書信了,貨真價實的張須陀親筆,如假包換。

    仔細看了這道書信,孟讓忙向袁天罡問道:「張須陀這道書信,是怎麼落到你們手裡的?」

    「我們的運氣不錯,孟大王你的運氣不也錯。」袁天罡微笑說道:「我們杜大王西進彭城就糧,六天前,我們的前鋒哨隊在彭城到永城官道上,碰到幾個騎馬的官軍,因為看上了他們的馬,就打了一個小埋伏,結果搶到了四匹馬,又在一具屍體上發現了這道書信,嘍羅看到信上有大印就沒敢私自處理,帶回來獻給了我們杜大王,我們杜大王覺得事關重大,念在同鄉份上,也念在大家都是義師友軍的份上,派我來梁郡這邊尋找你的隊伍,把這道公文送給你。

    說罷,袁天罡還又向孟讓行禮,致歉道:「孟大王恕罪,因為陳應良那個狗官封鎖了譙郡官道,我只好走芒碭山這邊小路才進到梁郡,結果多耽擱了一天多的時間,又不知道你的具體位置,沒能及時把書信送到你面前,差點誤了你的南渡汴水的大事,失職之處,萬望大王海涵。」

    「有這份心就行了」孟讓哈哈大笑,重重一拍袁天罡的肩膀,拉起袁天罡就往席上走,大笑說道:「其實你們攔住這道書信就足夠了,陳應良那個狗官沒有出兵北上,應該就是因為你們攔了這道書信,我還奇怪陳狗官怎麼沒出兵呢,原來是託了你們的福啊來人,快再上酒菜,我要親自答謝這位李淳風先生還有,再去挑個漂亮的姑娘來,侍侯李先生喝酒」

    大笑著,孟讓把書信的內容對一於不識字部下介紹了一通,又指出自軍南渡汴水沒有遭遇官軍阻擊,基本上就是因為杜伏威隊伍碰巧搶下了張須陀的親筆書信,要求眾人好生感謝袁天罡,也順便給袁天罡介紹了自己的一於得力部下,王信惡和李丑等人一聽大喜,對袁天罡不僅沒有生出半點的懷疑,還反過來對袁天罡是千恩萬謝,捧起酒碗向袁天罡敬酒道謝,完全把袁天罡當成了杜伏威的人。

    新的酒肉很快送上來了,孟讓客氣的邀請袁天罡用酒用菜,但因為時間倉促,牛肉沒有完全煮熟還有些發紅,袁天罡雖然不忌生肉,看到肉色不對卻有些害怕是人肉,便拱手說道:「孟大王,酒我喝,但肉我就謝了,如果方便的話給我弄些素菜,不方便的話我吃點於糧就行。」

    「李先生不喜歡吃肉?」孟讓一楞。


    「非也。」袁天罡怕接下來到了被迫吃人肉時更麻煩,於脆拱手說道:「學生學的是周易方術,又信神佛,自小就從葷戒,不食葷腥。」

    孟讓大笑,暗罵了一句多事卻沒有介意,只是命令伙夫立即置辦素菜,然後才向袁天罡問道:「李先生,你們杜大王如今到了那裡?情況如何了?」

    「稟孟大王,我們杜大王的隊伍目前在彭城南部的定陶山一帶,距離譙郡大約百里。」袁天罡恭敬答道:「上次我們兵進譙郡,因為苗海潮那個逆賊出賣,不小心遭到了失敗,損失不小,隊伍一度只剩六千餘人。好在元氣尚存,這幾個月來我們杜大王又不斷招攬流民百姓入伍,隊伍重新擴大到了一萬三千餘人,情況還算不錯。」

    「那不錯啊。」孟讓讚許了一句,「四個來月就把隊伍重新擴大了一倍,杜伏威有點本事。對了,彭城南部的情況如何?找飯吃容易不?」

    「彭城南部的情況和北面差不多,都是貪官污吏橫行,流民百姓滿地。」袁天罡早有準備,很隨口答道:「不過還好,狗官董純的主力也基本上都在北面,南面很空虛,所以我們的周邊還算安寧,找飯吃也還算容易。」

    「李先生,流民滿地,你們找飯吃還能容易?」旁邊的曹偉驚訝問道。

    「彭城南面有通濟渠啊。」袁天罡微笑說道:「暴君楊廣三征高句麗,江南的糧草大量北運,走的就是通濟渠運河,我們只要在運河上做成一筆大買賣,就夠我們一萬多人吃上十天半個月了。就算是做小買賣也有油水,那些運貨運人的船隨便搶上幾條,銅錢和糧食就大把大把的,有時候還能搶到不錯的女子,杜大王他前些天就搶到了一個十六歲的小美人,叫什麼武媚的,直接收了做婆娘。」

    「原來如此。」曹偉點頭信以為真,還向孟讓說道:「大王,我們如果有機會,也最好是找條運河做買賣,聽說瓦崗的翟讓就是專門劫運河,連村子都不搶,都還養活了兩萬多號人。」

    孟讓也是點頭,還罵道:「娘的如果不是張須陀這條老狗追得太緊,老子還真想就留在這梁郡,順便也在通濟渠上做幾筆買賣。」

    「孟大王,你不留在梁郡?」袁天罡乘機好奇問道:「那你打算去那裡?是否直接南下譙郡?」

    「先去淮陽,然後看情況再說。」

    孟讓的回答讓袁天罡的眼角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好在動作很小,大帳里雖然點了相當不少的火把,其他人並沒有察覺,然後袁天罡也不急著說話,只是放下了筷子,盤腿而坐,從袖子裡拿出了三枚早已經磨得錚亮的銅錢,放在掌心,然後左手在上,右手在下,閉目不語。看到袁天罡這動作,席間的眾人難免都是一楞,然後比較粗魯的李丑還大聲問道:「李先生,你這是於什麼?把三個錢捂在手裡,怕我們搶?」

    「閉嘴」見多識廣的孟讓開口呵斥,喝道:「李先生這是在占卜問卦,別驚擾他」

    中華五千年扳指頭數得著的大神棍袁天罡當然是在占卜問卦,神情莊重的默念了一通後,袁天罡將三枚銅錢在掌心搖動數次,拋到面前桌上,記下陰陽,然後又把銅錢拾起,重新放到掌中,再次左手右手下的閉目默默念誦,動作標準得無法再標準,神情也鄭重得不能再鄭重,如此反覆買卦。

    銅錢問卦總共需要六次,耗時不算太短,所以當袁天罡將六次銅錢搖罷時,孟讓和李丑等人早已好奇的把他圍定,湊頭湊腦的同看卦象——結果當然是絕對看不懂。而袁天罡看到第六次銅錢搖出的卦象後,頓時就驚叫了起來,「井卦還是水風井卦怎麼會是水風井卦?」

    「李先生,什麼是水風井卦?」對周易連皮毛都不懂的孟讓趕緊問,又追問道:「還有,李先生,你可是為我進兵淮陽一事問卦?」

    「正是。」袁天罡點頭,還向孟讓拱手說道:「大王勿怪,學生在為杜大王效力前,在江湖上就是靠賣卦相面為生,養成了一個習慣,遇到大事總是要先占卜問卦一番,也算是小有靈驗,杜大王與輔軍師不嫌學生出身寒微,對學生委以副軍師的重任,也是因為學生占卜問卦常有靈驗,未出偏差。適才學生聽聞大王決議西進淮陽,一時忍不住技癢,便斗膽為大王占了一卦,預測凶吉

    「先生還有如此奇能?」孟讓將信將疑,忙又問道:「淳風先生,那你占到的吉凶如何?」

    袁天罡不答,還用上牙咬了咬下嘴唇,臉現為難之色,然後才抬起頭來打量周邊眾人,最後把目光定格到了滿臉好奇的李丑身上,突然問道:「李將軍,你幼年家貧,年少時替人放過羊,還學過木匠,只是技藝不精,未能學得精巧木活,所以一般都是掄斧頭拉大鋸,我說得對不對?」

    袁天罡的話音未落,破爛的中軍大帳中已經是一片驚呼之聲,熟知李丑過去的孟讓和曹偉等人個個瞠目結舌,李丑本人更是差點把眼睛瞪出眼眶,大吼出聲,「李先生,你怎麼知道的?」

    「當然是從你的面相上看出來的。」袁天罡平靜回答,心裡則嘀咕道:「蠢貨把你褲管放下來,別讓我看到你腿上被狼咬出來的舊疤,再別露出你掌心的老繭,還有喝酒時別那麼粗魯,象一個能於細活的木匠,我就看不出來了

    李丑目瞪口呆,半晌才又象打雷一樣的大吼了一聲,「先生,你真是神仙啊太准了」

    「淳風先生,你真能從面相上看出別人的過去?」曹偉有些不相信,趕緊說道:「那請淳風先生替我看看,我的過去有什麼經歷?」

    「曹將軍恕罪,學生要說一句得罪你的話了。」袁天罡向曹偉拱手,平靜說道:「你的眉長過目,面澤赤而耳無根,此乃孤苦之相,你的左眉高過右眉,男左女右應在女,若學生所料不差,你應該是年幼時就已經失去慈母。」

    「神仙啊」

    大帳里又是一片炸雷般的驚響,曹偉本人還吼得差點把嗓子撕裂,袁天罡則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曹偉原先的座位,也順便看了一眼之前被曹偉摟在懷裡的女子,暗笑道:「別的人都摟年輕的女子,就你抱一個年紀明顯比你大的女子,還是一個奶子很大的女子,這不是自幼缺乏母愛是什麼?」



第一百四十一章 神棍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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